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手敲了敲病房外那张贴在墙壁上的禁烟告示。
刘思雯没好气地吼了声,“我不是关门了,我不是都已经掐了吗!!”
“按照我院相关规定罚款200,这位女士,麻烦您稍后去楼下收费处交一下罚款。”
“另外,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麻烦二位谈话时声音小一点,以免打扰隔壁病房病人的休息。”
说完嘉礼又礼貌一笑,这才清淡转身,但也不过那么几眼而已,就已深深地将贾向斌那张脸记在了脑海中。
这时几名医生匆匆忙忙地跟上了嘉礼,贾向斌依稀听见有人管嘉礼叫做宋副院长。
……宋??
瞳孔一缩,他难免敏感了些。毕竟他今日刚因为搭讪一个姓宋的,而被另一个姓宋的打进了医院,直到现在肋骨都还在隐隐作痛,但哪怕疼得要死,却全是皮外伤,甚至开具的验伤报告一点用处都没有,连轻伤都够不上。
那个姓宋的当真是手黑到极点!
不过……大概是他多想了吧?
贾向斌心里琢磨着,也许只是姓氏相同,毕竟方才那位副院长的模样看起来不带半分烟火气,一副平平常常的态度。
天底下姓宋的人这么多,总不会那么凑巧全部叫他贾向斌碰上一个遍吧?
这么想完,贾向斌又松了口气,但当看向刘思雯时他心情也再度恶劣了起来。
“出去!!”
他再次下起了逐客令,而刘思雯一噎,显然是有点伤心,但她双目通红地又看了贾向斌好半晌,这才含怒转身。砰地一声!将病房大门摔得震天炸响。
但出来之后,一名早已守候在此的小护士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几眼,之后说道:“这位家属,我们副院长已经说了,麻烦您交一下罚款。”
刘思雯又是一愣,想起宋嘉礼之前说的那二百块钱,她不可置信地说:“你们疯了吧?二百??抢钱的吗??”
这时候正值2001年,但这时候许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七八百而已,哪怕对比从前上涨了许多,可这罚金二百也太高了。
小护士笑不露齿,“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您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有关部门投诉也可以去举报,当然这些罚金最后我们院方都会捐给贫困山区,感谢这位家属您慷慨解囊呢。”
说完小护士后退一步,“您请。”
那意思仿佛是想盯着刘思雯,直至刘思雯去楼下收费处交罚款。
刘思雯气得脸都黑了,“哪来的穷鬼!!”
本就心气不顺,如今这一腔火气全都从这名护士发作出来,但发完脾气后就打开她手里那只深蓝色鳄鱼皮的皮包,抽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往地上一摔,羞辱之意不言而喻,然后憋着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她心想,她大概和这家医院天生犯冲。
而那个小护士则是眉梢一挑,旋即直摇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说着她弯腰捡起那两百块钱拍拍上头沾着的灰,然后又轻弹一下纸钞,再仔细辨认一下,确认不是假钞后这才收了起来。
同样是有钱人,可有些人就仿佛小人得志一朝暴富的暴发户一样,修养教养完全不到家,但也有一些人……
小护士弯着眼睛笑了笑,“嗯~~~成功收取了罚款,应该向宋副院长邀功一下的对吧?”
然后拿出个小别针,悄悄收了收这件护士服的腰线,那小腰贼细,不盈一握,她唇角一扬,接着笑得像个狡猾的小狐狸,步履轻快地朝楼上走去。
……
这边发生的事情宋幼眠并不知晓,转眼已经快到中午了。
她六哥嘉谦吃完宋老太亲手做的蛋炒饭后就立即开车回律师事务所了。
而她此刻刚把老太太哄睡着,轻手轻脚地帮老太太盖上一件毛毯,正准备往外走时,就听见四合院外传来一阵刹车声。
“难道孝哥回来了?”
嘉谦之前给嘉孝打过电话,让嘉孝去朝阳百货那边提幼幼之前开过去的那辆车。
此刻关好房门,当她来到四合院外推门一看,一下子就喜悦住了,“斯侨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四合院外,来的人并不是她五哥嘉孝,而是霍斯侨。
西装革履的霍斯侨依然老样子,雍容、矜贵,可那张脸却也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手里拎着一份小吃,解开安全带后就笑着朝幼幼走来:“正好今天不忙,刚刚和人应酬后半路看见了这个,想起你挺喜欢的,就给你买了一份带过来。”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你买的什么?嗯??好香呀!!难道是烤冷面?”
卟灵一下眼神亮了,哪怕之前已经吃过午饭了,但这会儿闻见了香味儿竟然又饿了。
霍斯侨笑着轻点一下头。
于是幼幼立即开心起来,赶紧拉着他臂弯,拖着他一起往四合院中走了过去。
等两人落座后,幼幼打开了那个塑料袋,看见里面的一大份烤冷面,拿起竹签扎着吃,还分给了霍斯侨一根竹签。
霍斯侨瞧了她几眼,状似不经意地说:“听说嘉谦跟人打架了?”
“……咦??你怎么知道!??”
霍斯侨笑,“正好何秘书之前看见了,她不是在休产假吗,逛百货商场时瞧见的。”
“啊这……”幼幼抓了抓自个儿的脸颊,何秘书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是霍斯侨的左膀右臂之一,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但这圈子也真太小了。
无语了一阵儿后,她这才丧气地垮脸说:“就昨天那个,你见过的,叫贾向斌……”
她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吐槽,感觉自己手里这份加肠加蛋不加葱的烤冷面都不香了。
“他那个人可奇怪得很,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昨天就想搭讪我,今天又在跟踪我,结果好像是有人给二舅打电话,但二舅不是在外地吗,回不来,就直接打给谦哥了,然后谦哥赶过去,就把他给揍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吐槽,“我觉得他那人是真有点欠揍,但谦哥揍完他之后,这事儿反而更麻烦,他肯定不会死心。按照他那个性格,没准会变本加厉……天啊,毁灭吧!!”
当然,她谦哥实力护妹的举动还是令她很开心的,四舍五入,这事儿算是有利也有弊,虽然让她感到很头疼,可心里也喜滋滋的。
啧啧啧,她宋幼眠以前绝对拯救了地球,要不咋就摊上这些这么好的哥哥呢?这辈子她简直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时时刻刻都为此而感到幸福。
霍斯侨笑了笑,但突地,那神色微微发深:“我要是没记错……昨天应该是你第一次遇见那位贾先生。”
“可你看起来……怎么好像很熟悉他一样?”
宋幼眠:“??”
顿时懵住了。
一脸茫然呆滞地看向心细如尘的霍斯侨,而男人此刻正在雍容浅笑。
他坐在一把实木椅子中,长腿交叠,姿态松散,随意,衬衣领口也敞开几分,那骨节分明却也修长有力的手,正在把玩着手里的那根竹签。
可分明是脆弱的竹签,在他手中却玩出花儿来,仿佛在耍一把锋利的匕首。
“……嗯?”
霍斯侨又突地侧了一下首,他看着幼幼的脸色,再度笑了,可那神色却也变得越发深邃了。
“……你认识他?”
“……昨天并不是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并且你跟他很熟?你确实是很了解他?”
宋幼眠:“???”
整个一大写的懵逼。
不是!!
她啥也没说啊,她真的啥也没说啊!!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从她这一脸蠢相猜出这么多东西的??
要命了!
咋办,到底该咋办?
这让她咋解释?
难道说她是个重生的?
眼皮儿一抽抽,她尴尬了起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