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夜月师祖肩负起消灭血魔的重担,闭关苦练龙神剑法,他们夫妇二人一年下来都难得能见上几回面。正因如此,覃佑师祖才能偷练九转魔功。他們夫妇二人各自苦修十年之,夜月师祖练成了十式龙神剑法,而覃佑师祖同样从九转魔功之中领悟出天龙秘诀,并且创造出九字神功,一身功力达到巅峰。夜月师祖得知事情后,虽有埋怨覃佑师祖不该修习九转魔功,但也知覃佑师祖这是在心疼她。好在,覃佑师祖有上天护佑,不仅没有进入魔道,还练成绝世武功。有了覃佑师祖的相助,夜月师祖对消灭血魔也是信心十足。于是,他们夫妇二人引血魔出现在昆仑山中,与之进行决战,并最终将血魔封印于黑冰之下。”
“难道,他们并没有消灭血魔,而只是将血魔封印?”
“是的!当时他们夫妇本是可以消灭血魔的,但不知为何却只是将血魔封印。这其中原因,覃佑师祖没有对任何人说。后人只是从覃佑师祖口中得知,在封印血魔后不久,夜月师祖就一病不起,香消玉殒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得了什么病?”
“不清楚!夜月师祖离世之后,覃佑师祖独自离开了昆仑,一个人来到天山剃发出家,取法号天山渡劫,从此创立了天山派。”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见封亦没有说话,天山一叟又说道:“覃佑师祖创立天山派之后,就住在这间石室之中,几乎整日都不出门,大部分的时间里,只对着这幅画发呆。直到有一天,他走出这间石室,对门下弟子说,他算出这世间会在两千多年后遭到毁灭,为了替世间渡过两千多年后的那场灭世浩劫,他必须要走了。他在临走之前,曾告诉天山派弟子,说一千多年后,会有一个胸口带着封印的年轻人来天山,他说的那个年轻人,指的就是小兄弟你了。他还说,那个年轻人到来之日,就是天山派解散之日。”
封亦感到很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解散?”
“因为,天山派的成立,就是为了渡过那个劫难。要渡过那个劫难,关键就在于那个年轻人。既然,天山派已经等到了那年轻人的出现,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覃佑师祖还说,要是那年轻人出现后还不解散天山派,天山派所有弟子都将会葬身于龙崖之下。”
“啊?这......这个我不是很明白!前辈,你们说的那个劫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劫难,需要在两千年前就开始......”
封亦正欲问个清楚,却听外面传来孟长松的声音。
“师父!一切已收拾妥当,天山派三千弟子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弟子们就可以离开天山了。”
只见孟长松从门外走了进来,向天山一叟报备外面的情况。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长松,你马上带他们离开天山。”
“是!”孟长松想了想,似乎听出天山一叟这话中还有其他意思,“师父,那你老人家呢?难道,你不走吗?”
天山一叟笑道:“天山派弟子可以解散,难道我这个掌门还能解散吗?”
“师父......”
“好了,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这......是,弟子领命。”
孟长松虽然很想说服天山一叟,却又不敢违抗天山一叟说的话,只好退了出去。
封亦再次感到不解,问道:“前辈,既然你也已经决定解散天山派了,为何你又不一起走呢?这次前来攻打天山派的人之中,有个很厉害的人,另外还有覃飞厚这样的高手助阵。至于那韩三堂武功如何,这个我倒不怎么清楚,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差。更何况,我听他们说,他们早就在这一带部置好了人手。”
“小兄弟,你不会懂的。老夫解散天山派,是不想天山派的弟子受天山派牵连。既然以后不再有天山派了,留他们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增加一番恶斗,徒增几条性命罢了。但老夫不一样,从老夫当上天山掌门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与天山派脱不了干系。天山派所有人都可以走,唯有老夫不能走。当天下不再有天山派,那世间自然也就不再有天山一叟。”
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掌门座下六弟子同时从门外进来。
封亦曾听闻,天山派掌门共有七个弟子,但封亦目前也只见到六个,还有一个弟子封亦始终没有见到,心中也颇有些奇怪。不过,这终究是天山派的事,封亦也没打算问那么多。
天山派掌门座下的六大弟子此时同时来到天山一叟面前,齐膝跪下。
天山一叟眉头皱起,问道:“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六弟子同声异口说道:“弟子请师父一同离开天山,如果师父不走,弟子们也不会走。”
“你们......唉!”
