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姐,我去看看?”苏子奕微微蹙着眉头,提议。
顾玉竹的目光锐利地从破房子的周围扫视了几眼。
在她目光中,有几个地方是很好的藏人之所。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顾玉竹收回了目光,拉着他又往后退到了一棵老树底下。
“那屋子的四周应该有人守着,里头来的也不一定是正主,现在进去,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亏了,等会儿,咱们这样……”她低声说了两句。
苏子奕若有所思,轻轻一点头
而事实也正如顾玉竹所猜测的那般。
那间屋子内来的确实不是正主。
余三和那人交谈了许久,先后离开,顾玉竹他们看到一个年轻的,穿着朴素的男人从里头出来了。
和余财所说的年轻女人并不像。
男人跟在余三身后,不远不近,顾玉竹见状,眼神微微闪烁着,她随手从旁边拿了一根木棍子充作拐杖,低着头,步伐踉跄地往男人而去。
她一边走,还一边疯狂地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
她余光见着快要靠近男人,瞬间就加快了速度。
“砰!”
那年轻的男人被撞了一个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脸色冷凝地呵斥:“你这妇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顾玉竹刻意改变了声音,听起来沙哑粗犷而难听,她还一边疯狂的咳嗽,仿佛要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了,“我,我实在是没看见郎君……咳咳咳咳……郎君,我,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咳咳咳咳……”
本来还想不依不饶的年轻男人看她如此,活像是个痨鬼,颇为忌惮地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晦气:“行了行了,你的道歉我就收着了,赶紧滚吧。”
他又低声地骂骂咧咧:“真是晦气,碰到这么一个痨鬼。”
而走在年轻男人前头的余三在听到那番动静后回了一下头。
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顾玉竹,总觉得那苍老的妇人有几分眼熟。
顾玉竹眸光一闪,拄着拐棍,咳嗽着离开了。
等走到这片居民区的一个无人小巷里,她唇角勾了勾,这才直起了身体,飞快往另一边离开。
此刻那巷子外头,早已经有一辆简朴而不显眼的马车恭候多时了。
顾玉竹利索地钻进了马车里,将那一身朴素的外衣脱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裳,然后冲着外头道:“走,往前走。”
“是。”
绕过了两条小巷,他们到了正街,顾玉竹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陈平也将马车停了下来,颇为为难地汇报:“主子前面有人发生了争执,似乎是有人把人家铺子都给掀了。”
顾玉竹撩开马车的帘子,透过缝隙往前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个胭脂摊子前,有两个男子似乎为什么事情而争执了起来,正大打出手,拿着那些胭脂水粉,你砸我,我砸你,许多路人都因此而受到了波及。
而在受害者之中,顾玉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男人的身形对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但此刻他的头上,脸上,身上都被那些胭脂水粉染成了五颜六色。
男人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想骂人,但他根本就插足不进那两个吵架的男人之间,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两人大声地堵了回去瞧着,他整个人都快憋炸了,却又不愿意这样离开。
顾玉竹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场好戏,吩咐道:“不着急,停下来吧,他们什么时候吵完咱们什么时候走,顺便等等子奕。”
这话音才刚刚落下,苏子奕就犹如一只灵活的猫儿,窜进了马车里。
顾玉竹微微侧头,失笑道:“还真是说子奕子奕到,那摊子老板的钱赔了吗?”
“那两人打起来之前,就给了那老板钱的。”苏子奕回答。
顾玉竹瞧着不远处淡定地嗑瓜子的老板,若有所思,“难怪他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在那看好戏。”
不过这场好戏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群传来风声,喊着“官差来了”。
然后围观起哄的人群便犹如鸟兽般一哄而散,那两个引起这场纷争的,用胭脂水粉互砸的男子也跟着溜之大吉,只剩下那受害者,找不到凶手,气得在原地“啊啊”叫了两声,还被官差差点误以为是闹事之人抓走,好一番解释后,官差才方他离去。
他一走,顾玉竹就招呼着陈平,“跟上那人,不必跟得太近了。”
之前,她故意撞到那人,在对方的身上洒下了一种特殊的香水,如今,这人身上又被砸了这么多的胭脂水粉,就算是隔着两条街,顾玉竹也能够嗅到他往哪边去了。
陈平应了一声,果真是带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年轻男人的身后,有时就算是落后了一条街,他也并不着急。
他们就这样悠闲地驾着马车,溜溜达达地,最终停到了一条大街上,而这条大街,正对着一间宅院。
顾玉竹掀开了帘子,看到了这所宅子的牌匾,“余府。”
她鼻子轻轻地动了动,嗅到了空气中那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她敢确定,刚才那男人肯定进了这间宅子。
“走吧,咱们回去,顺便查查这余府到底是哪家余……”这话音还没有落下,顾玉竹就看见一个皮肤黝黑,且相貌颇为熟悉的女子,人一群丫鬟婆子搀扶着进了这府中。
车帘子在这时正好放下,遮挡住了顾玉竹的视线。
也挡住了那人的身形。
顾玉竹却没有再一次掀开车帘。
因为,只那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也无需再去确认了。
“傅箐箐。”顾玉竹坐直了,身体双手摆放在膝盖上,数有所思地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这个余府是哪家的余了。
而那年轻女子又是谁了。
她就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能想出那番计策的,必定是和他们家有深仇大恨的人。
傅箐箐正好符合这条。
可是……
“还是很生气啊!”顾玉竹心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这傅箐箐比附骨之疽还恶心,简直没脸没皮,真是,真是……”
晚上,顾玉竹在房中走来走去,气得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