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妃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鲜红色的,如玫瑰花般热烈。
听见有人进来,她连眼都没抬,懒懒道:“事情都办妥了吧?”
一道男声回答道:“出了点小情况。”
裴妃秀眉一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她这才懒洋洋地看向来人,不高兴地问道:“本宫的计划面面俱到,天衣无缝,为何还有情况?”
金太医垂头道:“其实倒也不碍于大局。”
裴妃道:“说来听听。”
金太医汇报道:“惠妃不堪受辱,一恢复了行动能力,接着就撞死了。”
裴妃嗤笑道:“她也就这点出息,谅她也不敢说出本宫半个字来。”
想到了什么,她问道:“你不会傻到去现场,亲自盯着了吧?你身份特殊,一个不相干的太医出现在嫔妃丑闻现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金太医道:“下官自然没有这么愚蠢,这些内容,也是从别的宫人那里转述听来的。”
裴妃道:“那就好,这样,谁也会怀疑不到本宫头上。”
金太医又道:“至于高鸣,他见惠妃以死明志,索性也有样学样,同样撞死了。”
裴妃勾起一抹冷笑:“装什么硬骨头啊,平日里一个两个看着就是窝窝囊囊的,死到临头了,还想壮烈一把,殊不知,只是显得更滑稽了而已。”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所说的小情况?确实无碍于大局,现在好了,高鸣再也不可能泄密,讨人厌的惠妃身败名裂,而皇上肯定也命不久矣。”
她眼睛里划过一道厉色:“本宫要让这些曾经试图背叛、欺骗、碍眼的人,通用去死。”
金太医瞧着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事情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一切按照他们预想的这样进行。
林若宛会时不时从宫外带来药粉,药性奇特诡异,金太医本来自诩医术精妙,但却也参不透林若宛提供的药粉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些药粉,有的化作毒药,下在了皇上日日服用的膳食里,有的化作迷药,把惠妃送上了死路,也有的迷情药,曾经被用来蛊惑皇帝。
桩桩件件,都居功至伟。
金太医有些迷惘。
他这些日子里,任劳任怨,帮助裴妃一步步达成想要的目标,但是随着事情一件件实现,他的内心越来越空虚。
他看着笑着的裴妃,心里默默质问自己,这样的她,是他喜欢仰慕、矢志不渝的吗?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若皇帝当真驾崩,后宫无主,娘娘要如何自处?”
他潜意识里,当然希望带她走。
他梦想着把裴妃带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西域也好,江南也好,找一处隐居,彻底远离政治纷争,远离勾心斗角,过个朴实无华的乡野生活。
裴妃不假思索道:“若是皇上驾崩,本宫当然会让爹爹拥兵自重,挟持一个小皇子当天子,本宫就垂帘听政。”
她面上露出狂热的神采,幻想道:“你能想象吗?本宫原先对于朝堂之事半分兴趣也无,一心只想着如何讨皇上开心,但是现在,什么宠爱都是假的,本宫算是看透了。”
她坚定道:“反正本宫注定不会有子嗣,与其追逐那些虚幻的感情,到不如切实把权力牢牢抓在手里。”
金太医被惊道了。
他想过裴妃可能过不惯清贫的日子,或许会想执意留在京城,接着过她富丽舒适的日子。
但是他没想到,裴妃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垂帘听政,亏她想得出来!
金太医想都不敢想,立刻反对道:“娘娘,你浸润皇室权力斗争这么久了,还不清楚人心是如何复杂吗?与其在这里徒增烦恼,倒不如随下官一同归隐。”
裴妃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金太医,经过这么多事,你怎么做到还是一样的天真?”
天真这词,用于一个追求者身上,绝对不是褒义词。
金太医脸立刻红了。
裴妃道:“人心当然复杂,但是,若论心狠手辣,你觉得,在后宫如今还有几人比得上本宫?”
她大笑起来:“你跟了本宫这么久,不会还以为本宫是纯善之人吧?”
金太医有些手足无措。
是啊,裴妃对自己的性格一向是毫不掩饰,从来没有假装自己多么温柔善良。
是他一厢情愿,甘心被她使唤,被她奴役,被她驱使。
但是,他愿意顺着她是一回事,反正他也早已出卖了良心,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