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说完后沐晟依旧躬着身子。
这次的事儿让沐晟对朱允熥更加恭敬了,就凭朱允熥在接到有人诬陷他父亲西平侯的密信后将密信拿给他,沐晟就知道朱允熥对他父亲,乃至他一家人是如何的优待,更别说朱允熥还让沐晟返回云南去帮助他父亲西平侯。
如果朱允熥不是对他们一家有足够的信任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结识到这样的主子,沐晟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命给了朱允熥。
待沐晟回过神来后,他将离开晋阳所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朱允熥听。
“属下听从殿下的命令离开晋阳后就动身前往云南。”
“在途径蜀地时属下遇到了几个穿着破烂,沿路乞讨的人,经过一番了解后属下得知他们之前是开采铜矿的工人,又来自云南,看着他们防备、警惕又畏畏缩缩的模样,属下便怀疑他们是从万宝山出来的工人。”
“心里有了疑虑后属下当即拿出腰牌表明身份,并告知他们属下可以给他们提供帮助,见状他们抓住机会说出实情,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属下给他们写了一封信并告诉他们来这里寻找殿下,让殿下为他们申冤。”
“距离上次见到他们有段日子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他们顺利不顺利?”
闻言朱允熥嘴角上扬,他笑着对外面大声喊道。
“你们几个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有几人并排着走进大厅,在看清沐晟的长相后,他们齐齐跪下对沐晟表示感谢。
“小民谢过沐大人。”
“沐大人对小人几个恩同再造啊!”
闻言沐晟定睛一看,他们几个和之前相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身上的衣服不再破烂,脸上也变得红润不再是冻的惨白。
虽然他们的扮相与之前相差很多,但眉眼间还是看起来有些相熟。
仔细打量一番后看到他们几人完好,沐晟笑着将他们扶了起来,而后看向朱允熥、朱棡继续说道。
“就这样属下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云南,到达云南后属下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家了解情况。”
“在看到家父后属下将殿下收到的那封书信递给他,看完书信后家父没有害怕、慌张,反而拿着信件笑出了声。”
“原来家父早已经知道了万宝山的所作所为,并且一直在暗中调查万宝山、搜集证据。”
“之前万宝山的工人到沐府申冤,家父之所以没有出面就是怕打草惊蛇,后来在看到沐府的下人将万宝山的工人们赶走并给谢楠通风报信时家父立即将谢楠安排在沐府的内应抓了起来。”
“处理了沐府内应的问题后家父又派人潜入万宝山搜集谢楠的犯罪证据。”
“除此之外,家父还给朝中相识的大臣写信询问,最终得知那万宝山根本没有登记在工部,也不归朝廷所属,而是有人欺上瞒下将万宝山这座矿山中饱私囊,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连带着将工部的人也一并收买,这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而且那人的名字家父已经得知,就是永平侯谢成谢大人。”
说着沐晟伸手从身上掏出一些东西递给朱允熥。
“这是家父搜集到的证据。”
“在属下离开云南时家父托属下带来交给殿下的。”
“请殿下过目。”
闻言朱允熥接过沐晟递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好几封书信,朱允熥一个一个的翻开查看。
这些东西记录的无非就是万宝山的情况,要不然就是谢楠与其他人的往来情况,然而其中有一封书信引起了朱允熥的注意。
这封信看着与其他书信无异,但整的跟举报信一样,信中提及万宝山的幕后人就是谢成,万宝山的一切都是由谢成策划的,而谢成本人最大的目标就是弄死朱棡。
合上书信后朱允熥又仔细将信封翻查了一遍,上面既没写寄件人、也没写收件人,而且书信上的字迹与其他书信明显不同,是朱允熥从来没见过的字迹。
虽然与西平侯有书信往来的几乎都是朝中的大臣,然而朱允熥要是想在朝中找到这个人依旧难如登天。
很显然这封书信是匿名书信,写信的人有心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即便是朱允熥翻看了许久,脑海里仍旧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待朱允熥将所有的东西都翻查完沐晟接着说道。
“殿下,在临行前家父还带了几句要属下嘱咐殿下的。”
“家父说就万宝山在工部无记录、无登记一事儿,家父认为这谢成的背后还有人给撑腰,因为单凭谢成一人他还做不到只手遮天。”
“对此家父也在朝中打听了,但只听到一些风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