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天行所知道的历史中,宋辽时期的长白山,是女真族的聚居地。
而关于女真这个民族......
封天行在内心叹了口气,暗道:“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如果这片时空再按自己所熟悉的历史发展,十几年后,女真族的战马将会驰骋北方中原,成为强极一时的强大帝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穿越过来的我,又该如何在这个时空自处呢?唉!”
“天行,你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叹气呢?”
原来,封天行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不知不觉中竟然将本来应该留在心里的那口气给感叹了出来。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人家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们要怎么样去感谢他们才好。”
说到这,封天行搂着纪元踏出了门口。
“大家好,我叫封天行,这是我的妻子纪元。我们一家三口,在前些日子因受困于深山之中,幸亏有你们出手相救。你们对我一家三口的救命之恩,我封天行无以为报。在此,我封天行唯有对你们躹个躬,行个礼,以示我封天行对你们由衷的感谢和敬重。”
说完,封天行朝外面正围观自己的那些人深深地躹了一躬。
正所谓,夫唱妇随。
纪元见状,也上来跟着丈夫对外面的这些人弯腰行礼。
这些天来,纪元心里对这些照顾自己一家三口的人也是心怀感激。只是,无奈于语言不通,她也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感谢。
一名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封天行和纪元的谢意,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手拉着封天行的左手,另一只手又拉着纪元的右手,然后将封天行的左手搭在纪元的右手上面,让这对夫妻手拉着手。
虽然口头语言不通,但有一种语言叫肢体语言。
封天行和纪元会心地笑了笑,感受到眼前这些人的朴实。
老妇人回身,对着身后一众看热闹的族人叽喱咕噜说了一通话,然后挥了挥手,意思似乎是让族人们不要打扰人家两夫妻秀恩爱。
做完一切之后,老妇人又回头对封天行和纪元笑了笑,这才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
见围观的人都已经离开,封天行便拉着纪元,进入身后的木屋之中。
虽然对外面只是匆匆一瞥,但封天行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以部落为单位群居的部落民族,至于是不是女真族某一部落,封天行现在依然不敢确定。
进入屋内,关好门后,封天行终于可以放心地一把将纪元搂进怀中。
“纪元,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好怕我是在做梦呢?”
纪元侧过脸,紧紧地靠在封天行胸口,说道:“我也和你一样,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天行,你知不知道,当我醒来时的那一刻没见到你,我的心有多慌。还好,你只是昏迷了七天七夜。这七天来,我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个能和我聊天的人,更没有能安慰我的人。每天,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祷上天,祈祷上天保佑我的丈夫早日醒来,千万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好有上天保佑,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封天行轻轻地拍着纪元的肩背,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左右摇晃着身体。
“纪元,我们一家三口都平安无事,是真应该要好好感谢上天的保佑。”
说到最后,连封天行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出现了变化,甚至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分明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上天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又哪还能看出什么感激之情。
“该死的渡劫,我究竟是哪里招你惹你了。我们一家三口本来在未来世界活得好好的,你偏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
就在封天行在脑海里想将渡劫再虐个千百遍时,又听埋在自己胸口处的纪元说道:“对了,天行,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好像是处在一个好奇怪的世界里。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真的是回到过去的某个时空中来了。你看生活在这里的这些人。这些人虽然很朴实,但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原始人一样,以动物皮毛遮身,以木竹建屋。天行,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们又究竟是在哪里?”
封天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纪元,不管在哪个时空,你都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我现在自己也并不确定,等我确定下来之后,我再告诉你。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为你找出答案。好啦,我们现在别想那么多。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始终都要在一起。封天行和纪元是谁也分不开的。”
“嗯!”
