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
十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迅速抽出手中的长剑,追在许嬷嬷身后,可她知道自己的本事,恐怕是赶不上了。
柳觅听闻转过头,看着还依旧执迷不悟的许嬷嬷,她眸眼一厉,手摸像小腹,从里面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朝许嬷嬷飞去。
噗嗤一声,匕首入肉。
许嬷嬷挥着长剑的手僵在原地,不过须臾,长剑落地,人也重重摔在地上。
“呃...呃...”许嬷嬷身子颤抖,难以置信看着房梁,似乎在感慨,眼瞅着她得手了,柳觅竟然有着一手准备。
裴衫抽搐了一会,已经安静了,柳觅把他抱起,走到许嬷嬷面前。
许嬷嬷还没有气绝,只是出气已经比进气少了。
柳觅把裴衫交给十安,缓缓蹲在许嬷嬷身边。
许嬷嬷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是嘴里不停地冒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嬷嬷,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柳觅,从未变过,她就...活在这里。”
柳觅说着,捂了捂心口,因为她能感觉到,在她准备给许嬷嬷致命一刀的时候,心是疼的,所以真正的柳觅还活在她心中。
许嬷嬷自然是不知道柳觅意思的,眉头皱起,表示不信。
柳觅知道解释多了也没意思,继续说着想说的话:“嬷嬷,当年阿娘走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崩塌了,那个最爱我的人没了。
可是之后看到你,我又觉得好像阿娘从未走远,因为我还有你啊,所以尽管那时候我因为裴云殇的事情闹得离开金城。
心里还是记挂你的,送到你手中的舶来品,从来都是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只为讨你欢心。
哪怕,今日你这般对裴衫,我也从未想过要你的命,毕竟在柳府的那么久,没有你私下对我的照拂,我又怎能安然长大。
只是,物是人非,那个小时候,护着我的嬷嬷早都不在了,只有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是吗?”
许嬷嬷眸光晃动。
柳觅站起身不再多看地上的老仆一眼,起身款款走出厢房。
晌午的万福楼到了最热闹的时候,楼内人声鼎沸,盖去院内方才嘈杂的动静。
十安已经被裴衫安置在了马车上,走到柳觅的身边准备接她离开。
“阿姊,这次出来,我还带了您调配的常用解毒丹,给小公子吃了一颗,他这会的体征已经越来越平稳,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柳觅颔首跟在十安身后准备离开,期间她眼神不经意扫过对面一间厢房,脚步停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姊,怎么了?”十安问。
柳觅指着厢房道:“那里有人住?”
十安摇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问过万福楼的人,他们说,后院几个房间被一个富商包了好几年,那富商不允许他们进去,至于有没有人他们也不知道。
今个能让我们进来也是因为您有皇后娘娘的手令。”
柳觅听着十安的话,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直直朝那房间内走去。
起初她以为房间应该是锁上的,直到她扬手还没敲,风就把门吹开一条缝隙,她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厢房内无人,粗看外面看一派朴素模样,里面却金碧装点,显得尤为奢华,屋内陈设规矩严谨,笔墨纸砚整齐叠放,一看房间的主子就应该是个极为讲究之士。
“这房间的布置怎么有点眼熟?”十安跟在柳觅的身后询问。
柳觅走到窗扉边上,看着香案上燃着的香炉,袅袅余烟升起,一股她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少瑾。”她呢喃出声。
“什么,主子?”十安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反应上来,恍然:“对啊,这和主子的房间布置是一样的,莫不是主子在这里...”
她话刚说到了,哑口了,主子在外面另外安有家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是少瑾。”柳觅回答。
十安这会懵了,走到柳觅身边,看着她,满脸写着,夫人怎么看出来的样子。
柳觅道:“香炉内的香料粗闻和少瑾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可是细细品,你会发现天壤之别。”
十安对香料没兴趣,可是跟着柳觅这么久也多少能知道一些。
她细细闻着,道:“对,好像少了一种金桔清新感。”
柳觅颔首,随手拿过桌上的清茶,把香料扑灭,又走到衣柜前,看着柜子内几件和裴云殇风格相似的衣衫,道:“所以,有人在效仿他,只是成了四不像罢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十安问。
柳觅笑了笑,悄然把衣柜关上,从怀中掏出一块新的香料放进去香炉点燃,又走到床边儿上,拾起一枚女子翡翠耳珠,道:“找点苍阁的旧部去查查,太子妃有没有在外面养男宠。”
“啊?”十安怔住了。
柳觅不再解释,快步走出房间,上了停在巷子内的马车。
当马车已经逐渐走远,房间内的隐蔽屏风后走出一人。
陆峰看着不远处升腾起来的新熏香,上前几步扇了两下,细嗅间说道:“不愧是一手创办起来袭香阁的人。
在整个金城都没有人能调制出这样的味道。”
紧接着,他抬眼看着柳觅离开的方向:“裴夫人,希望我给你的消息,足够让你对付娄赟赟了。”
柳觅坐在马车上,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裴衫,大部分的断肠草已经从他体内排出,可是不能保证还有少量的残余,她准备带他回去好好观察。
“阿姊,不如我们通知主子回来吧?”十安有些担忧。
柳觅想了一下,摇摇头,“少瑾再次去燎城定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这边还是可以的,暂时不会有危险。”
“不会有危险?”十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小公子都这样了,阿姊怎么还说...”
柳觅拉过十安的手道:“怎么十安是不是觉得,我在祁怀山这几年,性子磨没了,脑袋也不够了?”
“哪有。”十安惊愕:“冤枉啊!”
柳觅道:“那你还怕什么,不就是有人给使绊子吗?咱们把这个绊子彻底拔出不就好了?”
十安瞪大双眼道:“阿姊的意思是准备对付太子妃?”
柳觅颔首。
十安担忧地说道:“可是,若是娄赟赟是南岳国人还好,她是北狄人,北狄对南岳一直虎视眈眈,若是被人知道娄赟赟在南岳国过的不好,北狄领兵进发,我们不就成罪人了?”
柳觅笑了,伸手戳了戳十安的头道:“你呀,有点聪明但不多。”
“唔...”十安有些不悦。
柳觅道:“我自然是不会直接对付她,而且让北狄人自己看到他们的郡主是什么样子吗,况且娄于的事情,娄赟赟还被蒙在鼓里吧?”
“所以阿姊的意思是...”
“听说,每年冬季北狄都会派人来南岳学习农耕,今年也不例外。”柳觅道。
十安颔首:“是,也就是三日后,北狄人就差不多来了。”
“那正好,时机总是该死的巧合。”柳觅对着十安勾了勾手指。
十安靠近。
柳觅道:“你找点苍阁的人去趟燎城,就告诉少瑾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