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辰时末,尔等为何还不出发?秦统领已于那卯时初就出发,是想效仿废太子故意延误军机不成!”
宁九霄的一番话上纲上线,吓得皇家公主和皇子们一身冷汗。
皇城司代表皇上。
宁九霄是皇城司名义上二把手,实权老大,他的话谁敢质疑?
李玉滢忙替凌天禹分辨:“凌统领昨晚就住在军营,天没亮就准备出发了,是李孝宁和李孝征姗姗来迟,违反军纪拖家带口,还和凌统领争吵,这才拖延到此时。若是父皇怪罪,我去解释就好,你不能诬赖凌统领。”
李孝征闻言怒了,他母妃还是舒妃时,这个三姐的母妃沈贵妃就暗搓搓地踩他母妃,今天好不容易他得了个好差事,她又来踩自己!
“我来晚了我担我的责,三皇姐你诬陷我是何意?什么叫拖家带口?我不过是带了几个服侍的人。怎能将我与带着美姬一路吃喝玩乐去增援的废太子相提并论?”
“七皇子敢承担责任?”凌天禹冷冷的看着他。
李孝征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可话已出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收场?
但他料想凌天禹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他是皇子。
“好啊,七殿下做错事,勇于承认错误,甚好。监军,更要严守军规,否则,如何能服众?如何能监军?”凌天禹冷冷道。
“凌天禹,你难道敢……”
凌天禹厉声喝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殿下枉顾军规,以下犯上,罚军棍十五!”
凌天禹这招杀鸡儆猴顿时鼓舞了禁军将士们。
尤其是秦家军的旧部本来就怒火中烧,见他被罚,气顿时消了。
“凌天禹,你敢打我!我是皇子!”两个冷面禁军冲了上来,同时有人搬来了条椅,不管他挣扎,迅速将他绑在条椅上。
手握军棍的将军正是秦家军的旧部,将军棍在地上重重一戳,面无表情道,“微臣定会秉公执法,手下不留情的!”
“你敢!你……啊!”李孝征奋力挣扎,可屁股已经挨了重重一棍,下半身顿时痛麻,眼泪水都飙了出来。
“一、二、三……”行刑的将军怒吼着,每一板都使出了七八分力。
打得李孝宁鬼哭狼嚎。
李玉滢吓得脸一白,赶紧将脸埋进嬷嬷的怀里。
嬷嬷也吓得够呛,和大宫女使个眼色,两人赶紧架着李玉滢就往军营外狂奔,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万一铁面无私的驸马爷拿公主开刀可怎么办?
李孝宁脸色发青,颤抖着一声不敢出,若是凌天禹拿他迟到的事情罚几个板子,可就惨了。
眼看李孝宁的哭喊声减弱,还只打了六板子。
行刑的将军停下手,看了一眼凌天禹。
再惩罚,他也是皇子,万一打死了,凌天禹也难逃罪责。
“将军,殿下年纪小不懂事,要不这次就轻饶他一次?”副将见状上前道。
“嗯。”凌天禹点头,“让随军大夫给他上药,也请三殿下陪同七殿下,你们不用急,待七殿下伤好后再慢慢出发。”
李孝宁一怔,啥意思?不让他们随军走吗?
没等他问出来,凌天禹手中令旗一挥,高声道,“所有将领听令,立刻开拔!”
凌天禹丢下不知死活的七皇子、又气又无奈的三皇子扬长而去。
一万骑兵率先踏着整齐的步伐出营。随后的四万将士也齐刷刷地紧随其后。
宁九霄勒住马头转了个弯,冲着李孝宁一笑,“三殿下,随军大夫刚才都跟着大部队走了。您还是赶紧找好大夫给七殿下治伤,这伤啊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地的。您若是丢下七皇子自己去追凌天禹,恐怕他也会在这一路找茬,给您也打一顿。”
李孝宁屁股一紧。
凌天禹莫不是……为了掩盖秦知晓行踪?
“好,多谢宁大人提醒。”李孝宁抱拳。
宁九霄一笑,纵马离去。
李孝宁紧蹙眉头看着趴在条椅上血肉模糊晕死过去的李孝征,渐渐地,眼底凝聚森森杀气。
皇子,又如何?
无权无势,就会任人宰割!
宁九霄说的是实话,他不能跟去,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李孝宁冷睨李孝征的宫人们,喝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你们的主子都没命了,你们还啥看着!他死了,你们还能活?”
几个宫女才敢上前将李孝征给七手八脚地抬起来。
事情很快就传进宫里,皇帝气急败坏地顺手拿起砚台就往地上一砸。
“没用的浑蛋!”
安公公也很无奈,“七皇子自幼娇生惯养的,的确没有缺过人服侍,不懂军纪也是正常。”
“凌天禹杀鸡给猴看,这只猴可不是老三,是朕!他是生气朕赐婚与他,枉费朕对他的栽培,竟然都被秦知晓给勾了魂了!玉滢回宫向沈贵妃哭诉,说凌天禹至今未与她圆房,这是何意啊?就是不满嘛!”
皇帝越说越生气,这简直是脱缰的野马,全都失去了控制。
“秦知晓没有随军出发,凌天禹说她提前去刺探军情了,你手下的人怎么就不知道?难道说皇城司你已经控住不住了?”
安公公吓得噗通跪在地上,“老奴有罪,请皇上惩罚。”
“惩罚惩罚,惩罚你有用吗?皇城司之前在宁九霄手里,信息倒是快,那个大臣没有把柄在他手上?可如今,你不是说削弱了他的权利吗?怎么皇城司倒成了摆设呢?”
安公公一脸冷汗,“回皇上,虽然老奴暗中将人重新管了起来,可……有一半人是宁九霄亲自培养并提拔起来的,有些不太听话。”
“不听话就杀!”皇帝目露凶光。
安公公心里大骇,杀皇城司的一半人,岂不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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