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标手里的桑皮纸,傅修永陷入了沉思。
明明朱允熥吩咐工匠造桑皮纸的时候他在旁边听的清楚明白,那分明是造纸的过程。
但为何做出来的桑皮纸和普通的桑皮纸不一样呢?
不待傅修永回过神来,拿着桑皮纸的朱标笑着看向朱允熥。
“熥儿,就是用这透光才能看到的字防止假钞吗?”
闻言朱允熥点了点头。
“对,透光的这几个字就是防伪标识。”
“一旦咱们用这种水印纸制造宝钞的话,凡不带防伪标识的一律是假钞。”
朱允熥说完朱标紧接着说道。
“最关键的是这水印纸一般人还做不出来。”
朱元璋边听边点头。
“只要这水印纸做不出来,就没人再打宝钞的主意。”
说完朱元璋再次看向宝钞提举司提举傅修永,沉声说道。
“傅修永,知道这水印纸怎么做了吗?”
“从今天开始就用这水印纸来制造宝钞。”
几日后
忙了一上午的朱允熥正打算休息时,冬梅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她对着朱允熥躬身行礼,话语间满是欣喜。
“醒了,郡王,他醒了。”
“沐侍卫醒了。”
闻言朱允熥嘴角上扬,瞬间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他边说话边往出走。
“走,去看看去。”
与此同时朱标也从岁室出来,阔步向着沐晟所在的卧房走去。
上次看沐晟时他还是奄奄一息那样儿,这才用了几天时间就苏醒过来?看来允熥那输血之法还是颇为有效。
本来沐晟醒来是一件让人十分开心的事情,但想着随之而来的事情,朱标又心怀忐忑。
之前他在父皇面前为十弟求情就是因为沐晟昏迷的缘故,如今沐晟安然醒来,那意味着十弟所牵涉的案件就不能再拖延了!
面对未知的结果,人们总是会忧虑、会不安,朱标也不例外。
他甚至设想过,最好的情况就是十弟没有牵涉此事,他可以昂首挺胸的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但此事显然不太可能,十弟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告诉朱标他牵涉其中了。
想到这里朱标内心便沉重起来。
卧房内沐晟正在宫人的搀扶下一步挪一步的走着,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的他已然有一种身体生锈,手脚不是自己的错觉。
沐晟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几圈下来他才重新适应了自己的这副身体。
这还是沐晟第一次觉得站着走路比躺着舒服。
正在沐晟舒缓身体时朱标和朱允熥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进来的朱标、朱允熥,沐晟伸出双手准备拱手作揖。
上下打量过后,朱标对着沐晟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
说着朱标看向一旁的宫人,“给沐侍卫搬张椅子。”
待沐晟在椅子上坐定后,朱标看了一眼朱允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是否还记得当时去了兖州的情形?”
“还有你怎么伤得那么重?是谁下的手?”
朱标的话让沐晟陷入沉思。
众所周知当今太子殿下以仁爱称世,他不仅对百姓、对文武大臣仁爱,对自己的兄弟更是诸多爱护。
如果让殿下知道对他沐晟下手的是他朱标的兄弟时,殿下会因为他一个小小护卫而处置朱檀吗?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去了兖州那么久,他又不能不给郡王一个交代!
于是沉思片刻后,沐晟缓缓说道。
“属下在接到郡王的命令后便连夜赶去兖州。”
“一进兖州城属下直奔买卖桑皮纸的地方,从商人那边了解情况后,属下又去了当地的县衙查看买卖记录,结果发现官府竟然没有登记,接着属下又返回商人那边。”
“待属下搞清楚这买卖洙泗桑皮纸的来龙去脉回京复命时,半路遭到了一伙人的围堵。”
“察觉到他们想要灭口时,属下和他们交了手,几个回合下来后,属下因不敌对手占了下风。”
“好在属下福大命大,被一农户所搭救,但在休养期间属下从农户口中属下得知……。”
就在朱标、朱允熥听得认真时,沐晟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沐晟看了一眼朱标,嘴唇蠕动,几次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察觉到沐晟的绝望后,朱允熥敏感的意识到沐晟可能有所顾忌,而且根据沐晟的反应来看可以说此事和朱檀牵连甚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朱标看看他这个兄弟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朱允熥嘴角勾起,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
“说!”
“沐晟,你要相信我的父王,当朝的太子,只要你如实说出自己知道的,他一定会秉公处理。”
朱允熥说得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让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