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怪我们?”
苏北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来,语气愤怒地道:“明明是那两人太难搞,主母,您是不知道,那俩人看着很配合,态度也好,但就是没一句实话,一直在搪塞敷衍,可是吧,就这样,我们想用刑也用不了,依属下而言,直接弄死算了,反正留着也没用,浪费狱刑司的粮食。”
他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
白锦姝也听明白了。
昨晚宗政凌就跟她说过这事,没想到,今天牧言和苏北会来找她。
不愧是那个幕后黑手培养出来的人,心理素质挺高,那天估计也是因为对那个变异怪物太有信心才导致失策被抓,当然,还有就是,他们碰到的人是宗政凌。
不过一开始,连她都被骗了。
她还真以为这两人都是胆小如鼠的人,所以才会乖乖被他们带回了狱刑司,却没想到,还是两个隐形王者。
“带我去看看。”
“啊?”
牧言有点犹豫,毕竟,狱刑司地牢太阴暗了,血腥味又浓,若是让爷知道,他们把挺着大肚子的主母带到了狱刑司地牢……
不行不行。
苏北也觉得不妥。
“主母,您就跟我们说说,对付这种人,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有没有那种吃了就能说真话的药?”
闻言,白锦姝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这样去狱刑司确实不太方便。
她稍加思考,然后给牧言和苏北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先回去试试,如果还是不行,她再想办法给他们搞点药。
牧言和苏北听到这个主意,眼前顿时一亮。
“这个计谋好!”
“主母高明,牧言,那我们分头行事!”
两人说干就干,已经耽误了两天,他们必须快点把这件事搞定,回头等爷忙完问起来,也不至于太丢脸。
堂堂凌王身边的两大首领,连两个无名小卒都搞不定,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两人立马按计划行事,信心满满的回了狱刑司。
白锦姝出的主意,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把那两人单独关押,分开审讯,说白了就是玩心理战术。
使用反间计,连虎带蒙,外加恐吓。
比如,让其中一个看到另一个“惨死”的画面,砍手砍脚,抽筋拔骨,先把他吓个半死,等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再去问话,这时不信他还能对答如流,就算还是不愿意交代,也会露出许多马脚。
牧言和苏北回去后,按照白锦姝所说,先将两人单独关押,等过了两个多时辰,再去分开审问。
这两个多时辰的空档,足够他们产生一些慌乱。
审问时,再骗他们,他的同伙已经全部招认。
不过,这个方法显然不是那么奏效。
这两人心理慌乱归慌乱,但却不笨,把他们单独关押,他们就猜到了是什么意图,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当然,这个结果也在白锦姝的预料之中。
重头戏,还在后面。
经过第一轮的试探,牧言和苏北找出了两人之中意志稍差的那一个,告诉他,他的同伙确实是条汉子,被活活折磨致死,最终也没多说一个字。
所以,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那人一开始自然不信,于是,牧言和苏北带他去了刑法现场,所见到的场面是一片血腥,手脚摆了一地,还有一张张染血的人皮,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看到这种场面,不管被弄死的那个是不是他的同伙,都足够令人心生恐惧。
在看到只剩半截身子的尸体是,他颤颤巍巍的扒开尸体披散的头发,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他的眼中。
当即,那人就被吓的晕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
“小人的上级是一个女人,但小人从没见过她的真实样子,而且我们都是最底层的小弟,一般都见不到什么大人物,只负责看守一些主人研究出来的怪物。”
“主人是谁?”苏北问道。
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主人是我们所有人的统称,应该就是我们幕后的老板,其实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当初进这个神秘公司时,还统一做了培训,签了保密合同,所以一开始我们才不愿意说。”
牧言一拍桌子:“什么公私,什么河童,说明白一点!”
“我……我也说不明白。”
那人哭丧着脸:“就是……反正就是我们给他干活,他给我们按月发工钱。”
“你们给他干的都是丧尽天良的活,这种钱你们也挣,不怕遭报应吗?”
