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似乎始终是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微风拂起云乐耳旁的长发,精致的面孔染上了一丝似醉非醉的绯红。
近距离看着云乐的那张脸,辰伯言笑了笑便是侧过了眸子,喉结不由得微微滚动。
淡扫蛾眉轻点唇,皮肤细腻如温玉柔光若腻,柔唇不点自红,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淡粉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熠熠如雪月光华流动。
辰伯言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似笑非笑,“云乐,你说若是首辅大人知道你我深夜在此相会,他会怎么办?”
双双柳眉如弯月,那双淡然的眸子染上一丝的笑意,“这个我倒是不知的,不如你试试?”
头上的碧玉玲珑簪坠着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她说话的时候便是轻轻的晃动,带着几丝的俏皮可爱。
“铮——”
刀剑在空气中炸响,一把弯刀便是直直的朝着二人的面门袭来,辰伯言一把抓住云乐便是朝后退了几步。
手中的酒杯落地,翩然碎裂开来,酒水四溅。
身后的屋门也被人一脚踹开,便是窜进来几个身穿黑衣身系细细铁链的死士,个个手中甩着弯刀,发出唰唰的声响。
云乐微微拧眉,这些人她可熟悉得很。
她正想让辰伯言早些离开的时候,却是被辰伯言一把护在了身后。
云乐看着辰伯言的背影,欲言又止,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自己吧。
上次刺杀路承安无果,所以现在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么?但是是不是太晚了?
而辰伯言自然也知道这些应当便是上次在游船偷听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的不安来,正如沈酒卿所言,自己的确是暴露了。
他看了一眼云乐,轻声细语般的说道:“如果还有机会活下去,你会不会跟我走?”
还没有等到云乐作答,辰伯言便是率先将云乐推到了一边,而自己则是一把扯下固定的纱帘,趁机取出藏在柱子后面的长剑。
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云乐,因此甚至没有多看云乐一眼,便是都朝着辰伯言冲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标为什么会是辰伯言,但是云乐也没有多想,也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这些死士本就难缠,但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手中的武器倒也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来,手中皆是举着短刃。
当他们齐刷刷掏出短刃的时候,辰伯言似乎是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眼前一亮,脸色却是更难看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低声呢喃一声便是与眼前的人厮杀在了一起,顿时屋内便是刀剑交汇碰撞的声响,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云乐和辰伯言很快便是败下阵来。
辰伯言将长剑贯穿一人的胸膛,便是来到了云乐的身前,不由分说搂住云乐的腰肢便是纵身朝着窗外跳去。
底下空无一人,辰伯言落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云乐这才发现辰伯言紧抱自己的手正在不断的往下流着血。
云乐连忙起身将辰伯言搀扶了起来,甚至还不及走出一步身后的黑衣人便是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闪着寒光的弯刀。
辰伯言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突然将云乐紧紧地抱住护在自己的怀中。
两柄弯刀直接贯穿了辰伯言的琵琶骨,耳边传来辰伯言虚弱的声音,“不是沈隋,跑。”
话音还未落下,身后的黑衣人便是猛地用力,辰伯言松开自己的手便是被活生生的拽了回去。
“走啊——”
这似乎是他费劲最后的力气才发出来的怒吼,云乐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大脑一片的空白。
“辰伯言!”
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云乐不敢回眸去看一眼,只是拼命地朝前跑去。
辰伯言看见云乐的声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一刀刀刺穿身体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要是他早一点快一点的话或许还能听见她的回答。
沈酒卿,以后,就你一个人了。
身后的黑衣人并不打算让目睹一切的云乐逃出生天,便也是追了上来,而云乐此时只听得见耳边呼啸着的风声。
他说不是沈隋,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不是沈隋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沈隋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是不是意味着沈隋还有着最后的底牌。
不是沈隋,那又是谁想要假装沈隋灭辰伯言一介富商子弟?
他们还是追了上来,一步步的将云乐逼进死胡同,他们想要死在这个黑暗的角落发烂发臭。
铁链哗哗作响,弯刀深深地刺入了云乐的锁骨处,他们想要云乐和辰伯言一样。
可是云乐反应倒是快,手持软剑的手死死地抓住铁链不肯松手,直到接连在手腕处缠了好几圈才缓解了那弯刀带来的苦楚。
云乐想要将弯刀从自己的体内取出来,但是他们不允许云乐那么做。
刺骨的痛意从伤口处不断地蔓延,像是潮水淹没礁石一般将云乐吞噬撕碎,身上的力气逐渐散去,云乐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似乎是听见了其他的声音,又或许是有了其他的打算,总之抓住云乐的那个人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们像是抛弃玩物一般将云乐扔在了那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云乐无力的瘫倒在地,越是这种时候云乐反倒是越发的平静下来,刚才死亡的恐惧也在一瞬间消散。
有人陷害沈隋,有人陷害沈隋。
辰伯言的身后是谁?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挑起辰伯言身后那人和沈隋的战争么?
路承安?还是沈酒卿?又或是其他人?
还没有等到云乐残破这其中的事儿,她便是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很是慌乱。
是路承安。
路承安见到云乐的时候脸色黑得可以滴出水来,尤其是那双眸子里的慌张几乎都要溢出来了,想要伸手将云乐抱起来,却又担心让云乐伤上加伤,“叫太医!太医!”
云乐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喉咙里只是发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有什么腥甜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她顺着路承安阴沉的眸子去看自己锁骨处的弯刀,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没有死并不是他们有着十足十的把握,也不是因为来不及。
其实自己死不死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他们只需要有人发现自己,或者说是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和弯刀。
那么这一切都将成为嫁祸沈隋的证据,且无法反驳,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他们明明可以一刀就杀了辰伯言的,可是他们拼命的想要留下更多的伤痕,无法抹去的伤痕。
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剥离开来,像是一块骨头,又像是其他的东西。
在昏昏沉沉之间,云乐似乎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你不准死!你若是死了,我就先杀了叶腐,再杀了沈隋,你那么多年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
“你若是死了,我就将你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喂狗!”
“我不准你死!听见了没有?!”
云乐的意识渐渐模糊,有什么东西却是越发的明朗起来,她不要死,她要活着抓住藏在暗中的那个人……
她才不要这样草率的死去,毫无价值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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