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翅神,并不是真神。
姥爷的手记中有过记载,与其说它是酒神,不如说是个嗜酒如命的妖怪。
当它来抢人酒喝的时候,人不能说它,一说它,它就会生气,飞起来打人。但自身又十分弱小,很容易被打死,而一旦死了,它的血就会引得周围小动物发疯,就像诅咒一样。
最开始死的只是鸟,后来变成猫狗,再后来会变成小孩,最后是大人,直到周围的人全死光。
当然,如果小心应对,把它当成一种千杯不醉的灵药,也确实可以,但谁又能忍得住不把这种灵药说出去和人炫耀呢?
我过去之后,不到一天就把问题解决了,之后他们两口子周围没再遇到任何死动物,李程也能碰酒了,但从前千杯不醉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好在,他区域经理的位置没有因为失去了这个能力而被撤下。
至于那个游方和尚,我没有深究他的去向,他把耳翅当成酒神来用,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他已经把各种忌讳都说明得清清楚楚了,使用的人自己没做到,那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只能说,人心中的弱点,是最难以克服的。
……
接下来要讲的,是一个关于中元节的故事,也是最后一个小故事。
这个故事和书中的常乐无关,而是我本人的遇到过的一个怪事。
我家这边是不过中元节的,没有复杂盛大的祭祀活动,最多就是路边有人烧一烧纸钱。
小时候我只知道,到了某一天,家里就不让我在晚上出去玩,说不好,而那一天路口总会看到很多烧过的纸灰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这一天是鬼节。
事情发生在许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
那天是鬼节的前两天,我放学之后和同学一起去游戏厅打街机,路过杏林公园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公园外面的人行道上摆地摊。
这个地摊很特别,老太太什么都不卖,就摆了好几双旧鞋,还有好多红色、白色、黑色的纸人,身边放着几个蜡烛台,还有一个用纸壳对折架在地上的简易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字:打小人。
我本来是没有太大兴趣的,但同学里有人好奇,就非要过去问问,我也就跟着一块了。
老太太脾气很好,显然我们几个初中生并不是她的目标客户,但面对我们的好奇提问,她还是很耐心地解释了。
老太太说:“打小人,就是你们讨厌谁,就把这人的名字写在这纸人上,然后用鞋底打他,这个被打的小人就会走霉运。”
我们自然是不信的。
有同学就直接说了:“你这是迷信,不可能管用的。”
老太太就摇头说:“你别不信,这个很灵的,要不你就试试看,我也不多收你们钱,就十块。”
我读初中的时候,十块钱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当时一碗加半个卤蛋的兰州拉面才两块钱,在街机厅,一块钱可以买十五个游戏币。
所以,我们一听这价钱就想走了,毕竟谁也不想拿这么一笔“巨款”去证明一个明显是假的东西。
可能老太太今天也没什么生意,也可能是觉得我们都是小孩,也没钱,所以一见我们要走,老太太就招手说:“算了算了,看你们岁数都不大,也没什么钱,就给两块钱吧。”
一听价钱改成两块了,我一个叫吴佳江的同学就动心。
这小子平时在学校调皮捣蛋的,没少挨老师的批评,所以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就给了老太太两块钱,然后拿了个小纸人,在上面写下了我们班主任的名字。
写好了,吴佳江就让老太太开打。
但老太太没动手,看看纸人上的名字,又抬头看了看吴佳江,然后问:“这人是干什么的?”
吴佳江有点心虚,没回答。
旁边有其他好事的同学,就幸灾乐祸似的起哄说:“那是我们班主任。”
吴佳江顿时瞪起眼睛,揍了那多嘴小子几拳。
当然了,都是同学打闹,不是真打,就是在肩膀肉最厚的地方打两拳而已。
老太太看着我们笑了笑,就把钱退还给我们了,说她不能打,因为老师教书育人,是好人,不是小人,她做事还是有原则的。
但吴佳江却没收钱,皱着眉头对老太太说:“我们班主任不是好人!”
老太太立刻反问道:“你老师批评你几句,就不是好人啦?”
吴佳江很坚决地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班主任不是针对我一个人,她很多人都针对,只要是看着不顺眼的,就拉到家里去补课,收钱,如果不交钱,不去补课,就在学校各种找茬,动不动就去走廊站一节课,或者干脆把人撵走,叫家长去学校,让家长出钱,再让我们去她家补课。反正在她班上,要么老老实实,要么就给钱。”
吴佳江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开始点头。
没应声的只有我。
我想,班主任之所以没针对我,可能因为我成绩好,如果老师的教学成果是靠学生的成绩去体现的,那我就是她的掌中宝,那自然是不能得罪我的。
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而听完了所有人对班主任的控诉,老太太又把刚刚那张写着班主任名字的小人拿了出来,然后把手伸到吴佳江面前说:“钱,拿来吧,我帮你打。”
吴佳江眼睛一亮,把两块钱又放在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收了钱,点了身边的两根蜡,然后选了一只黑色的懒汉鞋,对着写有班主任名字的小人开始打。
一边打一边念叨:“打小人,打小人,打得你腰疼腿疼胳膊疼,打得你全身脑袋疼,打得你一年走背运,打得你没财两手空……”
鞋子抽在纸人上面,打得啪啪响,就连马路对面的人都能听见,纷纷往我们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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