“我……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别的活可以干,这个幕后老板非常有钱,可以让我们衣食无忧,我们也只是迫于生活,实属被逼无奈。”
“狡辩!”
牧言气的当场就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还好被苏北拉住。
当时,宗政凌就站在牢房外面,听见里面那人的话,心中不禁大失所望。
折腾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你们的幕后老板是谁,怎么样才能见到他?”牧言不死心,又继续问道。
“我从来没见过他。”
那人已经被吓怕了,一点也不敢撒谎:“像我们这种最底层的小弟,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就连我们的直系上司,也不是经常露面,一般只会派一个中间人来下达任务给我们。”
“中间人是谁?”
“中间人并非同一个,每次都不一样。”
还真是够狡猾。
宗政凌听到这里就没再继续听下去,转身离开了牢房。
难怪那个幕后之人如此淡定,这么多天过去,必定早就知道这两人已经进了狱刑司,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想来,应该是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他们和盘托出,也查不到他半分。
宗政凌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锦姝,白锦姝并没觉得太意外。
如果那么简单就能查出来,那这个人,也不可能把事情搞的这么大,更没有本事研究出那么多病毒,还搞出了生化怪物。
总之就是,这个人一定及其难对付。
这件事过后,所有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幕后之人也迟迟没再有新的动作,只是,京兆府连带京兆府尹在内,还有狱刑司的几名黑甲军,一直都没找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锦姝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担心东方昀礼和姜妤蒽,这么多天过去,红音都联系不上他们,让她的心始终悬着无法落下。
而她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凌王府逐渐进入紧张状态,叶嬷嬷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精挑细选稳婆和奶娘,如今,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迎接小世子或小郡主的准备。
反观,只有白锦姝自己还在状态外,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也不知道他们紧张个啥。
“公主,四王爷又来拿药了。”
红音自从知道敖逸富可敌国后,下意识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普通商人虽然地位不高,可这种级别的商人,还是非常值得敬佩的。
更何况,他身体还不好。
“把他带到嘉苑小筑吧。”
白锦姝午睡刚起,红音正好来禀报。
她这几天,因为担心东方昀礼和姜妤蒽,每天都有些心神不宁,做事也总静不下心,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个噩梦。
居然梦到上次被大祭司设计陷入心魔时遇到的那个男人,在梦里,他一直在呼唤“阿锦”,时而温柔,时而怨恨,但更多的,是愧疚与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梦里那个男人的情绪,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满脸泪痕。
“公主,您怎么了?”
红音听到白锦姝的声音有点哑,立马担忧地询问。
现在只要她稍微有点异常,身边的人就会特别紧张,尤其是红音和青竹,简直有点惊弓之鸟。
对于此,白锦姝真的很无奈。
“没事。”
安抚了红音两句,就她让赶紧把敖逸请到嘉苑小筑去。
白锦姝洗漱了一下,换身舒适的衣服,才慢慢过去。
“凌王妃。”
敖逸原本坐在前厅的客椅上,见白锦姝进来,他立马起身往前几步,抱拳躬身问礼。
他五官俊美,皮肤白皙,气质温柔如水,为人谦谦有礼,关键,还很有钱,凌王府里的下人对他印象都特别好,似乎男女老少都挺喜欢他。
这么一会功夫,他坐的桌旁,茶水糕点已经摆了满满一桌,门口还站了一大堆人在那围观。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又来打扰你。”
敖逸目光落在白锦姝的肚子上,脸上满是歉意。
“没关系。”
白锦姝走到主位坐下,红音和青竹紧跟在她的身后,眼神还不忘时不时往敖逸身上瞥去一眼。
“吃完这一个月药,感觉身体有变化吗?”
