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那太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武植聊着。
也在为武植感慨。
武植功绩卓越,为大宋做了不少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宋好。
这次杀卫国公,他也不认为有什么毛病。
卫国公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监道:“那日在朝堂上,许多老臣都在极力想要处置燕王,曾相不断维护,还是曾相提出来先将您召回来。才缓解了紧张局面。”
“呵呵!”武植笑道:“官家并不想杀我,否则这一道圣旨就不是这样了,而曾相是我的老师,为我说话倒是在本王意料之中,对了……那蔡京在朝堂中如何?”
太监:“蔡相一句话都没说!”
“嗯!”武植点点头,随后又询问了一番。
经过一番了解,武植大致知道就是那张令铎和周怀德一帮人在主张处罚自己,咬着丹书铁券的事情不放。
武植目光微微眯起,暗道这帮老臣和那卫国公是一条心。
加上自己改革新法,触犯了这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想要弄掉自己。
倒是让他们抓住了一波机会。
太监道:“燕王,若是之前我圣旨送的及时,或许就没有这件事情了!”
不管太监怎么想,此刻和燕王在一起自然是要讨好巴结的,那是一点也不敢得罪。
然而武植对着窗外的太监笑道:“多亏你的圣旨迟了一点,不然本王真成抗旨了。”
太监一愣,这什么意思?
他很快明白了武植的想法。
原来即便是有圣旨,武植也会杀卫国公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燕王被张令铎他们说胆大包天,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这可不是胆大包天吗!
太监:“燕王,若是陛下真的被他们逼的没有办法,会不会……”
听到这话,武植笑道:“这个倒是不会,要杀早杀了,他们越是想要杀我,官家就越是会保我。若他们执意要逼迫官家,倒霉的只能是他们!他们要杀我的话,就会落实在他们身上!”
太监看到武植目光平淡。
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极为自信。
不由内心震撼。
燕王之自信,在太监看来简直雄厚到了极点。
那是一种笃定。
仿佛一切成竹在胸的一种感觉。
人们看向燕王的眼神,自然会内心安定不少,当然,其实燕王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只是太监就是有这种感觉。
也不由感慨难怪燕王能到如今的地位和权势,确实非常人啊!
就这份笃定和淡然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这不是小事,随时可能被杀头的祸患,燕王却云淡风轻的很。
随着时间缓缓而过。
武植和太监一群官兵也到了开封府。
太监拱拱手:“燕王,我们就护送到这里,接下来是开封的人接手,还望燕王保重!”
不管太监是什么心思,是希望武植好还是希望武植被杀头,但是在他燕王面前是不能马虎的。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周全,不能有丝毫冒犯。
本来武植应该是被他们押解回来,实际上却是一路护送,临别他们还一副担心的样子。
这一切是因为武植的地位太高了。
其实他一路上是游山玩水过来的。
好吃好喝招待,没饿着也没冻着,欣赏一路的风景倒也惬意。
现在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按照圣旨,武植来这里之后就会进入牢房,所以他们是将武植直接护送到了牢房这里。
牢狱之灾。
很多人进去,八成都不会在出来,不是死在里面就是被发配。
被打入大牢绝对不出什么好事情。
大牢进去,平常人想象的里面必定是阴暗潮湿,脏乱不堪,恶臭扑鼻。
到处都是蟑螂老鼠之类的。里面囚犯吃的都是馊饭,烂菜。
睡的也是草地,在这里定然度日如年。
然而,武植进入牢房后,这些地方与他无缘。
他的地方非常宽敞,明亮,虽然比不上宫殿,却也是上等的房屋了。
看起来不像是牢房,反而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别院。
武植坐在椅子上,面容波澜不惊。
负责看守的狱卒鞠躬:“燕王,这里多有脏乱不便,我们就在外面候着,若是燕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武植点点头:“下去吧!”
武植坐在椅子上,不像是囚犯,反而像是大爷,轻轻晃动着那可以摇动的椅子,嗮着太阳非常的悠闲。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狱卒恭敬退后。
不敢打扰。
这里非常干净。
和其他囚犯居住的环境天壤之别。
武植双眼睁开一丝缝隙,发现四周的狱卒要比平常人壮了不少,武植也没在意。
甭说这些人,就算是来千军万马,武植若是想要闯出去也轻而易举。
这里的牢房武植一拳就能给砸了。
狱卒对他而言,就是差遣所用,没有看守他的实际意义。
武植想来应该是宋徽宗特意安排。
若是普通大牢,脏乱不堪,还没等到行刑,怕是在这种环境下,要么是被外面的人毒死,要么就是被鼠疫感染,总之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些狱卒守在这里,实际上是保护武植的安全。
坐牢坐到这份上,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
武植现在犯了事,一日不解决,朝堂上就不会消停。
那些老臣定然还会喋喋不休,不会放过武植。
翌日朝堂上。
张令铎:“陛下,武植罪该万死,现在时候已到,可以将其处死了!”
“是啊陛下,武植胆大包天,罪大恶极,单凭无视丹书铁券一条,就足以定罪,根本无需审问,陛下可挑个时间将其处斩,最好今日午时行刑!”
“陛下,此人不杀,便是破坏了大宋的律法,会让天下的臣子如何想?”
许多老臣站出来都说着这些让武植死的话。
宋徽宗迟迟不做决定,这些人也是有些着急了。
其实他们一些人说的话,有些逼迫的意思了,这对宋徽宗有点不恭敬。
周怀德:“我之前看望过燕王,他居住的牢房,居然比一般富贵人家的房子都好,那些狱卒也供他差遣,陛下,武植是罪犯,不但没有用刑,反而在牢房中享受清福,这是何道理?”
“对啊,牢房历来都是受罪的地方,燕王在里面却比任何人都舒坦!”
“微臣听闻是陛下的意思!”周怀德。
听到这话,李彦站了出来。
他虽然不一定向着燕王,但陛下受到攻击,他肯定是要表忠心的。
“放肆!”
李彦一声暴喝:“官家如何做事,需要你们来置喙吗?难道你们认为这是官家在有意包庇燕王?”
张令铎看了一眼李彦,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要不是跟在官家身边,张令铎他们恨不得立刻杀了此人。
经过这一番呵斥,他们却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此刻,宋徽宗终于开口了:“武植的案件需要审查,这件事情还未分明,必须等查清楚之后在定夺,真相没查出之前,你们就不要在提了!”
宋徽宗这么说了,众人对视一眼,不好在说什么。
实际上这件事情哪里需要查,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罪行了,还查?
分明是官家有意包庇武植,不想让他死。
他们不敢和官家撕破脸皮,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武植。
只要他们每天施压,总会有一天宋徽宗兜不住的。
一旦宋徽宗下令处死燕王,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