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和路承安很快便是回到了长安,只是刚进了城门路承安便是先回了路府。
有那么一刻,云乐觉得之前路承安对自己所有的好就像是幻觉一般,就像他从未带自己出过长安,也从未与自己举办那样一场成婚典礼。
正如云乐所预料的一般,回到长安,他还是那位首辅大人,自己还是自己的云乐郡主,是首辅未过门的未婚妻。
只是还没有进郡主府,云乐便是被叶腐的人接进了皇宫里。
见到云乐的时候,沈隋正在御花园悠闲的垂钓,静谧的水面时不时有波纹荡开,一层叠着一层。
周遭倒是没有什么人,只有李长喜和一个宫人立在两侧奉茶。
云乐在宫人的接引下在沈隋的身后跪下,“云乐见过陛下。”
沈隋还是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垂钓,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语调慵懒,“真是奇怪,朕在此处养的鱼这么多,竟是钓不上一条的。”
他微微抬了抬袖子,随即便是看见李长喜等人微微欠身便是退了下去。
李长喜经过云乐身侧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云乐微微垂眸,总觉得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沈隋伸了一个懒腰,淡淡的说道:“云乐,你说朕为什么钓不上鱼呢?”
云乐身形不动,“臣下不知。”
“臣下,云乐,你在朕的跟前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倒是稀奇。”
“说到底,云乐也只是陛下的臣子罢了。”
他潇洒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一边,理了理衣袍便是站了起来,“起来吧,跪着也怪委屈你的。”
“谢陛下。”
“听说前几日你与首辅离开长安了,去哪儿了?”
云乐的眼眸有些黯淡,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首辅大人……”
云乐抿了抿嘴,改口道:“路承安带我去了青莲寺,这几日并无异样。”
“并无异样?”
沈隋轻轻地笑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看着云乐,一点点的靠近,“云乐,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并无异样?可还记得朕让你去做什么?”
云乐又跪了下来,“望陛下恕罪!”
沈隋想要的无非就是路承安的保命圣旨,也就是那枚玉佩,可一旦交出去的话……
沈隋面上突然挂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抓住了云乐的胳膊,“不要这么紧张,你先起来。朕说过,你是朕的小师妹,朕怎么也不会怪罪你的。”
看着沈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云乐竟然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说吧,你陪了路承安那么几日,究竟有没有拿到朕想要的东西?”
云乐抬眸看着沈隋,一字一句的说道:“回避下,臣下向路承安有意提起过那道保命圣旨,根据路承安所说,当初先皇给他的并不是一道圣旨,而是一枚贴身信物,臣下还想继续追问,路承安却怎么都不愿意说了。”
沈隋的眸子淡了淡,“贴身信物?”
他还是松开了紧握着云乐的手,自顾自的便是转过了身子,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
能被先皇称得上是什么贴身信物的东西倒是不多,沈隋的眸子微转,大抵也是猜到了东西。
他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若真的是自己猜测的东西,那么自己大可杀了沈酒卿,这样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再知道那个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
想到这里,沈隋总算是对云乐这些日的表现有了些满意的意思。
他看着云乐微微点头,“你做得很不错,朕该怎么奖赏你呢?”
他的语气里明明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但是不知为何云乐总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这件事是臣下没有做好,不敢谈什么奖赏,只求陛下不要怪罪臣下,再给臣下一个机会。”
还没有等到云乐保证的话说出口,沈隋便是忍不住的打断道:“不必了,做到这一步你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目光在云乐的身上转了好几圈,“这几日你与路承安之间……算得上亲密,想必日后路承安不会再给你设防了吧?”
他赤裸裸的试探让云乐觉得有些不舒服,“陛下,这是何意?”
“朕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师兄,断然不想让自己的师妹为了朕而牺牲得太多,云乐,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臣下明白。”
从云乐的眼眸里沈隋看不出其他的东西,终究也只是微微颔首,“长期将你留在路承安的身边也不是个办法,回来吧,你与路承安的婚约朕会取消的。”
云乐抬眸正好对上沈隋那道炙热的视线,云乐微微蹙眉,“多谢陛下,只是不知陛下会以何种理由?”
“怎么,不相信朕?”
“自然不是。”
“放心好了,朕自有打算。”
既然说到这一步,云乐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垂下眼睑,“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青都商家的商老夫人最近生意做得很大啊,你问问你家老夫人,看她有没有兴趣来长安。若是愿意的话,朕可以为她安排好一切。”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这样一来你与商老夫人也可以经常见面不是,这也算是朕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儿了。”
云乐忍不住的一震,但是面上波澜不惊。
“多谢陛下挂念,只是臣下的祖母年事已高,千里迢迢迁往长安祖母怕是舍不得青都那个地方的,再言……”
可是云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沈隋生硬的打断,“你说了不算,还是去问问你家老夫人吧。”
云乐抿了抿唇,“谢陛下。”
似乎是终于交代完了自己想要说的,沈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又是拿起了方才放到一边的鱼竿。
似乎是感觉到水面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波动,沈隋突然将鱼竿高高的举起,果然鱼钩上挂着一条肥美的鲫鱼。
沈隋满是笑意,很快便是将那条鲫鱼取了下来,不过鲫鱼忍不住的甩着自己的尾巴,沈隋只是用力捏了捏鲫鱼的头,指甲深入,那鱼便是没有了动静。
鲫鱼平静的躺在沈隋的手里,他满意的掂了掂手中的鲫鱼,“云乐,不如朕就将这条鱼送给你吧。”
他自顾自的唤来了李长喜,李长喜并没有远去,因此听到沈隋的声音便是立即赶了过来。
沈隋将手中的鲫鱼递给了李长喜,淡淡的吩咐道:“让御膳房好好处理,做好了给郡主送过去。”
“是。”
见沈隋没有转身的意思,云乐便是随着李长喜一起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沈隋之后,云乐才算得上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沈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一直沈隋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慵懒,但是这样的慵懒几分真几分假,现下他也不装了,所谓的满不在乎和慵懒倒是成为了狠厉。
也许沈隋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她紧紧地握住了那么藏在衣衫下的玉佩,路承安啊路承安,这是你欠我的。
那道鲫鱼被处理得很好,御膳房的手艺果然是天下一绝的,色香味俱全,只是云乐本不喜吃鱼的,却也不得不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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