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牧非似笑非笑的看着牧然:“现在可知你为何总是莫名惧怕于我?”
“知道了。”牧然依旧一副乖巧的模样。
“只是…我依旧不明白,我父亲明明是苍鸿大陆中的一个凡俗武者,为何…会是水之仙界的前任大帝。”
牧然问出了心中疑惑。
牧非却并未回答,反而纤指轻轻的放在牧然眉心,朱唇微启:“忘川,追溯。”
一时间,牧然只感觉到牧非动用了规则,而且是和自己同源的规则!只不过…并不如轮回那般纯粹而已。
接着,他的意识便陷入了一阵模糊当中。
恍惚间,牧然好像看见曾经的水之仙界。
那大厦将倾,那气运崩塌,那仙界…险些不存。
那战至最后一息仍不失帝王威严的强大身影陨落于天地之间,当时还并不是这般强大的牧非…含泪遁走。
当时,在帝后陨落之前,她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了一个女侍模样的女修,同时…将大帝的一丝力量,留给了婴儿。
那女侍…拼杀抱着婴儿堕入空间乱流。
也正是那一丝大帝的力量,使婴儿和女侍都陷入了沉睡。
这时,牧然明白了,前任忘川大帝,现在的牧非…他们的规则并非轮回,而是…时间!
就在大帝,也就是牧然生父留下的最后的时间本源的加持下,牧然和那个女侍度过了他所理解不了的时间差。
也就是外界的时间在流转,但他们的时间却被冻结,如果非要较真的话,牧然现在也有几万岁了…
就这样,女侍在耗尽最后一缕生命力量前,带着牧然,坠落到了那处名为苍鸿的凡间界。
落到了那一处名为同风城的郊外。
彼时,牧家刚刚在同风城中站稳脚跟,当时还是意气风发的牧擎苍,见到了那对于他来说,衣着很是华贵的,却又浑身染血,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女侍。
也见到了女侍怀中似正在恬然安睡的牧然。
更看见了婴儿怀中,那刻着“牧然”的牌子。
“此子…姓牧。”
牧擎苍抱起婴儿,虎目之中满是慈爱。
“擎苍,这女人看上去不简单,她像是…仙门修士!如今落的如此下场,怕会招惹是非。”
牧然的大伯皱着眉头。
“那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么小的孩子死在这儿吧。”
牧擎苍伸出手指逗弄着婴儿。
“我牧家行事,何以瞻前仰后,但求无愧于心便可。”看着一脸乖巧的小牧然,牧擎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这儿活活冻死饿死,让野狗叼走可不是我牧家之风。
他也姓牧,多有缘分啊。
至于其母…以吾妻之名葬之,我牧家刚至同风城,定不会有人起疑。”
“行吧,你是家主,你说了算。”
大伯无奈的笑了笑。
就这样,牧然…成了同风城牧家,家主牧擎苍的嫡子。
重闻父亲音容样貌的牧然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现在知道了,为何自己只见过母亲的坟。
为何提及母亲,父亲总是言语搪塞。
原来…就是在凡间界,就是有那么一个人!
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婴儿,终生未娶,对他视若己出,甚至为了他的一线生机,以凡人之躯面对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修士手段的情况下,为他筑起了一道血肉城墙。
“你…却是幸运。”
牧非轻叹。
她也看得见这些,毕竟如今的忘川大帝,差不多掌控着完整的时间本源。
她擦干牧然的眼泪:“没事了,今后有姐姐在,日后姐姐和你一起回同风城祭拜。”
“是,大姐。”
说实话,这种血脉亲情,他真的很久没感受过了。
然后…
牧非:“谁让你站起来了?跪下。”
牧然:“?????”
“你和魔帝血涯是什么关系?我为你疗伤之时感觉到了古魔界大帝功法你也在修炼,而且修为不浅。
还有那骨渊,若非是因为血涯,其怎会对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动手?”
一提到血涯!牧非是真的恨的牙痒痒。
她取出一枚花纹很是华贵的蛋砸在牧然怀里:“古凤卵?他就是凭这一枚死蛋!坑走了为姐半数家产,还让我助其攻杀浮屠界和圣光界。
若非如此,这两界也不至于同我水之仙界水火不容!”
牧非咬牙说着:“你是血涯的传承者?那老魔如今何在?!”
牧然:“………”
他忘记这茬儿了。
先前血涯确实和他提过,这也确实是他血涯能做出来的事儿!
“大姐…血涯前辈多次舍命相助为弟,于为弟,亦师亦父亦友,大姐…要不此事就算了。”牧然硬着头皮。
“那魔物果真未死。”
牧非目中寒光闪烁:“他恐怕在你手里吧,牧然啊,你将其交给大姐,大姐助你将其炼化成奴,或者剥其大帝命格加诸你身。”
“大姐,使不得,此事绝无商量!”
牧然连忙起身后退,芥子如今在他丹田之中,有血涯和神魔璧的力量覆盖,魔帝骨渊未曾发觉,想必大姐也发觉不得。
能成就大帝的存在啊!牧然可不会认为自己这个姐姐是什么善茬,她恐怕真能说到做到。
“你倒是重情义,但魔修素来小人,反复无常。”
牧非看了牧然一眼,她倒是差不多知道,血涯恐怕就在牧然身上,但她也不愿直接冷了这刚刚相认的姐弟关系。
“是,大姐。”
牧然依旧乖巧。
“你今后,和你的朋友,便在帝宫之中安心修行即可,为姐不会缺了你们的资源。”
牧非独自跪在蒲团上,示意牧然离开。
忽然,她开口补充:“让你的朋友安分一点,首先你不可以我之名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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