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好奇这玩意有什么用。”
行走之时,基里曼不停摆弄着此前疯癫审判官临死前塞进他手里的护符。
这个护符看起来非常奇怪,它显然是一个充满国教风格的物品,但基里曼却隐约觉得这玩意并不简单,认为它不应该只是一个用于保护什么东西的护符。
这种直觉仅仅只是直觉,就像基里曼直觉得认为恐惧之眼里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
“那东西可以保护灵魂。”比克将护符从基里曼手中拿过,它闭上眼睛就能感知到这玩意是怎样在灵能层面上生效的,“然后里面还储存着大量的数据,应该是从网道里窃取到的属于瓦什托尔的数据。”
“能不能解读一下那些数据?”秦墨立刻来了精神。
在这网道里经历了太多迷惑事件心中充斥了太多谜团后,秦墨不想放过哪怕一丝一毫能获取到蛛丝马迹的线索的机会。
他认为这个护符中蕴含的关于瓦什托尔的东西肯定对破解谜团有用。
“是。”比克让手中的活体兵器再次变化为某种设备的形态,然后将护符塞入其中,再将活体兵器延伸出的一条乱晃的线插在自己脖颈上。
最后它开始解读,然后失望的回答道:“这里面记录了瓦什托尔自诞生以来直接或间接毁灭的一些文明和物种,还有它在宇宙中搜寻到的已灭绝物种和文明的一些事。”
即便如此,秦墨还是想要听。
“瓦什托尔憎恨没有创造力,单纯只喜欢破坏的物种,它会出手毁灭它们。”
“护符中窃取到的数据里储存着许许多多类似物种的文明的记录。”
“而间接毁灭的文明,则是被它用各种诱惑和影响制造出的过于先进的科技带去了毁灭。”
“其中还有一些繁杂的宇宙中其他种族文明的记录,它们并没有被间接或直接的摧毁,只是自己凋亡了。”
听着比克的叙述,秦墨突然就陷入了低头思索之中。
而基里曼则是问:“瓦什托尔也是诞生来就存在于过去未来的亚空间生物,它有没有记录人类物种的灭绝?”
“没有记录。”比克捏碎手中的护符,“但是毫无疑问的……即便人类物种不会凋亡,但帝国终有一日会垮塌,文明终有一日会凋灵,这是现实宇宙中的物质规则,只要人类还是现实宇宙生灵那就不可避免。”
此时换成莱恩在这,听一个亚空间生物说帝国会垮塌,比克绝对会被狮王一拳放逐回亚空间。
但基里曼则不会,因为在他此前进行过的种种激烈深邃的思考之中,他已经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比克口中的帝国并非是单指人类帝国,而是指人类从诞生以来到未来所建立的一切国度。
“包括泰隆星区吗?”思索后,秦墨突然抬头问比克,“在你所看见的未来中,我建立的星区是否毁灭了?”
“我看不那么长远。”比克微微躬身,“但是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
秦墨深吸一口气,沉默下来,闷头走路。
基里曼则是注意到秦墨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现实宇宙中存在着熵增这一定律,就像惯性,正如现实宇宙生灵的思维都不可能摆脱惯性的影响,熵增也是一样的。”
比克像是劝说一样,加快脚步与秦墨并行,看着自己造物主的造物主的脸温和叙说。
“一样物品从诞生到损毁,植物的繁盛生长到腐烂,宇宙从诞生到热寂……文明同样如此。”
“您建立的星区也必然经历从繁荣到腐烂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可能非常漫长,但终有一日它将不复存在。”
“当然,您建立的泰隆是伟大的,不断改良的社会管理科学和相应的科学技术让它变得越来越发达,它可想而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将会延续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的繁荣和开明,但它也终有一日会慢慢变得腐朽。”
除了开泰坦的萨尔之外,基里曼和秦墨都在听比克的话语。
基里曼沉默着,而秦墨则是回应了一句:“熵增的确是不可悖逆的物理定律,但哪怕是一个最微小的星神碎片都有逆熵的力量,如果星神……”
“如果星神庇护一个文明,它们将不受熵增法则的限制?”比克说,“如果您真的觉得那些拥有超然力量,却如原始人一般野蛮暴狠戾自私狡诈的星神可靠,您就不会约束那些星神,不让它们与您的人民广泛接触了。”
秦墨沉默了。
而当比克想要再次开口时,秦墨打断了比克的言语:“我们在瓦什托尔的网道里,那个护符里的东西和我们讨论的东西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应该谈的是怎么一路打到龙林星上,把不谐引擎或者瓦什托尔或者他们两个全部干掉。”
“是。”比克微微躬身,也沉默了。
旁听两人对话的基里曼收回目光,进行起了他喜欢的思考。
在他看来秦墨是一个复杂的人,他又现实又天真。
而刚才比克与之进行谈论的那件事里,秦墨所说的话代表了他天真的那一面。
在泰隆星区里,一个想要获得地位和财富的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