得到内心想要的承诺,纪元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缠在心中多日来的恐惧得到释放,不知不觉就在封天行怀中睡了过去。
时间又过了三天,封天行醒来也已经有三天了。
由于有纪元在身边陪伴,通过三天的疗养,虽然胸口的伤疤还在,但封天行的精神状态则好了许多。
这天一大早,封天行和纪元就抱着儿子封亦,在这个部落中随意散散步。
三天来,封天行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知道这里的确就是一个原始居民的聚居部落。
这里的建筑,全部都是以木竹或草木所建,依山傍水,宛若与世无争,有些世外桃园的味道。
这里的族人们很少有谁穿布料做的衣物,大多只是用动物的毛皮裹身,最多就是在外面再披一层树叶树枝之类的用来当做打扮。还有,从这几天吃的食物来看,这部落的居民不是吃野果,便是吃野味。因此,封天行猜测,这部落的居民们应该主要是以狩猎为生。
行走在这部落中,每个路过的人都会主动与封天行夫妇打招呼。
虽然语言不通,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对封天行夫妇都十分热情,也十分地尊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多少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他们的诚意。
“纪元,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整个部落中,好像就只有我一个成年男子。”
既然没有人能听得懂自己和纪元的语言,封天行干脆就大方地与纪元聊起这两天来自己对这个部落的一些看法和一些见解。
纪元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醒来的那天,有看到这部落中有很多成年男子的。只是,第二天他们就又出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看到一些小朋友小小年纪就在练习射箭和骑马,还有各种搏击。你看前面,那些小朋友应该就是到树林里去练习射箭的。”
封天行顺着纪元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数十个小孩子背着自制的弓箭,正往北方的一片树林中有说有笑地走去。
封天行想了想,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封天行想去看看热闹,但纪元却不怎么想去。毕竟,她只想自己一家三口能趁有这悠闲时间出来散散心而已,可不想让一群贪玩的小孩子打扰到自己的闲心。
纪元整理了一下怀中的一张虎皮,让那张虎皮能更严实地包裹住怀中的小封亦。
“一群小孩子玩的游戏,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们的亦儿最乖,也最安静。”
谁知,纪元这话刚落,就听怀中的封亦突然间就大哭了起来,一点都不给他母亲留点面子。
封天行笑了,说道:“你看,这又不是我想要去看,是我们的亦儿想去看。亦儿,你说是不是?”
本来,封天行也只是假装这么一说,谁知他这么一问,封亦居然立刻就停止了哭声,还发出一阵“咦咦哦哦”的回应,乱说了一通婴语。
“咦!纪元,我怎么感觉亦儿真的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这么小都能听懂我们的话了,你说,我们的亦儿会不会有可能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
封天行一番话让纪元立刻眉开眼笑,毕竟,谁不喜欢听人赞美自家儿子聪明呢,即便赞美自家儿子那人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儿子。亦儿,你说是不是?”
纪元一时兴起,伸手在封亦胸口挠了两把,把封亦逗得是一阵“嘎嘎”大笑。
在逗弄封亦的这一下子功夫,封天行和纪元已经进入了树林之中。
树林中,并没有刚刚那群小孩子的身影,但雪地上却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既然是认为封亦喜欢看这种小孩子玩射箭的游戏,纪元自然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就是散心,在哪散心不也一样?
沿着那群小孩子留下的脚印,封天行和纪元不知不觉已走到树林深处。
“咦?那群小孩子,怎么体力这么好?天行,我觉得快走不动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封天行点了点头,正要转身与纪元往回走,却突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一阵阵怒吼声。
封天行心中一惊,猛然回头,说道:“怎么回事?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之间打起架来了。纪元,走,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纪元耸了耸肩,无奈地与封天行再次往树林深处走去。
“好吧!我和你说,如果这次我们再找不到那群顽皮的小孩子,那不管前面再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往里面走了。”
进入树林之后,其实纪元心中就已经开始感到不安,担心又会在树林深处遇见那一晚的事。
当封天行和纪元在树林中绕过一片黑色的大石头后,眼前豁然开朗。
此刻的封天行和纪元正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而山坡下则是一块较为宽阔的雪地。
此时,那块开阔的雪地上,有两帮小孩正相互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