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晕倒后审案只能暂时中断,应天府尹吴伯宗让衙差安顿好道衍后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信,试图从书信中找到什么有用的蛛丝马迹。
很快郎中跟着衙差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坐在堂上的吴伯宗躬身行礼。
“小民见过吴大人。”
“不知吴大人想让老夫给哪位看病?”
看着背着药箱的郎中,吴伯宗指了指安置在一旁的道衍,而后说道。
“病人在那儿。”
“刚刚审案审的好好的,他抽搐了一下人就晕了过去。”
“劳烦大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病症?”
“还有他现在不能说话,要是给他喂点药啥的,他还能不能再开口?”
听了吴伯宗说的话,郎中大概了解了道衍的情况,而后放下背着的药箱,蹲下身子给道衍号脉。
看到郎中将手搭在道衍的胳膊上听脉,吴伯宗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郎中,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似的。
只见郎中先是面无神色的看着道衍,而后眉头微蹙,接着他收手示意让道衍换另一只胳膊,两只胳膊的脉象都听完后,郎中慢慢的站起了身。
整个公堂上的人都闭口不言,只为等着郎中的诊断结果,沉寂片刻后郎中再次开口道。
“回大人。”
“病人晕倒是因为本就虚弱的身体过度劳累,再加上接连几日滴水未进,这才让他支撑不住的。”
听到郎中说的话,吴伯宗提着的心放松下来,还好道衍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晕倒,要是被人偷袭的话,他这个府尹又得跟着遭殃。
接着吴伯宗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最关心的那个话题。
“那病人的哑疾能否治愈?”
“不瞒郎中说,此人的哑病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原先说话流畅、清晰,与你我这种正常人无异。”
“后来他被牵涉到案子中,前来官府投案时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开口也不能言语。”
“本官猜测他这哑疾患上的时间不长,因此想问问郎中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再开口说话。”
听到吴伯宗说的话,郎中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蹲下身子伸手扒开道衍的嘴,经过一番查验后郎中回答吴伯宗道。
“这个……恐怕是不能了。”
“而且我刚刚看了病人的喉咙,他喉咙内有伤。”
“不止不能说话,喉咙还会异常的肿痛、难受,让病人倍受折磨。”
当然郎中说的都是吴伯宗身体上的毛病,除了身体上之外,道衍的精神上也有异常,就算他喉咙没有问题他也不合适作供。
在意识到病人精神异常时,郎中不禁满脸疑惑的看向吴伯宗吴大人,他不明白这吴大人对着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审理什么,更让郎中不理解的是吴大人还迫切的希望病人能开口说话。
病人现在这种情况,他说话不说话的没有任何的差别,因为他精神异常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
想到这里郎中不禁猜测坐在公堂上的吴大人似乎没有意识到病人的精神有问题。
听到郎中说的话,吴伯宗这才知道道衍的情况还挺严重,显然对道衍下毒手的人十分歹毒,他完全不想让道衍再有说话的机会。
只是道衍一直不能说话的话,那案子的审问难度将会加大,他只能等待道衍将案发过程写下来做供词了。
待回过神来后,吴伯宗先是吩咐一旁的衙差。
“快去拿点水和吃的来喂道衍。”
“等他休息好后本官还要继续审案。”
“看他刚刚那个样子,他应该知道不少内情。”
“如果能根着道衍这条线,顺藤摸瓜……。”
说到一半吴伯宗意识到郎中还站在堂上没有离开,于是闭口不谈关于案子的事情转而向郎中询问道
“既然病人只是身体虚弱,没有大碍,那就先不用开药了。”
“等他吃点东西、休息会儿身体自然会恢复。”
“唯一遗憾的就是病人的哑疾无法治愈,看来只能想别的法子让他作供了。”
听到吴伯宗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语,郎中终于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吴大人还不知道这病人患有失心疯,精神异常,按理来说患有失心疯的人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想到这里郎中轻轻叹了口气,只见他躬着身子,低着脑袋继续说道。
“大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看到郎中左右为难的模样,吴伯宗的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道衍命不久矣?
不应该啊!刚刚郎中还说了道衍只是身体虚弱。
猜测不透的吴伯宗看着郎中急急说道。
“无碍,你说。”
闻言郎中将道衍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吴大人。”
“其实……病人的情况不适合作供,也不适合参与案件的侦查。”
听到郎中说的话,吴伯宗觉得郎中好像知道些什么,而后继续盯着郎中,好奇郎中接下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