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
“啊。”她啧了一声,摸着下巴,愁眉苦脸,“她对那老头儿还挺深情的,只是这就难办了。”
顾玉竹眼珠转了转,转身找宋成业商量对策去了。
宋成业没有思考多久,便道:“那药可以用上了。”
顾玉竹诧然:“这么早?”
对方说的,是她刻意调配出来的一种可以让脉象变得虚弱的药。
为的就是让宋成业看起来病得更逼真。
不过,是药三分毒,就算顾玉竹几度改良,也避免不了这点。
“无碍,也就是最近这几日的功夫了,若是临时抱佛脚,只怕会叫人发现。”宋成业坚持道。
“这好吧。”顾玉竹拗不过他,只好将药从空间里取出来给他。
但顾玉竹没料到,府城来人,竟然会快得她措手不及。
两天后。
天还没亮,顾玉竹就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给闹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喊:“夫人,夫人,不好了,府城那边来人了。”
顾玉竹唰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鬼?
有那么一瞬间,顾玉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微微侧耳。
没有敲门声,但却有呵斥:“你他娘的这是在把人叫出来还是在通风报信故意让人逃走呢,给老子滚开。”
随着话音的落下,门外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有人被推倒在地。
紧接着就传来了粗鲁的砸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开门,快点开门!要是再不开门,那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门口的人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喊了几声便开始粗鲁的撞门了。
砰砰地撞击声仿佛索命般。
不多时,门便被撞开了。
顾玉竹也才堪堪穿好衣裳。
她眼疾手快地将暴怒而起的宋成业给摁了下去,压低声音,“不要轻举妄动。”
察觉背后有人进了屋子,顾玉竹想也不想拎着床头柜的碗反手一砸。
那人倒也是个反应迅速的,飞快地躲开了。
哗啦。
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来人厉呵:“好大的胆子,我乃是府城兵马指挥,你竟敢阻拦我办案!”
顾玉竹眼神一暗,看来,这人来者不善啊。
但她并不畏惧,反而是抄起架子上的刀,朝着来人挥去。
那兵马指挥没想到她一个“内宅妇人”竟这么彪悍,听闻了衙门办案还敢动手,恼怒地抽出了佩刀,和顾玉竹打得有来有回。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他根本就不是顾玉竹的对手,无论是技巧,或者是力道。
突然间,一把长刀挑飞了他手里的利刃,随后架在了他脖子上。
泛着寒芒的利刃吹毛可断,仅仅只是靠近,便让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可以想象,若对方再狠一点,他估计要血溅当场。
兵马指挥的腿瞬间就软了,色厉内荏道:“正阳县县令欺压百姓,弄得民不聊生,我等奉郡守,郡丞,郡尉三位大人的指示,捉拿正阳县县令,尔等胆敢反抗,那就是与朝廷作对。”
顾玉竹冷笑:“好一个与朝廷作对,我夫君乃是堂堂正正,皇上钦点的当朝状元,京师择出的试县县令,你想抓人,证据可有?证人可有?巡抚的稽查令可有?”
兵马指挥卡壳了一下。
巡抚的稽查令是那么好得的东西?
看他答不上来话,顾玉竹心下安定了几分,越发理直气壮,“看来是没有了,既然没有,你却如同土匪,擅闯一县县令的屋内喊打喊杀,那你可又有将朝廷放在眼里?”
兵马指挥额头上沁出了一片冷汗。
紧接着,他肚子一痛,竟是生生被顾玉竹给踹出了门去。
“大人。”
“大人。”
旁边的官差上前连忙扶住他,大声斥责:“我们大人乃是兵马司的长官,区区一个县令,竟然敢对我们大人不敬,简直该死。”
“住嘴。”那兵马指挥呵斥了一声,满头冷汗的朝顾玉竹拱手,“是我一时着急,做出了不当之举,请夫人见谅,不过郡守大人下发的指令,我们是定然要做到的。”
朝廷这两年实行京官外放做县令的制度,这样的县城被称之为试县,而县官的品阶也要比举人出身,他本来没放在心上,但谁知这正阳县的县令竟是状元出身。
对方只怕极大的可能日后会回到京城,还是不宜得罪太狠。
被呵斥的官差一头雾水。
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变了脸色,之前不是说还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
但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不敢多嘴,只能讪讪退了下去?
顾玉竹这才满意道:“我夫君正在病中不便接客,刚才你说的什么欺压百姓,我们更是不知,还望你一切同我好好说来,总要叫我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兵马指挥又朝着顾玉竹拱拱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和顾玉竹猜测的差不多,蔡雪禾跑回家中哭诉告状,把正阳县粮价提高的事情怪在了宋成业的头上,而把自己的公公李湛塑造成了一个被县令逼迫,不得不提高粮价,被百姓谩骂,粮食还被偷了的可怜人。
顾玉竹撇撇嘴。
除了最后一条半真半假,其余的简直假得不能再假。
那郡守不可能不知道李湛是个什么人,只能说这次对方是借题发挥。
兵马指挥看她神色不见慌张,也不见愤怒,越发觉得她不简单,那脾气比来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和她打商量:“宋夫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总归,这临安城,您和宋大人是要走一遭的。”
顾玉竹颔首:“你说得没错,既然有人冤枉我与夫君,我们自然要去对峙,劳烦你稍等片刻,我夫君身体不好,我得叫人备好行囊。”
兵马指挥连忙点头,“那我等就先在外面等着。”
他一边说一边招呼着自己带过来的人往外走。
等人一退了出去,顾玉竹眼神便冷了下来,她看向旁边的春晓,问:“他踹疼你了?”
春晓委屈的咬了咬唇瓣,点点头,又小小的摇了摇头,“一点点疼而已,夫人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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