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
广袤的平原上,一大批骑兵发起了冲击,就像那滚滚洪流,扑了过来。
“轰!”
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挡在铁蹄前的所有一切都淹没在洪流当中。
顷刻之间,已有几百人失去性命,化作土里的尘埃。
眼见身边的弟兄成片成片的死去,王诚双目欲裂。
“死!”
他疯狂地咆哮,手持虎头湛金枪一次又一次地劈向敌人。
然而,敌人太多了,纵使他用处了最强杀招——飞虹贯日,也只是阻住一瞬,很快连他自己都被敌人淹没。
“不!”
王诚大吼一声,眼前的千军万马像镜子一样“啪”地爆碎。
他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屋顶。
哪里有什么千军万马,也不是什么战场,这里分明是他的房间。
原来是梦!
王诚不禁松了口气,如果那样的情景真的发生在他身上,那太可怕了!
“不对!”
他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做类似的梦了。
上一次还是他决定带兵突袭盐州的那个晚上,他梦到自己这伙儿人马撞上了夏军,其中就有四位武道宗师在对他出手。
结果盐州那一战,他们真的碰上了四位武宗,有所不同的是,最后是他一个人在独对四位武宗,朱鹏飞等人分开离去了。
“如果那晚没有跟他们分开……”
王诚想着想着神色一变,如果那晚他们没有分开,梦里的一切就会真的发生,他们会迎头撞上李元庆的大军。
“这又是在给我预警吗?”
王诚越想越觉得可能,作为一个身怀念力之人,随着修为的精进,冥冥之中会有很多的灵异之事出现。
就好比一场梦,梦中的情景可能是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提前演示给自己。
“这可能真的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想到这里,王诚身上再无一丝困意,大脑在一点一点回忆梦中的画面。
“敌人!”
“很多!”
“柳州!”
……
王诚将梦中出现的画面联系起来,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突然,房门“嘎吱”响了一声,将他的思绪一下打断了。
他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转身一看,一名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前。
二十来岁,容貌姣好,穿着一袭清凉的粉色薄裙,高耸的胸脯将薄裙撑得高高的,仿佛随时都能将其撑爆。
“是你!”
王诚看着来人,此女正是周王赏给他的十名美婢之一,唤作李凤仪。
李凤仪被王诚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不敢抬头,嗫嚅道:“将军,我……我刚才听到房里传来声音,过来一看。”
王诚闻言,火气渐渐退去,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是!”
李凤仪应了声,转身离去,但还未走出去,又被王诚叫住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王诚问。
李凤仪回身说道:“刚过丑时。”
“才三点吗?”
王诚嘀咕了一句,然后将李凤仪唤到近前,道:“你是京都本地人吧?”
李凤仪点头道:“奴家祖籍便是京都,家父曾是先王的郎中令。”
“郎中令?”王诚有些意外。
郎中令品秩可不低,为九卿之一,掌宫廷侍卫,为周王左右亲近的高级官职。
其下有多名属官,有负责议论的大夫;负责宾客迎送、接受群臣奏事的谒者;供奉宫廷、等待受职的诸郎;以及期门、羽林等禁卫军。
随着周昭武即位之后,郎中令不再是九卿,被新的六部官员取代。虽还有郎中令的名头,但已无当初的权利。
周昭武即位之后,对朝堂、地方、军队都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朝堂上最直接的就是取消了三公九卿,用了新的三省六部。
其实,三省六部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开始逐步替代三公九卿,只不过到了周昭武这一代,更加的完善而已。
王诚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是高官之后,忍不住好奇:“姑娘父亲既是郎中令,为何如今成了这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任谁都能听的明白。
“十五年前,京都血案,家父因为没能挡住五国高手,致使王宫大门被敌人攻破,事后被革职查办,奴婢一家也被充入奴籍。”李凤仪潸然落泪。
王诚恍然,难怪李凤仪身上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原来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只是后来落魄了而已。
他不禁同情此女的遭遇,十五年前那场血案伤的岂止是周王一脉?
事后大量的官员遭到清算,从朝堂到地方,不知多少家庭遭到迫害。
原本是周王一脉惹出来的祸乱,最后却是很多无辜人受到了牵连。
王诚叹了口气,道:“你一直生活在京都,京都之人对我有何评论?”
李凤仪双目一亮,道:“将军之名不仅响彻朝堂,连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我大周出了位了不起的将军,打得夏人抱头鼠窜。”
王诚闻言笑了笑,关于民间的议论他并不是很在意,他真正在乎的还是朝堂,因为那里才是能真正决定他军事生涯的地方。
他沉吟:“这么说,朝堂上一些关于我的声音你也知晓?”
“奴婢之前一直待在教坊司,那里经常有官员出入。”李凤仪道。
王诚并未因此看低李凤仪,因为教坊是管理宫廷音乐的官署,隶属于礼部,并非某些人口中的妓院。
“那些官员又是怎么议论我的?”
“将军年纪轻轻,屡立战功,很多人都把将军比作昔日的骠骑将军,当世也唯有宁侯能与将军媲美。”
“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吗?”
“有!说将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将军如果不加以收敛,日后不会有好下场。”
“哦?这也不算什么坏的评论,还有没有其他的评论?”
“还有人说将军双手沾满了血,是刽子手,是屠夫,有伤天和。大王不应该重用将军,否则必会带来了祸患。”
“呵!这评论可真是别具一格,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