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知道裴云殇一直把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样的勾人手段玩的是溜溜的。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沉沦的无可自拔,就算是坐在桌前,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他挑逗她的举动。
裴云殇把一块清蒸鱼挑完鱼刺放在她的碟子内,见她托腮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含笑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栩栩,快吃吧,等生完孩子,我们再进行
柳觅面颊‘腾’一下红了,娇嗔的白了裴云殇一眼,拿起木箸开始吃鱼。
这个男人,越发的不正经起来。
裴云殇看着精神气也好了不少的女子,笑着舀了一碗汤,一边吹凉一边准备往她嘴里喂。
“我只是怀个孕,又不是手脚残疾了,我可以自己来。”柳觅接过他递上来的汤碗,刚准备呷一口,指尖一顿,有意无意地瞥了裴云殇一样。
“少瑾。”
裴云殇还在吃东西,听到她唤,他笑着抬眼:“怎么?”
“我稍早之前听到周嬷嬷说,皇上把太子所言之事当失心疯发作来处理,现在太子已经被幽禁在古宁塔终身不得出来。
少瑾你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
柳觅看着裴云殇,眼底尽数都是疑问。
裴云殇眸光放在她手中端着的汤碗中,把他和皇上在大理寺监牢内的对话如数说给柳觅,唯一没有提及的,便是洲帝给他鸾沁之事。
“所以你答应了,等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要过继给如皇后?”柳觅垂首柔荑慢慢攀附在小腹上。
裴云殇放下碗筷,走到柳觅面前,款款蹲下:“栩栩可是因为我这个决定而生气?”
柳觅咬唇不语,她要怎么说。
她能想象到当时裴云殇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洲帝这个人做事狠辣,定然是拿着她和裴衫的性命威胁了。
当时换做是她,或许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可是...她实在不忍心,她和裴云殇的孩子,还在嗷嗷待哺的时候,就送到别人身边,如皇后为人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一想到往后母子分离,君臣有别,她就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
“少瑾。”柳觅双手抓着裴云殇的衣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你的难处,我都懂,我只是心里难受。”
裴云殇伸出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轻上前把她搂在怀里:“皇上说了,等孩子出生,我便是他的太傅,你也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
柳觅没回答,只是疯狂地在他的怀中摇头痛哭。
一年后。
这是柳觅在金城过的第三个新年。
文昌街上寥寥无人,百姓早已回家吃着年夜饭守岁,一辆马车缓缓从宫里出来,准备往府中赶着也回去过年。
“阿娘!”裴衫已经快七岁,身姿颈长,卓尔翩翩,他放下手中看着的书籍,撩开帘子不舍地扫过马车后的宫宇道:“今个过年,阿弟为何不能出宫一起?”
裴云殇坐在裴衫的身边,手中竹简轻轻敲了下他的头。
“哎呦。”裴衫揉了揉脑袋。
裴云殇道:“那是未来的储君,莫要乱叫。”
“可是那就是阿弟,是娘十月怀胎的...”裴衫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看到柳觅脸上划过的落寞,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待车子停到裴府门口。
裴云殇语气微冷对着裴衫厉声道:“真的这么闲,就会自己的屋内抄书十遍。”
“哦!”裴衫最是害怕裴云殇,乖巧地点头,走到自己的房间。
“少瑾,今个过年,对衫儿宽容点。”柳觅走到裴云殇身边,拉过他的手,轻声宽慰:“他还小,这些人情世故,自然懂得不如大人多。
况且他是看着峥儿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之后俩兄弟就见了一面,峥儿就被送入了宫里,血浓于水,他这般说,也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栩栩!”裴云殇轻啄柳觅的额头,眼底都是心疼。
他想起柳觅在刚生产完,才看了孩子一眼,宫里就来了人把峥儿抱走。
那时候的柳觅咬唇不语,可是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被千刀所刮。
一出裴府,君臣有别,峥儿再也回不来了。
柳觅抱住裴云殇的身子,抬眼看着漫天的飞雪,伸出手接过一片片冰白的雪花:“少瑾。”
“嗯?”裴云殇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极尽温柔。
“等我身子恢复了,我们再生一个吧。”柳觅抬眼看着裴云殇。
“栩栩,你...”
柳觅伸手指尖放在他唇上:“如果可以,这次我想要个女儿,她不需要承载不该有的一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不好?”
“好!”裴云殇颔首,搂着柳觅的手越发紧了些。
柳觅和裴云殇看了一会儿雪景之后,便回了房间。
裴云殇还有国事要处理,自打皇上和他有了那次协定之后,洲帝已经很久没有早朝,国家大小事情都由相国一人打理。
说白了,裴云殇才算是南岳国真正的皇帝。
柳觅给裴云殇熬了一碗调理身子的补汤之后,径直走到了裴衫的房间。
裴衫还在抄书,隐隐烛光在屋内闪烁,拉扯了他的身影,远看就像是长大后的他。
“阿娘。”裴衫见柳觅走了进来急急站起身子。
柳觅把一碗燕窝放在了裴衫的桌上,拿过他抄的书查看着。
裴衫的字是裴云殇手把手教的,所以提笔落文,都很像裴云殇的风格。
“又抄医书?你阿爹好像让你抄的是五经吧?”柳觅问。
裴衫挠挠头,道:“阿娘,衫儿不想学什么儒家论语,治国之本,衫儿其实更喜欢和阿娘行医问药。”
柳觅翻看手中抄本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定定看着裴衫。
裴衫壮起胆子站起身走到柳觅身边:“阿娘,衫儿自小跟阿娘在祁怀山长大。
衫儿不懂阿娘和阿爹为何不再回去,可衫儿心里清楚,你们都不喜欢金城的生活,衫儿也是,衫儿想像书里说的一样,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所以阿娘能不能给阿爹说说,衫儿想学医。”
“衫儿。”柳觅心中涌动,上前把裴衫搂紧怀里,之前她和裴云殇交给裴衫的一切以为是为他好,如今看,裴衫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好,从明个开始,你便跟着我,开始学医。”
“哇呜!”裴衫兴奋地搂住柳觅的脖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