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不信邪地问:“小雨,你瞧瞧,我画的这人和你见到的那人,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张小雨呆滞住了。
好半天,他绷着的小脸上才露出一丝为难,“也不能说长得一样吧。”
宋文得意了,哈哈大笑:“但也是有相似的是吧?我就说……”
“只能说是毫不相关。”张小雨小声地补充。
猖狂地大笑声戛然而止。
宋文的眼珠子差点都从眼眶里头落了下来,他维持着那要笑不笑的姿态,震惊道:“小雨,你说什么,不像?真的不像?”
“不是不是。”张小雨连忙挥着双手,他尝试着补救,“其实,下巴上的那颗大痦子,还有他的蒜头鼻,都是像的。”
“噗。”
“咳咳。”
马车内的一群人都没绷住,全部笑出了声,就连苏子奕那张向来冷酷的正太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宋文大受打击,唉声叹气,“怎么就不像了,我这一手,可是和朱德发学过的,想当初,朱德发还夸过我悟性好。”
顾玉竹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头吐槽:朱德发得昧着多大的良心,才能夸出这种话?
“对了,子奕,我记得你画人物像也是比较好的,要不然,你也来画画,还有小书……”顾玉竹摸着下巴提议。
被点到名的两人却连连摇头。
苏子奕绷着脸,说:“我画得不传神,和他半斤八两。”
“他”,特指宋文。
顾书也苦恼地挠着脑袋,“姐姐,你也知道我学的都是那些木头啊,泥土啊什么的,画的也是那些,画人,这个还是不太行。”
他们人都说不行,无奈之下,顾玉竹只好作罢,“算了,那就回去找成业画吧。”
宋文下意识地说道:“我看兄长也不见得能画得好到哪儿去,要说画得最像的还是得数朱德发,朱老板。”
顾玉竹白了他一眼,“这谁不知道,可他现在还远在万里之外的九苍城,我们总不能飞过去把他请来。”
宋文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但谁料到,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马车进了京城,顾嫣表示想去翠玉阁拿个东西。
于是他们便从大道转到了闹市的街道。
谁料到,马车才刚刚到翠玉阁,顾玉竹便听到了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人家都没赶我走,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越俎代庖。”
“凭什么?自然凭我是这里的贵客,而你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商户,还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土包子,你的土气已经熏到我了,我当然有资格要求他们把你赶出去。”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略有些尖锐。
旁边看着守门的门子嘴角笑容一僵,趁着人不注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晓得的,知道他们家有个五品官,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毕竟,来这里的一品官太太们可不一定有这么威风。
可来者是客,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门子能够得罪的,只能苦哈哈地在中间当这个和事佬。
“二位,这里人来人往的,要是闹大了,二位也面上无光,不如,二位都进去看看?”
“凭什么,把这种人都给放进去,你们翠玉阁是想自降档次吗?”说话的那女人却不依不饶。
这时,顾嫣已经掀开车帘下去了。
顾玉竹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让她感觉声音很熟悉的人。
“朱德发?”
马车内,一并看过去的宋文忍不住惊讶出声。
顾书更像是见了鬼似的,揉着自己的双眼,“怎么会是他?天呐,我这眼睛该不会是出了问题吧?”
可无论他怎么揉,站在那里的,还是朱德发那个醒目的胖子身体。
顾玉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呢喃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姐姐,要给他解围吗?”顾嫣站在马车外头的车窗旁边低声询问。
顾玉竹嗯了声,在她耳边叮嘱了两句。
“嫣儿知道了。”顾嫣应了一句,便默不作声地越过了这两个还在争执的人,率先一步踏入了翠玉阁?
翠玉阁来往的夫人小姐们极多,这并没有引起朱德发和那女人的注意。
门子倒是认得顾嫣,本来想喊一声,却被她抬手制止了。
门房又默然无声地退了回去。
顾玉竹算着时间,喊了声:“朱世叔。”
一开始,朱德发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直到顾玉竹喊了第二声。
他这才迟钝地转头朝着马车的方向看来。
骤然,便对上了一张艳丽而熟悉的脸。
“玉竹?”他激动得一拍大腿,“原来,你真的在京城啊。”
他也顾不上和女人争执了,快步走到马车跟前,嘿嘿地搓着手,“那个,玉竹啊,好久不见啊,”
顾玉竹眉梢轻轻地往上挑了一下。
她一看这胖子露出这副表情,就知道对方必有所求。
但顾玉竹没上赶着问,只是笑盈盈地招呼着,“世叔,一别几年,你看着倒是越发年轻了,不过,你来京城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做个东,给世叔接风洗尘才是。”
虽然朱德发明白这只是场面话,但在被人这么轻视针对后,面上也多了几分动容。
“我就是和夫人来京城走一趟,迁个户籍而已,今日路过这里,就想着,给你婶子去买个首饰,谁知……”他苦笑着抓了把头。
以前,在富裕县他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到了这里仿佛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个人就能将他奚落一顿,而他还没有任何办法,这叫他别提多憋屈了。
旁边,那女子嗤笑了声,道:“朱德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想进翠玉阁买东西,我那妹子是眼睛瞎,才看上了你这么一个土包子,你要是识趣儿点的,就早点和我那妹子分开,别耽搁了她的前程。”
女人并没有将顾玉竹放在眼中。
顾玉竹向来奉行低调行事,出门在外,马车都是中规中矩这一类的,着实不大起眼。
“够了。”朱德发忍无可忍,低声呵斥了一句,“你非要闹大了才甘心是不是,你们家确实有个当官的,可也不是能只手遮天,何必如此嚣张。”
这女人,太咄咄逼人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