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直到想通了每一个细节,天已经大亮,我一个高跳下了床。
我敲了敲卧室的门,过了好半天,马兰才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干吗啊,这才几点,让我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马兰低声嘟囔着,我白了她一眼。
“我已经想到解煞的办法了,要是你还困就回去继续睡,反正我不着急。”.
“哎别,睡够了睡够了。”
马兰顿时来了精神,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多余啊,你可真行,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那咱就赶紧的吧!”
我笑了,“解煞哪有你想的这么容易,说开始就开始啊?走吧,你开着车,我们买点解煞要用的东西去。”
“哎,好!”
马兰赶紧洗漱了一下,她平时出门至少要磨蹭一个多钟头,今天竟然没用十分钟就跑出了院子。
我让马兰把车开到了药材市场,本来我想让她在车上等我,我买完了东西很快就回来,可马兰死活不敢。
“多余啊,妈就跟着你一起去,你买的东西挺沉的吧,妈帮你提!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走啊,我停好了车就过来!”
我哭笑不得的站在药材市场门口,过了还没三分钟,马兰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我笑了,“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这个煞局本来是不到最后一天不会有事的,而诗雨是因为凰佩的气息挡住了一部分阴气,导致体内阴阳失衡,这才会昏迷的。”
马兰还是不放心,她紧张的看了看身后,好像背后有人跟踪她似的。
“谁能不怕啊,太吓人了。我告诉你……”
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今天的血量比昨天更大了,诗雨也是,再这么流下去,我们娘儿俩就要成干尸了!”
我尴尬的红了一下脸,和丈母娘讨论这种问题,真的有点……
难以启齿。
我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药材铺,老板一脸堆笑的迎上来。
“这位爷,您想看点什么?”
我想了想,“地黄,栀子,黄连,苦参,竹叶,都要上好的,不要干货,要新鲜的。”
“哎哟,那您真是来着了!新鲜药材市场上很少见,可巧了,您要的东西小店都齐全。这边请,您上眼!”
老板把我带到货架前面,给我挑选出几样药材。
我拿起药材放到手心里,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果然,这些新鲜的药材散发出一股汹涌的水行之气。
老板一愣,“嘿,我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您这种辨别药材好坏的方法我还是头回见。”
我笑了笑,“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路。就这五种药材,每样三两三钱,分别包好,一共给我来两份。”
一听我要的这么少,老板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他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一边包药,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
他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我也懒的问他,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又指了指另一个货架,“上好的地榆给我包上一斤,这个要干货,晒的越透的越好。”
老板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得嘞,您放心吧,小店的货品质一流,童叟无欺!”
我补了一句,“秤头上都给我多加两成,一起算钱。”
我实在是怕老板跟我耍鬼秤,一旦药量不足,骗不过郑玄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老板麻利的包好了药,我付了钱,提着一大兜药材走出市场,经过门口的一棵大柳树时,我扯了几根新鲜的柳条。
马兰指着药材张了张嘴,“就这些黑不啦唧东西就能解开我身上的煞?”
我笑了笑,“这不是解煞的,这只是骗郑玄的障眼法,我是想……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回家吧。”
马兰半信半疑的发动了车子,我们回到小院,我让马兰回屋去补觉,马兰问了一句。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解煞?”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之后吧。对了,你今天和明天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诗雨也一样。”
“啊?!”马兰不乐意了,“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出去买点吃的垫吧垫吧。”
我摇摇头,“解煞前后的二十四小时不能吃饭喝水,你现在吃了东西,晚上施法就不灵了。”
马兰苦着脸答应了一声,刚要回屋,我又叫住了她。
“这两张符纸你拿着,进屋去沾点……那个……那个的血,你和诗雨的都要。”
我窘的说不出话来,马兰听明白了,她嫌弃的挖了我一眼回屋忙活了一会儿,捏着两张血糊沥拉的符纸走出来。
“弄好了。”
“你用过的放到雨檐
马兰依言把两张符纸放好,我让她回屋去休息,直到她关上了卧室的门,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抬眼看了一下,符纸全都变成了黑红的颜色,我打了个哆嗦。
我回屋拿出黄铜罗盘,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用树枝画出了几个位置。
我把剩下的唯一一只鸡关进笼子里,生怕这家伙突然跑进阵法里拉一泡屎,那我所做的这一切可就全毁了。
我把装着药材的袋子打开,把地榆全部倒进装着清水的盆子里,放在墙角的阴凉处。
地榆又叫金中水,是我布下的这个水行阵法里最关键的一种药材。
泡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把院子打扫干净,用新鲜柳条蘸着泡过地榆的水,在院子里画下了两个正反交错的八卦图形。
我拿出袋子里的其他五种药材,把地黄放到正西,栀子放到西南,黄连放到正东,苦参放到正北,竹叶放在正南。
另外一个八卦里也是按照这个方位放的,我放好了药材,把两张符纸分别放在了两个八卦的正中。
我用新鲜的柳条蘸了泡过地榆的水,点了几滴在阵法里。
“忽!”
阵法泛起一阵淡淡的蓝色光芒,慢慢旋转了起来,一个八卦顺时针旋转,另外一个逆时针旋转。
经血又叫癸水,郑玄下在马兰身上的煞局,就叫癸水煞。
这两个八卦一正一反,会产生巨大的水行之力,催动阵法里符纸上的经血,可以代替马兰和任诗雨的癸水,让郑玄误以为他设下的煞局还在吸取经血。
我坐在院子里,紧紧的盯着两个旋转的八卦,直到两个小时之后,阵法里淡蓝色的光芒慢慢变成了黑色,我才松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郑玄已经上当了。
我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这会困的要死过去了,赶紧掏出手机定了个晚上七点的闹钟,一头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我一觉美美的睡到了闹钟响起,我伸手关掉手机,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突然,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凑到了我面前,我顿时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啊!”
我一个高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