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愣了一下,看着鄢壮。
“怎么,难道它已经觉察到了刘伯温是在骗它,等不及旨意的御封,想要擅自化龙了?”
“正是如此!陶世兄请看此处,近十年来,此处已经发生了大小数十次地震,就是为了……”
鄢壮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定在了一个位置,重重的点了几下。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鄢壮所要表达的意思,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那是距离蛟头山大概四十公里左右的一条裂谷,我迅速脑补了一下,那应该是连接地下沼泽和地下冰川之间的一条通道。
只是老A用空间之术抹掉了这一段路程,我们没有真正走过这一段裂谷罢了。
地图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这里的形状活像是一只狰狞的龙爪,爪子上有四道黑色的裂谷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了出去,看起来就像是龙爪上四根戟张的脚趾一样。
要是鄢壮所指的那一条裂谷因为不停的地震而继续开裂,往前延伸,和龙爪连成了一体……
“五趾!”
我猛然一惊,鄢壮脸色凝重的朝我点了点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地图上看,现在那条黑色蛟龙的爪子上只有四根脚趾。
而要是这第五跟脚趾也和蛟身连接起来,那这条黑蛟就会……
化龙!
不知道各位看官对传说故事中的龙有没有了解,“三爪为蟒,四爪为蛟,五爪为龙”。
而这里所说的“爪”,并不是指的爪子的数量,而是脚趾的数量。
影视剧里经常会出现“龙袍”这种道具,从周朝开始,“三爪大夫,四爪诸侯,五爪天子”的服装制式就流传了下来。.
帝王又称为“真龙天子”,所以能穿五爪龙纹服饰的,就只有帝王。
我在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个很冷的知识点,判断一条龙的形象是真是假,并不是单纯的看它头上有几支角,更为确切的办法是……
看它是不是有五根脚趾。
“这事儿……上边已经知道了吧?”
我问鄢壮,他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早就知道了,但是数十位顶尖风水高手集思广益,耗时逾年,依然没能找到阻止黑蛟化龙的办法,所以……虽然上边没有明确的指示,但鄢某也能明白个中含义,这个重任……就落在陶世兄的身上了。”
“我……我?!”
鄢壮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苦着脸叹了口气。
他妈的,看来不光是师父毫无理由的把一些莫名其妙的重担压在我肩上,就连上边也没打算跟我客气。
我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下,直觉告诉我,想要阻止这条黑蛟继续化龙,唯一的办法就是……
解开那若兰的天邪命格,让他的黑蛟本命赶紧归位。
按照现在这个进程,这条黑蛟很有可能会在那若兰四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完完整整的长出第五根脚趾,彻底完成化龙的质变。
我心里暗暗发毛,冷汗一个劲儿的顺着脊梁淌了下来。
我本以为天邪命格就是克死几个人这么简单,但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怪不得师父这几十年来殚精竭虑的想要破解那若兰的天邪命格,甚至不惜做了一个弥天大局,还把我这个亲生徒弟的命都给豁出去了。
原来那若兰的身上还有这么牛逼的隐藏属性,这要是一旦触发,结果肯定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若兰肯定不会因为天邪命格发作而把自己给克死,唯一的可能性……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事儿绝不是闹着玩的。
“行,看来我不答应都不行了。既然王才让我们今晚就走,那就听他的呗,我倒想看看他半路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大礼包。”
“哦,对了,刚才陶世兄想要吩咐鄢某的第二件事是?”
我笑了笑,“吃喝大事儿,我想麻烦鄢兄给我们准备点嚼谷,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去和姚晨阳打架。不过我可没带钱出门啊,这账可就只能先赊着了。”
鄢壮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简单,虽然军营里条件艰苦,但绝不至于慢待了几位,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半个月的干粮淡水。不过……”
鄢壮叹了口气,脸色阴沉了下来。
“鄢某严令在身,不得踏出陉口一步,就不能保护陶世兄前往蛟头山了,你们几个人……千万多加小心。”
“行,鄢兄的嘱咐我记住了。哦对了,还要麻烦鄢兄给我准备点大白纸,有竹篾的话最好,再要一副担架。”
鄢壮先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色,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抬着唐小姐的那些傀儡纸人是陶世兄手制,这似乎是江南纸扎一派的术法,没想到陶世兄贯通多家之长,鄢某佩服。”
我们俩客气了几句,鄢壮立马着手去准备东西,我回到了住处,和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
“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子时准时出发,这一路上还要防备着姚晨阳给咱设下的各种陷阱,郭子。”
我回头看着郭永喆,脸色很严肃。
“你不能再跟着我们一块儿进山了,你留在这里,鄢壮会把你保护好。估摸着顺利的话,我们几天时间就能完事儿,要是一个月之后我们还没回来……”
“扯什么淡,你们几个没了哥们儿能找着深山里的路?保不齐一口气溜达到蒙古国去了。”
郭永喆打断了我的话,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说什么都没用,就这么定了。你也甭惦记着自己有本事能从鄢壮手里跑出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答应你,我们几个一定活着回来。”
“嘿,又犯了犟驴脾气了是吧?我告诉你陶子,这事儿不成,没了我这张屠户,你们几个还真就吃不着猪肉!”
争执了半天,除了郭永喆自己,其他四个人的态度都很明确,不许郭永喆跟着我们一起进蛟头山。
郭永喆无奈的咧着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这么着。不过哥们儿有话说在头里,你们几个全须全尾的回来,要是少了一个,哥们儿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得把蛟头山的山神奶奶提溜出来讨个说法。”
我笑了起来,使劲拍了拍郭永喆的肩膀。
我们几个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午,睡到傍晚时分,鄢壮把我们叫了起来。
“饭菜我叫人给你们送到房间里,陶世兄所要的东西都在桌子上了。一会儿鄢某不便亲自相送,从现在开始,鄢某就不会再出现在各位面前。”
鄢壮看似无意的盯着屋后的一个方向,“自言自语”了一声。
“把守山口的岗哨……也该换换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