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万般因缘

“万般因缘，皆由我起，所以也该由我这里灭，我来解决吧，你带如性师弟下去休养吧。”如尘语气平淡，他修为极深，一句一话，一举一动尽显佛性，让人提不起任何反驳的意图。

如见无奈，他微微的点点头，带着如性离开了这里。

两人走了以后，如尘对着如心淡淡一笑：“佛家八通，一造化、二命运、三因果、四轮回、五力量、六无形、七规则、八星辰。”

“师弟破而后立，悟出佛家八神通，也是造化，恭喜师弟了。”

如心双手合十，对着如尘恭恭敬敬地一躬身：“还要多谢师兄的教诲，这些年如果没有师兄，我怕是早已经成了路边饿狼腹中之食了。”

“但当年的真相我务必要查清楚，还希望师兄能解我心中之惑。”

“事情的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如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十分重要，比起我的命还要重要，若过不了这一关，我这辈子都会背着这个心结。”如心缓缓地点点头。

“如果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又如何？”如尘道。

“若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那我便化身人屠，直到报了父亲乡邻的仇。”如心森然道。

如尘闭口不言，他叹了一口气：“我卧室里面挂着一把戒刀，已经有二十年未动过了，你可知道？”

“知道，那戒刀是师父所赐，师兄年轻的时候拎着那把戒刀行走江湖，上面沾了不少的鲜血因果。”如心缓缓地点点头。

“那把刀是师父所赐，也是我最心爱之物，但是我却二十年未动过那把刀一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如尘又问。

“无他，无非就是师兄用此刀杀过无辜之人，心中有愧罢了。”如心抬起头，目光如炬。

“对，但也不对。”如尘缓缓的摇摇头：“我当年是拿这把戒刀杀了很多人，这些人也很无辜。”

“心中也确实是有愧，但我所做的事情，是必须去做的。”

“我之所以把刀挂起来，是希望我所做的事情要尽快有一个结果，也好及时地了却这些因果而已。”

“那师兄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何事？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结束？”如心紧紧地盯着他。

“很多年前就开始了，但什么时候结束我不知道。”如尘叹了一口气：“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也需要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

“所以，当年……你杀了我所有的亲人，杀了我所有的乡邻，就是为了这件大事？”如心紧紧地握着拳头，脸上表情愤怒。

“对，杀了你全家及全村共计一百三十八口人，就是为了这件大事。”如尘缓缓的点点头，他并不否认这件事情。

“你是佛家弟子，不杀生，不妄语……”如心的两眼赤红：“这些年，你在我心里也一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形像。”

“你这些年教我慈悲为怀，以己度人。”

“你教我佛家戒律，告诉我不戒欲向佛……”

“你所表现出来的任何举动，都是佛家高僧的形像，我不知道当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将手中的屠刀对准手无寸铁无辜的村民？”

“既然是大事，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去做的。”如尘的神色依旧淡然，他悠悠地说：“其实这个世界，每一次朝局更迭，都是一次动荡，而每一次动荡，都是数以千万计的生命为代价。”

“大无相寺的前身，是前清护国寺，前朝覆亡以后，师父空如奉国师吕清尘之命，驻守此寺，将寺院改头换面，更名为大无相寺。”

“而他穷一生之力，所做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恢复前朝国运……”

“前朝，国运？”如心似乎是明白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而我所在的村子，就是你们所看中的地方，所以你们需要杀了那里所有的人，进行你们的计划？”

如尘不点头，也不摇头，直接来了一个默认。

“好，好啊……”如心惨笑：“好一个前朝国运，好大的一盘棋，好大的手笔啊。”

“天道之中，我亦是棋子。”如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作为棋子，那只能顺应天意。”

“狗屁的天意，前朝覆灭，就是天意。”如尘神色狰狞：“师兄，既然当年你已经对我家人及乡邻一百三十八口痛下杀手，那为何独留我一人？”

“你杀了我，让我随着他们一并去了，那样不好吗？为什么要带我走？为什么把我养大成人，并教我大自在无相法身神通，把我培养成你的劲敌？”

“无他，只是觉得你有佛性，而且你的亲人都死了，若连这点根都不留下，那我岂不是成为罪人了？”如尘道。

“那你杀了一百三十八口人，就不是罪人了吗？”如心厉声道。

如尘不说话，他不停的数着手中的佛珠，很显然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心里也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杀人本身就是罪孽，你杀了人，然后乞求佛祖饶恕你的罪孽？”如心笑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便是当年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杀你全家及乡邻的人就是我。”如尘缓缓地抬起头：“所以你若想复仇，冲着我来就是了。”

“杀人偿命，自古便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如心杀气腾腾。

如尘数着手中的佛珠，看着眼前的如心，他笑了：“你虽然悟出了八神通，但境界太低，发挥不出八神通真正的威力。”

“况且刚才你为了还我们大无相寺的养育之恩，伸手重伤了自己，所以这一战，你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如心双手合十，他的身上腾起了一抹火焰来，他喃喃自语：“披上了袈裟，你真以为你是佛了？”

“满手鲜血，说你下地狱也毫不为过，如尘，你我今天，当有一个了断。”

“是啊，该有一个了断了。”如尘缓缓的点头：“你……出手吧。”

如心双掌缓缓合上，他的身上一道佛光腾起，紧接着八条手臂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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