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之这声师父叫的胡川柏舒适极了,能收到一个天资这么好的徒弟他早就在心里偷着乐了,只是此时的胡川柏怎么也想不到,为了这个宝贝徒弟,他晚年生活过得是多么的跌宕起伏。
与此同时,裴绝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拒绝村里小媳妇送来的糖水煮蛋,他用眼睛偷瞄了虞凤之几眼,见她还在跟老头嘀嘀咕咕,心火怎么也按不下去。
在他猛咳了好几声后,虞凤之才终于注意到他,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到:“怎么突然咳嗽了?不舒服么?快坐下喝点水。”
胡川柏瞧裴绝那脆弱的小身板儿频频皱眉,这徒弟他很满意,徒弟媳妇儿就差了点意思。
他在心里盘算,等他把徒儿拐跑,一定要再给徒儿找个身强体壮的!
老头捏着胡须没正经的胡思乱想着,王婆子已经带着他男人回来了,汉子很怕生,什么闲话也没说,直接进院子套驴车去了。
庄稼人的驴车是用来拉粮食的,没有车厢,虞凤之和裴绝只能坐到车板上。
王婆子递给两人一根麻绳,系在车板边,笑着道:“小郎君和小娘子互相抓紧一些,山路不好走,小心翻下车。”
裴绝已经与虞凤之挨得很近了,不知还要怎样再抓紧些,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手臂已经被虞凤之揽住了。
转头,就瞧见虞凤之眨着眼睛看着他道:“不是要占你便宜,这样才掉不下去。”
阳光明明廉价得日日可见,可照在她的脸上,瞬间就变得灿烂耀眼。
裴绝看着那清亮的眼神,心中懊悔,她那么坦然,他个男人又在扭捏什么!
“知道了,走吧!”
虞凤之点了点头,又对王婆子道:“婶子,我这伯伯家里管得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想回去,他想在你家借住一晚,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二?”
说着,她将手上那根细银镯递了过去。
王婆子本就是个好客的,这客人还这么大方,她怎会把财神爷往外面推,接过银镯子连连点头,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虞凤之知道胡川柏也是老江湖了,不会叫人发现他的踪迹,不然他们这种大夫早就被人灭口,哪里能活到现在。
所以也没有再啰嗦,挥手跟老头道了别,坐着驴车朝盛京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她和裴绝都没怎么说话,她早就累的很了,全靠信念撑着才走出山谷,所以即便驴车颠簸得厉害,也无法阻止她下沉的眼皮。
没过多久,虞凤之就靠在裴绝身上睡了过去。
裴绝也已经撑到了极限,但感觉到虞凤之卸了力气,整个身体朝他靠了过来,强撑着没有让自己睡过去。
一路上她都那么警惕,痛到满头冷汗也不说话,这会儿竟睡得这么沉,对他就一点不设防么?
裴绝抿了抿唇,怕她跌下车去,悄悄捏紧了她的衣袖去,以咬破嘴唇的方式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就这样驴车晃了一个多时辰,他们终于回到了盛京城。
盛京繁华,前几年连宵禁都取消了,所以尽管回到盛京城的时间已经很晚,他们依然可以在街上瞧见商贩和赶往声色场的行人。
驴车停到靖轩侯府一侧的角门,王婆子的男人下车帮忙叫了门,按照裴绝教他的话述,请小厮去寻一下晴兰院的阿欢姐姐。
没多久阿欢就顶着哭肿了的核桃眼,从小门走了出来。
瞧见这庄稼汉子,她错愕了一下,看到汉子手上的香囊,她立即瞪圆了眼睛,收起泪水跟着汉子拐到了巷角。
驴车就停在巷子里,看见驴车上坐着的人,阿欢鼻子一酸,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出来。
谢天谢地,世子爷和夫人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裴绝看着鼻涕眼泪挂了满脸的丫头,蹙眉嫌弃道:“哭什么!”
阿欢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不哭,奴婢是太高兴了!”
虞凤之已经在不久前醒了过来,瞧见安全返回靖轩侯府,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瞬间松了,笑着对阿欢道:“还愣着做什么,扶世子回家了!”
阿欢忙冲了过去,请庄稼汉子帮忙将世子和世子夫人扶到了角门,进门后又唤来几个下人,一路扶着两人回到了晴兰院。
进了屋子,虞凤之那颗提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相信阿欢已经将裴绝安全回来的事传了出去,那些豺狼虎豹绝不敢在府里下手。
果如虞凤之所料,阿欢扶着世子和世子夫人回了晴兰院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各院儿,人们心情各异,却没人敢轻举妄动。
靖轩侯府主院,柳姨娘听到裴绝活着回来的消息,给靖轩侯揉肩的手也顿了一瞬,心里怒气翻涌。
裴绝这小畜生怎就如此命大,这般都没能要了他的命!
害怕靖轩侯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她堆起一脸笑容,柔声道:
“侯爷,您看,妾身就说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妾身想起他小时候淘气,也偷跑出去过,后来还不是乖乖回来了,他啊,就是小孩子脾性,想让您多担心他!”
一旁的周嬷嬷收到了柳姨娘递过来的眼色,低声应和道:“依老奴看,世子爷可能因着敬茶那日的事,心里存着怨!老奴听说后来二少爷和三少爷去晴兰院劝世子爷不要总是惹您生气,却被世子爷骂了出来。
世子夫人好像还对三少爷动了手,三少爷不敢跟您说,是老奴给他拿的化瘀膏。可能世子爷误会是您关心三少爷不关心他,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闻言,靖轩侯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为厌恶,“他若走正道,本侯许会高看他两眼,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真是废物!”
“侯爷息怒!”柳姨娘见靖轩侯生气,立即依偎到了靖轩侯怀里,“这也怪不得世子,都说娶妻娶贤,那个虞凤之那么能折腾,依妾身看也许是她给世子出的馊主意。”
靖轩侯虚起眸子,回忆起那日见虞凤之时的情形,确实觉得这儿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用这种低劣的苦肉计博取他的同情,他最讨厌别人演戏骗他!
(ps:可能会有小伙伴嫌弃男主太弱,男主是成长型,在被凤之救赎的过程中逐渐坚定强大。现在凤之是阿绝的伞,十七岁的小阿绝会一步步成为凤之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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