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惊诧地问道:“怎么是你?”
那少年噙着笑,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轻笑道:“难道这地方只有小兄弟能来得,在下来不得么?”
他说话的腔调非常好听,有种天然的、不加藻饰的动听。
林若曦话一出口,也感觉自己问得愚蠢。
不过当初自己在大街上,当众鞭笞了他的车夫,再遇见他,总感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带着点微妙的尴尬,林若曦笑道:“小弟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兄台想去哪自然全凭自由。”
她一时意外,东拉西扯,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因为他长得过于漂亮,漂亮到让她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危险。
就像是罂粟花,美则美矣,但是散发着致命的毒性。
再加上她本来就与他有些小过节,也没必要纠缠不休,于是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就打算伺机溜走。
没想到这少年却伸手把她拉住,慢条斯理笑道:“小兄弟不必紧张,我也不是咄咄逼人一类。上次你我邂逅于闹市,匆匆一瞥,没想到今日又再相见,可见是缘分,不知小兄弟贵姓?在何处高就?”
林若曦心里暗暗叫苦,本不想跟他攀扯上关系,但是却偏偏被他像查户口式的问询。
林若曦无法,只得说道:“小弟籍籍无名,只是一介商贾,上不得台面的。免贵姓西,惨淡经营些小生意。”
她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微末,就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谁知这少年却笑容更深:“西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实不相瞒,在下亦是商贾,而且刚来京城不久,若按照西公子的说法,岂不是更上不得台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显亲昵地拽了拽林若曦的发带。
林若曦有些窘迫,她怎么能想到面前这个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竟然也会是做生意的?
她还以为像他这般气度,至少也是世家公子,专爱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怎么料到也是与铜臭打交道。
她讪笑道:“小弟糊涂,整日胡言乱语,还望兄台见谅。”
她暗自琢磨,难怪原身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物,原来他才刚来京城不久。
她瞧了瞧他,见他也正笑看着自己,只好也问道:“那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做的什么生意?”
这少年也坦率,直接道:“在下墨云清,做的是茶叶生意,之前一直在江南,后来待的厌倦了,想来京城瞧瞧。”
两人寒暄着,林若曦竟然感觉话很投机,看来,这少年虽然长相上过于昳丽,但性格并不倨傲,也不古怪,反而很易于相处。
二人说了些闲话,比之之前都放松了不少。
林若曦笑道:“说实在的,小弟莽撞,上次当众教训了兄台家的车夫,还担心兄台因此而怨恨于我呢。”
墨云清道:“怎么会,本就是我那车夫有错在先,纵然你不教训他,我也要给他些苦头吃的,让他长长记性。”
林若曦道:“兄台宽宏大量,倒是小弟小人之心了。”
二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就在这时,宴席要开始,众宾客陆续就坐。
墨云清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非要拉着林若曦一起,林若曦无法,只得跟他坐在一处。
坐下后,墨云清笑道:“为兄不爱过于喧闹,咱们不妨就在这处吃罢,相对来说僻静些。”
林若曦深以为然。
本来她就是用的假身份,若是还要正大光明做到显眼的位置,若被人认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而且今日是韩太尉的主场,文武官员都纷纷献殷勤,更轮不着他们商人自讨没趣。
想到这里,林若曦突然意识到不对。
若是墨云清真的如他所说,刚从江南来这儿不久,又仅仅是售卖茶叶,怎么会成为太尉的座上宾?
她疑心顿起,生硬道:“墨兄,不知你是如何拿到太尉请柬的?”
墨云清好似根本没有发现她话里的机锋,毫不在意,回答道:“为兄在京城有些在朝为官的朋友,有位今日有事耽搁来不了,便让我代为出席。”
这番解释天衣无缝,林若曦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生意人,本就交友广泛,若不是墨云清在京城提前打点好了人脉,又怎么会贸然抛下江南的产业,来京城分一杯羹?
林若曦暗笑自己精神过敏,前几日频频遇害,现在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墨云清来历可疑,但是说不定她是冤枉了好人呢?
墨云清一表人才,谈吐得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