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笑意更深,明明她吃起醋来骄横霸道得厉害,可他心情却是极好。
沈却柔声说道:“我早与你说过了我对她无意,她就算再喜欢我十年我也是枉然,你忘记我在猎场时就与你说过我心有所属?”
薛诺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在九黎山第一次见到秦敏珊时沈却待她的冷淡,好像那时候他就说过他绝不会娶了秦敏珊,也不会因着合适就与秦家联姻。
她满意地低哼了声,可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愣了下后就抬头看着他:“你在猎场里跟我说的心仪之人是我?”
沈却“嗯”了声。
薛诺桃花眼瞬间眯起,脸上凶狠:“无耻狡诈,心黑嘴毒,没心没肺还又蠢又笨?!”
沈却:“……”
薛诺冷笑:“好啊沈长垣,原来你说你瞎了眼看上的人居然是我?!”
沈却眼前一黑。
薛诺起身就掐着他的脸恶狠狠地扑了过去,张牙舞爪的怒声道:“你居然敢这么污蔑我,你完了沈长垣!!”
……
好不容易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跑了,沈却被折腾的跟遭了摧残的花儿似的,脸上掐红了,衣衫头发乱成一团。
薛诺走时那窗户摔得震天响。
抱朴才刚睡着就被惊醒,连忙披着外衫匆匆过来时,就瞧见自家公子衣衫凌乱地站在窗前。
“公子?”
抱朴满眼震惊:这是遭贼了?
沈却摸着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脸无奈道:“没事,自己造的孽。”
“啊?”抱朴茫然。
沈却失笑:“没什么,你去歇着吧。”
抱朴一步三回头满脸疑惑地走了,而沈却站在窗前,迎着外头冷风想起气急败坏离开的薛诺忍不住就低笑了起来,肩头耸动时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嘴角高高扬起时是从未有过的快活。
脑海里浮出刚才两人痴缠厮磨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嘴唇,黑眸里粼粼细浪全是薛诺没看到的欲望和炙热。
他想要她,想得骨头都疼,想得险些失控,可他的小姑娘怎能那般轻慢。
本该离开的薛诺站在树后的阴影里,远远瞧见窗边摸着自己脸颊笑得开心的男人低骂了句“傻子”,转身时嘴角却也忍不住跟着翘起。
……
第二天薛妩再见薛诺时,就敏锐察觉到她与沈却之间好像有了不同。
二人依旧还是先前的相处,薛诺也作天作地欺负沈却,可他们之间却多了份先前没有默契和旖旎。
薛诺没瞒着薛妩,知道二人表明了心意薛妩倒是挺为她开心,而沈却虽然没说什么,可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却像极了初饮蜜糖的少年人。
接连几日下来,就连太子也察觉出沈却的好心情。
这天处理完政务之后,太子见那边沈却低头摆弄着腕上的红绳,忍不住问道:“你这是遇着什么好事了,这笑都快藏不住了?”
沈却抬头:“有吗?”
“怎么没有,你瞧瞧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沈却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就听太子说道,“我听潘青说你去找了安隆,还叫他鼓捣着给你搞出来个什么命犯刑克的命格来,连秦夫人也突然来找了太子妃说是要替敏珊另寻亲事。”
“你这拒绝秦家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自个儿的名声也糟蹋,这要真传了出去你往后还怎么与人说亲。”
沈却浅笑着道:“不必说亲,她回应我了。”
太子被他这不明不白的话说的一愣,等反应过来才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挑眉:“是你上次说过的那姑娘?”
沈却“嗯”了声。
太子恍然,难怪沈却会突然弄出个命格,感情是为了那姑娘。
太子忍不住说道:“你弄这么大一出就是不想让你府中替你说亲,为着那姑娘守身如玉?我说长垣,你至于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我都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迷得你这般神魂颠倒了。”
要不是沈却理智还在,也未曾做出什么太过失智的事情,他都快觉得那姑娘是红颜祸水了,竟是迷得沈却为了她自毁名声。
沈却笑了笑:“至于,她能回应我很高兴。”
太子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她?”
沈却说道:“有机会吧。”
太子白了他一眼:“你这说的跟没说似的,也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么神神秘秘的。”
太子对于沈却心仪的人简直好奇极了,只怎奈无论他怎么问沈却都不肯告诉他,问得急了沈却就拿不想要太子惹了她青眼偏了心思堵了回来。
太子既是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再问,与沈却斗嘴了几句就说起了旁的事情。
下人送来了南地刚送进京中的柑橘,太子剥开撕了一瓣塞进嘴里这才道:
“对了,这几天靖安伯求娶薛姑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父皇今早也问了一嘴。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听说赵煦他母亲都朝着你们府上跑了三、四回了?”
那赵夫人几乎成了个笑话,满京城都瞧着她锲而不舍地朝着沈家跑。
偏朝上有人借此嘲讽安国公,安国公半点不以为意只说他不管儿女的事情,想要试探萧池心意,借着薛妩“践踏”他感情挑拨他与沈家关系,那厮更是毫不在意脸面直接就骂了回来,只说他乐意将薛妩捧在掌心里。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靖安伯在求着他那位夫人复合,而靖安伯毫不在意腆着脸求和的架势更是惊呆了所有人。
“陛下也知道了?”沈却问道。
“能不知道吗,御史弹劾靖安伯公器私用,领着兵马司的人肆意抓捕世家子弟的折子都堆在父皇案前了。”
太子说起来就有些无语,旁人不知道赵夫人为何出面揽下这苦差事,他却是知道的。
为了逼着赵夫人心甘情愿替他提亲,萧池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沈却忍不住就笑。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还笑,我都怕他再这么张扬下去,父皇早晚会厌了他。”
沈却闻言摇摇头:“殿下过虑了,靖安伯当初被招安入京时本就是这样的性子,陛下看重的也是他的张扬和桀骜不驯,不过是一两个御史弹劾,你可见陛下对他动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