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说话时那人满脸净是好奇,正在踮着脚往里看。
只见他看着朱樉摇了摇头,而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听他们说这家店不好。”
“他们等着找店家理论。”
就在朱樉想要反驳时,里面有人说话了。
“各位兄弟、父老乡亲们。”
“我身后的这荣宝斋是家黑店。”
“别人家卖10文的它卖15文,别人家卖一两的它卖二两。”
一听这话,朱樉的怒火又蹿了上来,只想挤进去跟他理论。
他朱樉好好的店竟然被这群人说成黑店?不知他们是何居心?
也不知他们是哪里来的疯子?
难道是有人故意针对他吗?
如若不然,为何就聚集在他的店铺门口?
正当朱樉开口之际,里面又有人说话了。
“不止如此,那研磨的砚台只有它家有,还不让别的店铺卖。”
“我们想要买就必须得去它家。”
此话一出,朱樉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觉得东西不好可以不买,买不起可以不用。”
“为何故意来店铺门口诋毁?”
朱樉的话引起了一部分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
但论事实,讲道理,就没人能说得过那些读书人。
朱樉话音未落,便立即有人出来说话。
“此店铺私自定价、私自涨价,还搞专营那一套。”
“此种不法不义之事让我们深受其害。”
“今天我们就来讨个说法。”
“这个店铺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是不会走的。”
就在外面吵得热火朝天时,店铺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只见一个身材肥壮,穿着上等绸缎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围着的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狗不挡道。”
“识相的,你们就赶紧离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店家的话激起了众人的怒火,他们团团围在店门口一动不动。
店家死死盯着为首的人,脸上的横肉也跟着粗重的呼吸一动一动的。
只见他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出来驱散门口的人。
越是有人赶,后面的人群越是往前挤,结果挤着挤着两拨人就吵了起来,甚至打了起来。
外面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大有一种想把店铺拆了的架势。
看着眼前的场景,店家也慌了起来,他扶了扶脑袋上的帽子藏在别人后面吼道。
“你们可知这店铺是谁的?”
“是你们做梦都不敢惹得人。”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点。”
“要不然上面怪罪下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读书人自认为一身傲骨最不怕威胁了,店家的话更是激起了他们的仇视心理。
“兄弟们,不怕死的就把店铺给砸了。”
“咱们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老爷?如此嚣张。”
“做了错事还这般恐吓威胁。”
“咱就不信没天理了!”
眼看着面前的这群人真敢动手砸店,店家更加惊恐,他急忙派人去叫知府。
店铺前的吵闹声吸引了更多的人,朱樉后面也挤了一堆,这让朱樉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还不等他挤出去找那店掌柜,应天府知府的人已经来了。
看到官差,朱樉心里有些慌乱,一旦官府插手,他这幕后老板的身份就很容易暴露。
当再次看到那和官差站在一起洋洋自得的店掌柜时,朱樉只想着上去撕了他。
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还敢惊动官府的人?
但事已至此,朱樉只能等着事后现身应天府府衙,和府尹打个招呼,尽快了结此事。
众人看到官差将店掌柜和几个闹事儿的人带走后,他们慢慢散了开来,只留下了朱樉一人。
看到朱樉后,老李急忙凑了过来,战战兢兢的对着朱樉说话。
“王爷,刚刚人太多,老奴被挤了出去。”
“没在王爷身边护着,请王爷恕罪。”
不等老李说完,朱樉径直向着马车走去。
待他在车内坐定后,朱樉对着外面的老李说了句。
“去应天府府衙。”
说完马车疾速向前驶去,马车颠簸了一路,而车内的朱樉却心思沉重。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儿,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
就在朱樉陷入沉思时,老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爷,到了。”
闻言朱樉躬身推开车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着面前诺大的应天府府衙,朱樉对着旁人亮出腰牌,而后一路走进府衙内。
已经收到消息的应天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