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气氛顿时暧昧起来,萧无玉稳住心神,淡定道:
“我自己来。”
她想回过身推开他,却被强有力的手掌箍住了肩膀。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男人的指尖在她的伤痕上来回触碰,如同羽毛般划过脊背,虽然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却连整个人都烧得滚烫,肌肤染上薄红,她拼命压抑着喉头的喑哑,深深喘息。
顾承昭低笑一声,抹完药之后,将寝衣替她重新穿好。
随后将她整个人转过来,伸手攫住那张勾魂摄魄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上她滚烫的唇。
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眸中已经染上了翻腾的欲望。
“卿卿,你......好美。”
萧无玉见状,瞬间朝他的手拍了一下。
“一会儿就要开席了,我还要更衣,你赶紧出去。”
顾承昭长臂一展,将衣桁上的衣衫取下来。
“本王伺候公主殿下更衣,可好?”
“不好!”
萧无玉一把抢过衣裙,拼命将他往外赶,顾承昭被她直接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默了一瞬,随后抱臂转身斜倚在廊下,朝端坐在院中那人投去挑衅的目光。
陆铭远知道他是报复刚才马车同乘之仇,垂在袖中的手已握得泛白,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未显一丝怒意。
顾承昭一时没了兴致,待会儿她定然不愿和他同行,只能拂袖准备走,越过那人时,却听他冷漠地道了一句。
“只要不和离,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你就算碰了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顾承昭浑身笼罩的愤怒的威压,片刻,冷笑道:
“你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不知同本王相比,究竟是谁更惨一些。”
言罢,身影消失在了重重院落之外。
陆铭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再睁开时,萧无玉已经打开了房门。
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身着书院所备的月白色镶青兰边广袖礼服,斜插一支芙蓉青玉步摇,款款而行。
乌云叠鬓,柳眉轻蹙,水剪双眸,眼盈秋波,妆容虽淡雅,却也掩盖不住明艳的容颜,在这满园的繁花中如同瑶台仙子,绝色出尘。
陆铭远伫立在一株绯色芙蓉树下,带着浅浅笑意望向她。
萧无玉作为陆府的少夫人,他们二人一同出席,天经地义,合情合理,而顾承昭,他永远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他伸手想扶她行下台阶,关切道:
“还行吗?若有不适,不可勉强,我自会同圣上禀明的。”
萧无玉将手缩在背后,冲他摇头。
“我没事,好得很,走吧。”
她同陆铭远并肩而行,刻意保持了一寸的距离,没有留意到男人眼底黯淡的神色。
等行至席间,才发现书院的所有学生和夫子们都已基本坐定,升平公主见她来了,问道:
“风寒可是好些了?”
她今日特意擦了薄粉,又晕了浅色的胭脂,遮掩有些苍白的脸色,应该是看不出端倪的。
“好多了,姑母不必忧心。”
陆铭远朝升平公主行了一礼,朝席位上行去,他俩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一个案席,旁边依次是裴行宴和方知淮。
她本以为她会被安排在皇室成员那边,同宁王他们一起,如今这样,也只能和陆铭远坐在一起了。
她朝对面望了一眼,顾承昭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来,她一个不留神,差点被裙摆绊倒,被陆铭远伸手扶住。
“当心。”
碍着人多,她没办法抽回手,待二人坐定,裴行宴打趣道:
“没想到陆兄也是会疼人的。”
陆铭远笑道:
“等你娶了妻,自然便懂了。”
刚才那一幕,落在顾承昭眼里,面上顿时闪过一抹沉郁,他低头饮了一杯酒。
片刻后,皇帝的仪仗驾临弘文书院,除了已经候在席间的宁王和宣王,銮驾之后跟着齐王和荣王,连之前伤病的晋王也出现在列。
萧无玉瞧着他那副倨傲的身板,看来断了的肋骨是已经养好了。
众人跪拜,山呼万岁。
萧诩脸上挂着笑,挥手示意平身,看来今日心情颇好。
待皇帝坐于主座之上,书院的院首卢正渊宣布书院的开学宴席伊始。
随后就是冗长的致辞,卢正渊乃当代大家,历经三朝,德高望重,措辞虽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但颇为咬文嚼字,萧无玉听得直想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后,卢老竟然还在讲,她望着底下同样神情恹恹的一众学生们,抬袖遮住了下半张脸,偷偷打了一个哈欠。
落在一旁的陆铭远眼中,他笑着同她耳语。
“累了吗?”
他顺势同她坐近一些。
“累了便靠着我。”
萧无玉的肩膀触碰到他,瞬间想弹回去,却从背后被一把箍住腰。
“别乱动,都看着呢。”
陆铭远借着大庭广众行亲昵之事,偏偏她却毫无办法,若是拂袖推开他,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只能尽量坐直身体,离他远一些,可是坐久了,身上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她只能用手肘硬撑着。
她余光看见陆铭远的眼底盛满阴翳的悲戚,他低声道:
“我不介意你同他......,那余下的,便不能分一些与我吗?”
萧无玉双目微张,她从来没见过陆铭远这样低三下四求人的神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此刻卢正渊结束了长篇大论,皇帝笑着同卢老讲了几句,将目光投向场中的莘莘学子,作了一番赞赏和希冀。
陆铭远这才松开她,二人重新正襟危坐。
随后筵席正式开始,陆续有仆从一一呈上清淡的佳肴,场中有几人施施然坐定,抚琴吹箫,以雅乐助兴,萧无玉定睛一看,其中竟然有陆梦榆。
她朝萧无玉眨了眨眼,从容地拨着琴弦。
一曲毕,又新奏了一首乐府新谱的【桃李】。
本是十分应景的,可不知是不是新曲子练习的时间过短,其中吹箫的一人突兀地连吹错了好几个音。
本来席间觥筹交错也无人在意,但她却陡然停顿了好一会儿,重新接上时又进错了拍,以至于其他人的节奏也被打乱了,顿时丝竹乱耳,场上所有人纷纷转目望向她们。
陆梦榆拉着还在慌神的弹错之人,并着其他几位女学生通通跪倒在地。
“臣女们习艺不精弹错音,污了圣听,请陛下责罚。”
皇帝笑着放下杯盏。
“无妨。”
又出声问道:
“朕记得,你是陆廷帆的女儿?听说这次入学,你是湘苑魁首?宠辱不惊,确有陆家的风范。”
陆梦榆俯首。
“臣女侥幸,陛下谬赞了。”
“不必过谦,你堂兄当年便是朕钦定的探花郎,听闻你兄长十六岁便是墨州解元,待六月会试,朕是要拭目以待的。”
皇帝命人赐了赏,陆梦榆和陆听寒皆叩首谢恩。
他又将目光转向吹错的那人,凝眸道:“你是?”
那少女顿时跪直了身。
“臣女韩月舒叩见陛下。”
“韩相家的?”
“是。”
萧诩温和地笑道:
“这箫嘛,确实还需要再研习。”
韩月舒俯身磕头。
“臣女定然谨遵圣意,潜心练习。”
“不过,正所为曲有误,周郎顾。昭儿,朕记得你的箫可是名家曲纯意所传,既然同在书院,不如闲时与韩家小姐指点一二。”
闻言,顾承昭和萧无玉同时震惊地抬头,望向座上那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