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的洪武四大案，太祖杀了十几万人，可在那之后还不是有人在科举当中挤破脑袋？”
“他们不想当，根本没事。”
“衙门的事情耽误几天，更不碍事，又影响不到老百姓耕种吃饭，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扑到空缺的位置上。”
“咱们大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官吏。”
这一点，沈炼是清楚认识到了。
朝廷对官吏处于高压管制状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非要说坏处的话，就是以后若是倒台，他沈炼会遭到无休止的反攻清算而已。
沈炼根本无所谓。
忽然，沈炼半开玩笑地问道：“攸之，你不会也做了类似的事情吧？”
“绝对没有！”
沈攸之当即否认，并且一脸正经的样子。
沈炼哈哈大笑。
“逗你玩的，可说实话即便你有贪墨之举，我也未必会惩戒你。”
“首先，咱们是从当初的落魄，一路走到身居高位的地步，其中感情已是亲如手足。”
“只要你不谋反，或者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贪点银子算什么，我丝毫不会在乎。”
沈攸之错愕道：“王上……你为何会这么说。”
“凡事把规矩定的太死，那
就有些不讲人情了，你可以说本王双重标准，但是那又何妨呢，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如此？”
“亲近之人，哪怕犯下滔天大罪，都能力保其官爵。”
“厌恶之人，哪怕清正廉洁，说将他弄死就给弄死，不讲丁点道理，但本王却不是那样的皇帝，不会通过厌恶喜好办事，可我也是人，总不能真正的铁石心肠吧？”
沈炼的态度非常明确。
更何况，他了解沈攸之，根本没有必要去贪墨朝廷银两，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这让沈攸之的惶恐中带着感激。
沈炼漫不经心道：“主掌吏部，被称为朝廷的天官，总是会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本王可以理解。”
“世上，只有极少数人是纯粹干净的。”
“所以本王不会怪你。”
沈攸之不得不钦佩沈炼的胸襟与手腕。
有着堪比唐太宗的胸襟，同时又具有明太祖的手腕，这世上真没有谁能够比得上他。
哪怕想造反，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沈攸之再次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您还是称帝吧，否则实在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以后再说。”
沈炼没有明言拒绝，也没有明言同意，也就代表
着他的心意开始动摇了。
镇北王，与其他王公不同。
这个封号仅仅是涵盖了大明半壁江山，等以后彻底消除北患，北边还有什么可以镇压的，难道就说南边就不归沈炼管了吗？
再者说了，千百年来，皇帝才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存在。
你一个王，是在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纵然曹孟德是个枭雄，可那时汉室衰微，天子形同虚设。
哪怕是在大明危急时刻夺权，但大明的状态还没到东汉末年那种地步。
不称帝，反而借着大明的名义统摄朝野，不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乱臣贼子？
沈炼想到过这些，但他考虑到大明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再出现一个更为强势的皇帝，那样只会重新陷入到历史周期律当中。
目前来说，社会经济出现资本主义萌芽，西方逐步进入工业化阶段，只要大明能够紧跟世界步伐，给那些廉价的生产力带来改变，国力就会达到汉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后金，就没有机会蜕变成清朝。
华夏大地，更是会免去后世的种种屈辱。
除了实行君主立宪制度，将民主权利的概念提到国家层面上来，沈炼实在想不到有
什么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道阻且长啊。”
沈炼感叹了一句。
沈攸之觉得莫名其妙，询问道：“王上，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现在向臣子们提出君主立宪制度，还是太早了。
“你先退下吧。”
“遵命。”
沈炼旋即将思绪拉回到了战事上，但怎么样也提不起兴趣。
毕竟，怎么看，后金都没有翻盘的希望。
恰好在这时，后宫的苏太妃找了过来。
所谓的苏太妃，即是苏柳。
沈炼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里是上书房，你来做什么？”
“王上，我有一事相求。”
自从天启帝驾崩，苏柳一直都待在原来的宫中，很少出门。
沈炼偶尔前去探望过，但都被其拒之门外，不过在不久之前，在她的宫殿中待过一夜。
本来是想弄点什么利于战场的器械出来。
结果，钻研起了繁育后代的过程。
今日突然找了过来，倒是出奇。
沈炼随手拿起茶盏，准备喝口茶。
苏柳紧蹙着秀眉，冷不丁说道：“我有身孕了。”
“噗！”
沈炼一口茶还没吞咽下去，喷的满桌子都是。
“真的？！”
仔细算算，恰好是在一个多月
前。
苏柳心中无奈又苦涩……
沈炼颇为惊喜，立马关上大门，一把将苏柳揽入怀中，眼眸中满是喜悦。
“废话……叶金渃今早给我把的脉，还能有假？”
苏柳说话时，还在微微挣扎，发现挣扎不动，干脆就罢休了。
“但是，这件事未免有些不光彩，孩子你想留还是不想留，就凭王上一句话了。”
“如若不想，我便去找叶院使给我开些药……”
话还还没说完，沈炼就直接打断。
“留！肯定留！”
苏柳俏脸一红，但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自己是先帝留下的人。
沈炼看出了她的想法，义正言辞道：“民间夫妻，若是丈夫离世，又何曾不允许妻子改嫁？”
“更何况，先帝只不过是把你当做钻研木工的一个陪伴而已。”
“他原来那些嫔妃，我可是一个都没碰过。”
苏柳翻了个白眼，故意讥讽道：“你临幸过的女人，比起先帝怕是还要多。”
“这……”
沈炼讪讪一笑，但手掌却有些不老实起来。
本来是摸着苏柳的肚子，逐渐向上伸去。
苏柳的脸蛋愈发绯红，语气却是无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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