天山一叟无奈地摇着头。
这时,孟长松说道:“师父,弟子们从小就蒙师父收养,早已把天山派当成了自己的家。弟子们自知没有师父,就没有天山派。而没有了天山派,那弟子们也就没有了家。师父心中有何想法,弟子大概也都清楚。所以,如果师父不走,那弟子也不会走的。”
其余五弟子这时又同声异口地说道:“师父不走,弟子也不会走。”
封亦想了想,上前说道:“前辈,晚辈觉得孟前辈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我不是天山派弟子,但这次来天山派做客,承蒙天山派的各位热心招待。所以,晚辈早已把天山派的各位都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前辈如果不走的话,那我也不打算走了。”
郝无极感激地抬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师父,要不我们就都不走了!虽然听这位封亦小兄弟说,有强敌来袭,但是,我们天山派也不是好惹的。不管来犯者是谁,我们一起和他们拼了就是了。”
“你们不懂!”天山一叟摇着头,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我们天山派的使命即将完成,没必要多伤性命。还有,封亦小兄弟,老夫可没打算让你走。老夫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做,而这件事必须要有小兄弟在一傍陪同着。”
“哦!”封亦看了看那六弟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六位前辈,要不这样,你们可以先去长白山找你们师叔龙前辈。我可以答应你们,到时一定会和老前辈一起去长白山找你们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师叔龙前辈其实也是相识的。”
六弟子没有说话,同时望着天山一叟。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对封亦这个提议并不反对,只是等着看天山一叟同意或者不同意。
好一会之后,天山一叟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封亦小兄弟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你们还是不打算先行离开吗?”
六弟子这才同声异口地回答道:“是!弟子们就先前往长白山等候师父了!”
说完,六弟子这才同时从地上起来。
孟长松转而又对封亦说道:“封亦小兄弟,那我们师父就拜托你照顾了。”
封亦笑道:“孟前辈客气了!老前辈一身武功连晚辈都佩服至极,哪需要晚辈照顾。当然,孟前辈既然如此嘱托晚辈,晚辈定当不敢辱命就是了。”
“多谢小兄弟!”
天山六弟子同时朝封亦一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六弟子离开后,天山一叟对封亦说道:“原来,小兄弟与老夫那龙师弟也曾相识。”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晚辈不但与龙前辈认识,和十七王妃......哦,是术虎无双姑娘也认识。对了,前辈还有什么要事要做?不如,我们现在先去把事情做了,然后好一起离开这里。”
“老夫想,让小兄弟陪老夫去一个地方。”
“好的,请老前辈带路!”
天山一叟转身走到石室里面挂着的那幅画面前,将那幅画从石壁上取下来,卷好后放进袖口。
“小兄弟,我们走吧!”
封亦并不清楚天山一叟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既然天山一叟没说,那他也没问,反正跟着走就是了。
封亦跟在天山一叟身后,走出这间石屋,然后又沿着上来时的那条石阶小道缓步走下山。
天山一叟走得并不快,一边走还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老实说,让老夫离开天山,心中还真有不舍。本来,老夫并没打算离开天山的,只不过现在啊,如果不离开,那倒会让小兄弟食言了。”
封亦笑着说道:“老前辈要是不走,六位前辈也是不会走的。其实,晚辈觉得,就算天山派的使命已经完成,那没必要非要解散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回来就是了。”
“小兄弟,有些事,可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天山派要是不解散,会飞来横祸。到时,所有天山派弟子都会替天山派陪葬。”
“啊!这么严重?”
“是的!小兄弟,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就算是现在的昆仑夜家,也不是我们这个敌人的对手。除非,是当年的覃佑师祖和夜月师祖能再次降临人间,或许还可与这个敌人一战。”
“老前辈,没这么严重吧!虽然,我也知道那封指挥使确实很厉害,我与他也算交过一次手。我觉得,如果我与老前辈联手,未必就会输给他。当然,老前辈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还有覃飞厚这么个高手。”
天山一叟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说的那个敌人,可比小兄弟你说的那个封指挥使强多了。要是老夫没有猜错,那个封指挥使极有可能只是他们派来探路的一个前头小兵。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夫想我了。其实,老夫现在对那封指挥使倒不怎么忌惮,老夫现在真正忌惮的,是这两年来在西域突然出现的拜月魔教。”
封亦一愣,说道:“拜月魔教?这个拜月魔教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