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惶恐地磕了两个头,“老奴之前所言,句句属实,那孽畜将房子卖了之后,就不知道住到了哪里去,但他好赌,又在我女儿那里大闹一番,定然是在那一片盘旋的,若是老奴穿上一身精致昂贵的衣裳出去,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必定会找上老奴,届时,夫人便可以将人抓住了。”
他对那畜生实在是太了解了,因此有九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顾玉竹冷凝的神色有所好转,但她却略微诧异地问:“那可是你儿子,你真能狠得下这个心?”
“夫人说错了,从他把我关在屋子里,差点活活饿死我那天起,他就不是我儿子,而现在,那畜生更是差点害死了我女儿,我心里只想他当仇人,这个仇,我若是不为我女儿报,我就不配当这个父亲。”余三决绝道。
顾玉竹严重闪过一抹欣赏,“那好,我就叫人给你买上一身合适的精致的衣裳,再叫人跟着你,你放心,定然会保证你的安全。”
“多谢夫人。”余三又趴伏在地上深深地行了一礼,心里充斥着感激。
若不是碰到这样好的一个主人家,他怕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顾玉竹向来是个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性子,当天,她就让布庄的人送了一身精致的丝绸衣裳过来,顺便还让绣庄的裁缝来了家中给余三量了身材,再将衣裳裁剪得更加适合余三穿。
余三报仇心切,当天就回了自己女儿家中,和左邻右房的好一通显摆。
这一连就是两天。
等第三天一大早,顾玉竹收到了消息。
——余财出现了。
“余财出现了,在哪里?”正在看医书的顾玉竹听到这个消息,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激动得一双眼睛都放大了,“人呢?你们没带过来,是还没有抓到?对了,要我帮忙吗?”
她下意识地摸着荷包。
她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的药迷药,麻醉药。
宋文忍着笑,肩膀抽抽了两下,“嫂嫂,你别激动,就那种风一吹都能被刮跑的人根本用不着什么药,而且,那人现在可是自个儿上门了。”
“自个儿上门?你是说他在咱们门口?”顾玉竹双眼都瞪大了。
旁边跟着宋文做事的顾守笑嘻嘻补充,“夫人有所不知,今天一早,咱们的人发现了余财的踪影后,也没敢当即打草惊蛇,子奕少爷说他先去把人跟着,我们在后头听他的吩咐,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跑到了咱们周围来。”
顾玉竹听到这话都有些发懵,“我们周围……你是说我们府中……”
宋文和顾守两人纷纷点头。
顾玉竹捏了一把自己眉心,终于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他,来咱们府中找余三了?”
跟前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猜测被证实,顾玉竹却还是被震惊了,她由衷地发出了一句疑问:“他怎么敢的啊?”
这样的疑问也正是余三心头的疑问。
他本以为那孽畜会在哪个大街的巷子里,把自己拦住拖进去,可谁知道,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找到了宋府来,把他拦在了偏门门口。
“爹,好久不见啊。”
余财和余三长得有几分相像,但他眼皮泛肿,双颊却凹陷,一双眼睛落不到实处,总是喜欢在人的身上上下打量,像是见不得光的地沟里的老鼠。
余三见到他就想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还有脸来见我!”
清除旧恨加在一起,像是一把火,在他的心头熊熊燃烧,他恨极了的扑过去打他,“你说,你为何要对你妹子出手,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余财一惊,下意识地将他推倒在地,怒骂道:“老东西,你别像那贱人一样不识好歹,我才是余家的香火传承,你现在穿得这么好,应该是受到了主人家的赏识吧,赶紧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给我,要不然,以后余家的香火可就断绝了。”
余三被他推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听闻了这番话,双眼赤红,低吼道:“你这个不忠不义不孝,无情无义的畜生,你还想在我的身上捞钱,我告诉你,我不仅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我要还要你给你妹子偿命。”
他这话音才刚落下,藏在暗处的人便冲了出来。
最快的是苏子奕,他一脚踹在余财的腰杆上,直接就把人踹飞了出去。
紧接着,巷子里又呼呼啦啦地冲出几个人,把余财摁在地上,当场就五花大绑起来。
这一番变故确实把余财惊呆了,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居然联合起外人来抓我,老不死——”
砰。
匆匆赶出来的顾玉竹实在是没忍住,一脚踹在了余财的脸上。
“你可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碰上你这种儿子,余三叔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真晦气。”
余财上下牙齿一磕碰,差点儿把舌头都给咬掉了,他嘴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抬头死死地盯着顾玉竹,“宋夫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你是吏部侍郎的夫人,也没什么资格抓我吧,这来往的路人可都看着呢,难道你是想残害百姓吗?”
顾玉竹并不意外他认得自己。
毕竟这家伙可是专程来陷害过自己的。
她眉梢一挑,抱着手臂得意地说:“谁告诉你是我要抓你了,如今大理寺的画像可是贴满了城里头的大街小巷,我不过是一个热心民众,帮大理寺抓人罢了。”
她这话音刚刚落,就有两个大理寺的官差赶来了。
两人朝着她拱手,“宋夫人,听说您已经把人抓到了,大人特意命我们来将人带回去。”
“这可不就巧了,人就在这呢。”顾玉竹手指着地上被摁着无能狂怒的余财,笑弯了眼。
余财气得快要炸了:“啊!啊!”
但他除了这样叫上两声,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而那两位大理寺的官差还嫌弃他太吵,找旁边的顾守借了一块抹布,把他的嘴给堵了。
很快,余财又被压着离开。
等他一走,余三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擦了一把眼泪,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曾几何时,他也对这个儿子寄予过厚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