“反击一事休要再提。”
“我隐月宫不比天心道,损失不起。”
江于洋闻言,摇了摇头。
平白被天心道掳走一批未来的学生,江于洋心中自然也很不爽。
但形势比人强。
天心道比隐月宫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若是和天心道开战。
吃亏的只会是隐月宫。
没办法,不管比底蕴,还是强者数量,隐月宫都会被天心道碾压。
所以,哪怕心中极为愤怒,江于洋也并没有冲动。
“哎!”
听到江于洋的话,罗天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当然能理解江于洋的用意。
只是,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未来的学生,被天心道给抢走,心中的憋屈自不用说了。
“再忍忍罢。”
“如今我隐月宫在民间形势大好,要不了几年,咱们就能超越第八的保德殿、第七的焚香院。”
“到时候虽然依旧要逊色天心道一筹,但也不是没有了还手之力。”
江于洋拍了拍罗天德,凝声说道。
罗天德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状,江于洋叹了口气,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二人受委屈倒是没事,但若是误了隐月宫的发展,那才是大罪。”
相比起罗天德,江于洋明显更为理智和冷静。
不过也正常,他是隐月宫的掌舵人。
他若是冲动,对于隐月宫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罗天德再次点了点头。
他索性抛下这郁闷的话题,将话题转移到外大陆方面。
“对了,兄长,你可听闻武周之事?”
此言一出,江于洋不由一愣。
“武周?”
“武周大陆发生了什么事?”
这段时间,江于洋一直在潜心研究着隐月宫的发展规划,对于外界的事情,还真没有罗天德那么清楚。
罗天德闻言,凝声道。
“我听说武周大陆的姬家、姜家和百家书院,都归附了学宫。”
“据说学宫极为重视他们,招揽了三家不少子弟入学宫任职。”
说话间,罗天德面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学宫是天下正统,在大多数师者、修士眼中,能为学宫效力,无疑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罗天德也不例外。
哪怕他如今已经是隐月宫的二号人物了。
“武周三大势力都归附了学宫?”
“嘶……这岂不是说,武周已经被学宫纳入了统治范围?”
江于洋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很清楚武周大陆归附学宫意味着什么。
这会对天穹域的形势,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别的不说,博阳那边绝不会坐视不管。
对于天下大势,江于洋可要比罗天德看得更清楚。
他连忙拿起一张舆图,凝目看了起来。
一旁的罗天德见状,心下讶然。
“兄长……”
罗天德张了张嘴,问道。
只是他的话才刚刚出口,便听到江于洋已经发出了卧槽一声。
“卧槽,天炎大陆怕是会风起云涌了。”
罗天德瞠目结舌,不知道江于洋为何会这么说。
好在江于洋也看到了罗天德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指了指舆图,解释道。
“德弟,你看舆图。”
“武周归附学宫,等于卡死了博阳北上两条路的一条。”
“博阳那边亦非泛泛之辈,他们又岂会看不到这一点?”
“所以,若我推测的没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学宫和博阳将都会将手伸到天炎大陆。”
“彼时的天炎,怕是会成为这两方势力的角逐点!”
江于洋面色凝重的说道。
罗天德听完后,张大了嘴巴。
他很想说这不可能。
但他也不是傻子,仔细想了想,觉得江于洋的分析,合乎逻辑。
“武周这条路断了,博阳想要北上,唯一的选择就是天炎了。”
“所以,博阳绝不会坐视天炎在落入学宫手中,这会让博阳被困死在西南之地,只能偏安一隅。”
“同样,学宫也不可能坐视博阳染指天炎。”
“一旦天炎落入博阳手中,意味着博阳通过天炎大陆作为进攻发起点,可以随时随地骚扰到学宫西北部。”
江于洋凝声说道,面色愈发凝重。
两方大势力染指天炎,将天炎作为彼此角逐的棋盘。
这对天炎大陆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偏偏,天炎大陆压根就没法和这两大势力抗衡。
哪怕九大势力抱成团,都未必抵抗得了。
“兄长,按你的意思……学宫会很快派人来天炎?”
和江于洋的凝重不同,罗天德却是又惊又喜。
江于洋点了点头。
“没错,若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最近就会出现学宫的使团。”
听到这话,罗天德愈发欣喜。
他一拍大腿,道。
“兄长,这可是好事啊!”
“若是学宫来了,咱们何不效仿武周,直接归附学宫呢?”
此言一出,江于洋顿时傻眼了。
他呆呆的看着罗天德,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兄长,你看,咱们隐月宫到底家底薄了点,就算你我再殚精竭虑,想要追上其他势力,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咱们若是归附了学宫,那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学宫是天下正统,咱们归附学宫也不丢人。”
“单单咱们投靠了学宫,能得到的资源,也绝对比咱们现在要强多了。”
“到时候咱们背靠学宫,能将隐月宫发展的更好。”
作为铁杆的学宫派帝师,罗天德可从来没有要和学宫对抗的心思。
那厢边,江于洋也渐渐回过神来。
他凝眸看了罗天德一眼,面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对发展隐月宫陷得太深了,反倒没有罗天德看得清楚。
隐月宫如今缺的是什么?
不就是靠山么!
若是能得到学宫相助,那对于隐月宫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至于归附了学宫后,他们要屈居人下?
江于洋本来就没有自立的心思。
而且学宫是天下正统,归附学宫一点都不丢人。
“德弟说的是,为兄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江于洋欣喜的说道。
听到这话,罗天德愈发高兴了。
“兄长不反对?”
“为何要反对?你我二人从无割据之心,再说为学宫效力,实乃天经地义。”
江于洋笑着说道。
他们俩人当隐月宫宫主,和为学宫效力,并不冲突。
稷下学宫也从无要求地方学派,必须解散了自己的学院,才能入职学宫的先例。
所以,他们在为学宫效力的情况下,依然能执掌隐月宫。
无非就是以后隐月宫将会以学宫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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