“有。”
提起这个,敖逸的神色显然是很开心:“原本我这身体特别怕冷,每年一入秋,我就要比别人多穿好几层,这两天突然觉得身体热热的,而且胃口也比以前多了许多,不得不说,凌王妃的医术当真是厉害,我这……要是早点让你帮我看,也许现在都好了。”
闻言,白锦姝淡淡地勾了勾唇,轻声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只是吃的药刚刚起了一点作用而已,不过你也别灰心,能有现在的变化,说明我给你开的这个药,对你的身体还是很有效果,不用着急,慢慢调养着,以后会越来越好。”
“嗯,我也相信会越来越好。”
敖逸眼底像是有碎裂的星光,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我再给你拿一个月的药,下个月来的时候,需要重新复查,然后根据你的身体变化,重新配药。”
“好。”
很快,白锦姝把药配好给他送出来,敖逸付完账,正要离开时,忽然又回过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事?”白锦姝问道。
“那个。”
敖逸踌躇片刻,才道:“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凌王妃,但是又怕太唐突,所以……”
“你问。”
“我是想问,不知道姜姑娘她在不在府里?”
“姜姑娘?”
白锦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姜妤蒽。
这人,怎么就这么执着?
“她不在。”
白锦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这问题问的,确实很唐突。
“凌王妃,你别误会。”
敖逸突然自嘲一笑,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前阵子,我好像看到姜姑娘和大晋国那位昀王进了阎罗山,阎罗山是很危险的,不知道她回没回来?”
“阎罗山?”
白锦姝闻言,面上神色未变,心底却微微一紧:“你怎么知道,你还去过阎罗山那种地方?”
“没去过,前阵子有一批货物比较重要,需要我亲自出城去查验,那地方离阎罗山脚不远,正好看见他们两人上山,原本我想要阻止,可是他们速度太快,我的人根本追不上。”
“你为什么想要阻止?”
这回,换敖逸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问她:“凌王妃不知道阎罗山很危险吗?”
好吧。
应该是因为那个传言,让敖逸也认为阎罗山非常危险。
见白锦姝没说话,敖逸又道:“那天,虽然我的人一开始没追上他们,不过后来我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让我手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一位伙计跟了上去,那伙计好几天才回来,他说追了好几天,才终于在最南面的一处悬崖看见他们的身影。”
“什么?”
听到这里,白锦姝脸色倏然一变:“那后来呢?”
“伙计说,看见他们从悬崖下去了,他便没再继续跟着,况且以他的武功,那个悬崖他也不敢跟下去,所以便独自回来了,很抱歉,到最后都没能阻止到他们,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以为他们早该回来了,看样子,是还没回来吗?”
“……”
白锦姝没说话,是红音回的他:“四王爷,真的非常感谢您提供给我们的这个消息,他们确实到现在都没回来,不过……他们应该是有事要办,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您无须担心。”
“这样啊。”
敖逸似乎松了一口气,神色温和地道:“没事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等他一走,白锦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红音就先急着开了口:“公主,属下得去一趟阎罗山,四王爷说主子和王妃下了悬崖,这么久没上来,连消息也无法传递,属下担心他们可能遇到了麻烦。”
“我知道。”
白锦姝也很着急,但还是安抚红音道:“你先别急,阎罗王现在被严密监控,这事得告诉宗政凌,让他亲自去一趟,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一起去。”
“好。”
闻言,红音稍微冷静下来。
白锦姝让莲葵去狱刑司,看能不能找到宗政凌,如果能,就让他马上回府一趟。
结果她们在府里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人回来。
直到晚上,平时这个时候他都会回来陪白锦姝用晚膳的时间,今天居然还没回来。
莲葵说,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好像是进了宫,到现在都没出来。
“公主,要不,属下先去?”
“不行。”
红音实在担忧,想要先行一步,白锦姝却不同意:“再等等,最迟明天早上,如果他还没回来,我就陪你一起去!”
“……”
这怎么行?
红音面露难色。
公主挺着这么大肚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肯定不行。
红音稍一犹豫,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您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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