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的目标极为明确,一鼓作气跑到其中一名被射死的义从身边,扔掉刀盾,捡起掉在地上的长矛。
如此一来,秦枫就成了队伍里唯一的轻甲长矛兵。
既然功勋没有仆从军保护,只能被敌人白白消耗,那秦枫就化身仆从军。
两名前来截杀秦枫的义从,操矛戳刺,秦枫不断往后跑,避免一对二的窘境,直到其中一人脱节,秦枫才终于停下,举起长矛与那义从进行单挑。
待敌人出矛之际,秦枫依靠精准的距离把控,往后退步躲闪,对方一击不中,迅速收矛准备再起,秦枫则抓住空档,往前一送矛杆,矛头便噗的一声插入对方胸口。
解决一人,另一人也已经到了眼前,秦枫继续顶着极低的容错率,与对方比拼技术。
事实证明,当士兵脱离集团作战,开始进行一对一单挑时,强大的战场能力就会瞬间土崩瓦解,看似恐怖的职业士兵,会被精通武艺的高手吊起来打。
秦枫的枪法,属于二把刀级别,远远无法和那些真正的枪术大师相提并论,但面对逐月义从这种职业雇佣兵,仍旧是单方面的吊打。
毕竟越是精锐的士兵,就越无法专精于某一种武器。
枪,盾,剑,弓,弩,锤等武器都要熟练运用,还要拿出大量时间,训练集团作战,分工配合等等战术战法,哪有时间精练单挑?
直到秦枫以吊打小朋友的巨大差距,连杀四名义从后,剩下的义从才察觉到情况不对。
他们立刻分出八人,朝着秦枫冲来。
秦枫头也不回,扭头就跑,原因很简单,无甲长矛对拼,无法一对多,哪怕是一对二都不行。
换言之,仅仅是秦枫一人,就牵制了逐月义从十余人。
张浚此时已经伤痕累累,气力接近枯竭,却感觉到敌人的压制力骤减,等他发现一群拿着长矛的逐月义从,正追着秦枫到处跑时,张浚这才明白,是秦枫在辅助他们。
这份艺高人胆大的气魄,令张浚折服不已。
他连喘了两口粗气,低喝道:“弟兄们,坚持住,拖住敌人!”
七名功勋此时,纯粹变成了七个大血包,唯一的用处就是拖住敌人的主力,为秦枫反向消耗提供机会。
秦枫攥着长矛,每跑两步喘息一次,这个时候常年跑步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他还没发力,追兵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看着秦枫一个人遛着对面十余人,连萧赤都啧啧称奇:“这家伙,难道有用不完的力气?逐月义从的脚力本就惊人,结果十几个人硬是追不上他?”
回想起秦枫所谓的跑步训练,这一刻,萧赤才算是彻底理解了其中的精妙。
“嘻嘻嘻,秦枫也太能跑了,简直和兔子一样。”
“赤哥哥,看样子逐月义从想赢,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在两位蛮国皇室的观战下,秦枫硬是毫不费力的把十几个逐月义从给跑废了。
那十几人或是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或是弯腰干呕。
自始至终,他们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歼灭重甲功勋,哪里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比兔子还灵活的枪术大师?
秦枫游刃有余,趁着追兵累趴下,一个回马枪,又是撂倒一人。
此时秦枫已经摸透了逐月义从的枪术水平,属于士兵中的翘楚,与秦枫之间大概相当于,二级运动员和业余爱好者的差距。
秦枫的胆子越来越大,往往面前有两三个逐月义从,他就敢跑上去,依靠降维打击一般的距离把控,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把其中一人挑死,然后扭头又跑了。
逐月义从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过,憋屈的想死。
“赤哥哥,秦枫已经杀了几个逐月义从了?”
面对萧艾玛惊讶又好奇的询问,萧赤眼神复杂道:“十……十六个了……”
“秦枫依靠不在一个等级的耐力和速度,不给对方以多对少的机会,然后依靠碾压般的枪术,一个接一个干掉……”
“照此下去,只怕是逐月义从会被秦枫耗光……”
萧艾玛虽然医术登峰造极,但对军事却一窍不通,她疑惑道:“那逐月义从为什么不报团防守?非要跟追秦枫?”
萧赤神情凝重道:“七功勋虽然遍体鳞伤,但还没有倒下,若是抱团,他们尤其是功勋的对手?”
“抱团打不过功勋,散开又会被秦枫消耗,逐月义从已经处于劣势了……”
而且逐月义从压根就没料到秦枫能打仗,专精于对付重甲,为了轻装上阵,自然会把弓箭留在潜伏地点。
现在回去拿弓箭,又要白白浪费一层力气,得不偿失。
他们顶尖的合作战术,硬是被秦枫给逼成了打群架,只能硬着头皮耗下去。
“去你大爷的!”
秦枫一矛戳在对方脸上,拖着长长的矛杆,不理会后方彻底崩溃,嘶吼咒骂的义从,头也不回的朝着功勋跑去。
连续打到现在,秦枫也只是稍稍喘息而已,至少还有六成以上的体力。
秦枫一来,围攻功勋的十几个义从,瞬间乱了章法。
随着有一名义从被秦枫戳死,此时还能作战的义从只剩下二十几人,他们果断放弃作战,转身朝着潜伏点跑去。
周浦已经无力操弓,直接瘫在地上,鲜血不断顺着甲胄缝隙流出来,将地面都染红一片。
秦枫知道自己的箭术有多臭,所以也没有追赶的意思,而是第一时间扔掉长矛,帮助张浚解开身上的甲胄。
“所有人,立刻卸甲,只带武器,前往土地庙防守!”
等秦枫把张浚的甲胄扒开时,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张浚身上遍布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创口,最深的创口目测足有一寸长,皮肉外翻,血流如注。
好在祖传宝甲够结实,没有一个伤口超过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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