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禾脑海里面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压断,他红着眼睛,疯了般地冲向马车,推开了车夫,大喊一声:“贱人!”
那结实的车帘子都被他扯坏了,众人也因此看到了里头的场景。
一个衣衫凌乱,皮肤略黑,但依旧能看得出满面春情的女人正坐在一个男子的怀中,那只手已经探进了男子的衣领里……
男子的双手更是放在了不堪入目的位置。
顾玉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这场面,劲爆!
马车内挥发着热情的两人只觉得周围一亮,还有些茫然地看了过来。
他们看到了门口眼睛都快瞪爆了,还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的余修禾。
还有马车外头那些看好戏的人。
最终,意乱情迷的傅箐箐反应了过来,她面上陡然失色,发出一阵惊天尖叫,“啊——”
用手拢着自己的衣裳,遮住半露的香肩和胸脯。
男子也略有些慌乱地收拾着衣裳。
而余修禾已经快被两人气晕过去,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浑身的毛发几乎都快竖起来了,双眼布满了还骇人的红血丝。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是在嚼着这二人的骨头,鸿胪寺的官员们也来了,余修禾是他们的上司,他们也不敢看好戏,只能连忙去劝他。
“余大人,冷静,冷静啊,咱们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是啊余大人,这么多人看着。”
他实际上是想提醒对方,再怎么闹,也不能在大街上闹,要不然,里子面子得一起丢光。
余修禾摇摇欲坠等就不复存在的理智,这才勉强拉回了一丝,他深吸了一口气,狠声对着马车里头的傅箐箐说:“你回家,还有你给我滚出来。”
他冰冷的目光叫傅箐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傅箐箐唇色发白,双眼含泪,似乎想恳求什么,可这时,余修禾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她身边的云景给拽了出去。
云景倒是没有反抗了,他知道这么多人自己跑不了,便跟着一起跳下马车。
他顺势还整理了一下衣衫,无奈道:“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相公,受人雇佣而已。”
相公,小倌儿,都是男妓的别称。
风月小院是一家正规的妓院,经历过朝廷的允许才开办的。
身在其中的小倌儿,就算是和富贵人家的夫人们发生了关系,二人之间也不能算作偷情,就好比那些男人也光明正大地流连花楼一般。
因此,他并没有傅箐箐的那般慌张。
但余修禾却被气得不轻。
吃瓜群众眼睛更是爆发出了一阵光芒。
招妓?
这位玩儿的可真开呀。
就连鸿胪寺那些还在劝阻于的官员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车。
傅箐箐虽然有皮肤黝黑,可她本身长相却并不错,刚才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突然,众人听到了咚地一声,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余修禾竟是硬生生地被气晕了,这会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鸿胪寺的官员们都懵了,直到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余大人!”
他们回过神来。
有的人说着:“赶紧把余大人抬去马车上,送回家去。”
有的人却说:“这样送回去不行啊,那岂不是会耽误治疗,还是得找个大夫先看看。”
还有人附和:“要找个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或者是最近的大夫。”
于是,这些人的目光就落到了顾玉竹的身上。
这就有现成的一位么!
萧盛眼皮一抽,骂了句:“这些不要脸的家伙。”
顾玉竹也并不想出手,她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道:“之前我不过帮工部的大人们说了两句话,余大人就指责我,说我不贞洁,我这会儿若是给他看了病,摸了他的小手,那他不是要得哭着跪着地让我对他负责?”
想起那个场景,顾玉竹自己都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可真是个梦魇。
她啧了声,道:“不看,不看,子奕,玉怜,咱们走。”
她说着,真当就带着两人走了。
鸿胪寺的官员看见她真不救人,面红耳赤地骂道:“你这个毒妇,你心冷如铁,见死不救,这是谋害朝廷命官。”
“放你娘的狗屁。”工部的官员哪里忍得了“救命恩人”被泼脏水,和他对骂起来,“这周围这么多医馆,你非得让一个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一个大男人看病,还是个戴绿帽子,舔臭脚,他是朝廷命官,难道这位夫人就不是朝廷命官的夫人了?我看,你就是想报复,想刻意谋害这位夫人的名声呢。”
工部的官员平日里闷不吭声地,一个看起来犹如呆头鹅,可真发起火来,这骂人的话不比哪个文官差。
甚至还更好。
毕竟他们下过基层,见多识广。
“你,你……”鸿胪寺的官员气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差点就步了余修禾的后尘。
工部的官员却朝他啐了口唾沫星子,“你什么你,我看你们就是吃饱饭闲磕牙,没事找事,一群软骨头,尽想着柿子挑软的捏,那点儿的小肚鸡肠,真是比娘胎里的脐带还要窄小。”
还没来得及挤出人群的顾玉竹“噗”地笑出了声。
这张嘴,也太歹毒了。
但是她喜欢。
最终,那位鸿胪寺的官员,终究是败在了这人的口舌之下,眼皮儿一翻白,也跟着晕了过去。
剩下的人缩了缩脖子,也再不敢提让顾玉竹看病的事,只能叫上周围的护卫,把这两个晕着的人抬到了最近的医馆去。
至于傅箐箐,她虽然知道自己夫君晕了,却并不敢再露面。
顾玉竹也就因此没再看到她。
不过,这并不妨碍顾玉竹从其他的渠道获得她的消息。
第二日,外头下着瓢泼大雨,顾玉竹就从匆匆回来的宋文和苏子奕那里得知了傅箐箐的下场。
宋文擦了一把水渍,喝了一杯顾玉竹递过来的热茶,才慢条斯理地说起了他得知的消息。
“余家自诩是名流贵族,清贵世家,即便余修禾是庶子,可他却是养在那位嫡母名下的,因此,傅箐箐的这番所作所为,就如同一个巴掌甩在了余家人的脸上。”
还是贼响亮的那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