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是疯了,说的也是胡话。
我立刻抓住他伸过来的手,然后用力往后一推。
十八也像是感受到了郝志刚的敌意,冲上去汪汪汪一顿狂叫。
郝志刚虽然看着块头不小,但可能都是虚胖,被我推了一下竟然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一坐,他的视线刚好和十八齐平,随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倍感恐惧的画面,头发竟然都立起来了,吓得哇哇乱叫,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转身就逃,裤裆都出现了大片的尿迹。
我纳闷地看了眼十八,十八也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我,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他是怎么看见十八的?
而且,四只眼睛的狗有这么吓人吗?
算了,我懒得在这种神经病身上浪费时间,朝十八挥了挥手,让它自由行动。
十八就像寻常宠物一样,尾巴狂摇,兴奋地汪汪叫了几声,然后撒欢地跑开了。
转回头,我的视线落在了河道那里。
郝家的人这时已经把全身裹满黑泥的郝娟抬了回来。
她的手臂和双腿上现在还缠绕着各种草茎,看起来是被泥土和野草彻底缠绕住了,最后卡在了河道里,这才没有被水冲到下游。
看着郝老大一家悲伤痛苦的样子,我也没提什么道歉的事情,只是提醒他们最好报警,让警察法医确认一下郝娟身上是否存在致命伤之类的。
刚刚郝志刚说过,镜湖和这条小河并不相连,人是从镜湖消失的,结果尸体跑到了这条小河里,这其中必有蹊跷。
老姨夫是比较冷静的,他帮忙打电话报了警。
等了几十分钟,警察终于姗姗赶到。
因为之前也失踪过两个人,所以警察除了进行现场勘察之外,还扩大了搜寻的范围,想确认一下其他两个失踪者是不是在附近。
我在小河这里等了一会儿,见警察那边迟迟没什么发现,我就先和老姨他们一起回去了。
在郝家的大宅子里等了半个多钟头,郝老大他们没回来,倒是另外两伙陌生人先来了。
进了屋他们也不说话,视线在屋里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便将全部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接着,这些人围过来,问我是不是叫常乐,见我点头了就又是鞠躬又是握手,说让我给他们也算算。
这都不需要问了,肯定是郝娟被找到之后,消息传到了村里,之前也有两个人掉湖里不见了,现在是求到我这儿,想让我帮忙找人。
有了之前找郝娟的成功经验,我自然很有信心。
简单谈好了找人要收的卦钱,然后如法炮制,连续算了两卦。
算出的结果让我有些意外,虽然卦象各不相同,但所示的方位却大差不差。
所谓帮人帮到底,我干脆叫回了十八,让它带着我们再出去一趟。
于是一行二十多人,拿着手电浩浩荡荡出了村子。
目的地依然是那条小河,我们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远处现场勘察的警察。
不过,这一次尸体不在河道之中,而是在下游稍远些的一片高高的芦苇丛中。
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只剩白骨,上面还落着几只乌鸦,根本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另一具尸体在下游更远的地方,同样也在隐蔽的草丛里面,同样也被啃咬得七七八八只剩白骨。
尸体找到了,村子也彻底炸开锅了。
村长家被层层包围,村民说什么都要抽水,要把镜湖排干,因为两具被吃干净的尸体让村民们确信,一定是湖里存在某种大家伙,是那东西把人拖走了,一直拽到了小河那边给吃掉了。
这种说法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就算镜湖的水真的可以抽干,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在湖里找到什么吃人的怪物。
但村民已经上头了,根本不管什么逻辑证据,总之就是不把湖水抽干不罢休。
村里人闹腾他们的,我也有我的烦恼。
因为连续找到了三具尸体,我前脚刚回村,后脚便有警察上门,把我带去了县公安局。
负责给我做笔录的警察跟上台阶一样,一个比一个官衔高,说什么都不相信我是靠算卦找到的尸体。
最后没招了,我只能给他们局长算了一卦。
这一卦主男女不合,谕示有第三者的问题。
我很隐晦地告诉给局长,局长顿时脸色一变,然后关掉了所有的录像录音设备,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一一回答之后,局长对我的态度瞬间改变,很是热情地把我让进了他的办公室,又让我给算了一卦,这一次主要是算官运仕途方面的。
卦算好了,局长也不怀疑我跟村里的死者有关了,出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塞了个大红包给我,又安排警车把我送回村里。
再次回到郝家大宅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多了,之前那些在村长家门口闹腾的人都已经散了,也不知道关于镜湖的事情是如何收尾的。
走进院门,离老远我就看见郝老大坐在堂屋正位上,其他郝家的人也一脸凝重地坐在旁边,一副正在商议大事的模样。
见我进来,郝老大呼地站起身,带着他们一大家子人来到我面前,齐刷刷对着我深鞠一躬。
“对不起,是我没见识,说话难听了。”
他的身体压得很低,后背高高隆起一个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按照之前说好的,他又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其他人也都跟着鞠躬,齐声道歉。
我故意等他说完,然后才伸手把人搀起来,笑着说:“都是亲戚,不用这样。”
郝老大一脸惭愧地僵笑一下,然后眼睛看向旁边。
他老婆心领神会,立刻拿出个红包,双手朝我递了过来。
我没和他们客气,接了红包放进了口袋,然后看了看屋里这些人。
郝志刚没在其中,我便问道:“志刚呢?”
“他……他好像身体不舒服,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屋里不出来了。”郝老大挠了挠脑袋,脸上的惭愧之色更甚了。
但很快,悲伤的情绪就胜过了其他一切,他抬起头,眉心紧锁地望着我,双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说:“之前是我不对,我有眼不识吕洞宾。那个,你既然能算出来娟儿在哪,那能不能算算,娟儿到底是咋出的事,是不是像村里人说的那样,真是湖里有东西?”
这倒是有点为难办,因为姥爷给我的工具书里并没有关于推算死因的。
就……有点超纲了。
我实话实说道:“这个没办法准确算出来,只能算一些比较笼统的……”
“笼统也行,笼统也行的。”郝老大不等我说完就打断道:“你给算算吧,这次你说啥我都信,求你了,帮我算算,我家娟儿到底是咋没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