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的众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无边的恐慌之中。
此时我趴在地上,手机捏着的手机还在不停的传出一些近在咫尺的响动。
关羽娣和岳杏林带着众人站在我面前,岳杏林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儿。
“陶队,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关掌门就带着我们从密道赶过来了。袁师兄呢?”
岳杏林笑着问我,声音还有点儿有气无力的。
我张着嘴,下意识的看向密道口的方向。
“哦……哦!他还在这密道里边,只不过他……他……”
我看着关羽娣吭哧了几声,也不敢确定袁朝国的舌头到底有没有受伤。
关羽娣顿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那座雕像之前。
“朝国,朝国?”
关羽娣试探着喊了几声,我苦着脸,刚爬起身来准备去开启密道,就在这个时候……
“师尊,我回来了。”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嘎嘎”声响起,雕像旋转了一个角度,露出了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一张脸从洞口里探了出来,正是袁朝国。
我的心中猛然一紧,赶快回过头去死死盯着袁朝国的脸。
他身上的血迹都不见了,钻出密道之后,袁朝国看了看我,神色如常。
“某发现敌人,认不得是他们退走了,还是有所忌惮没敢动手。我顺的密道把全部机关都检查过了,
也某得喃人撞进去呢痕迹,可能是……陶师叔的情报不太准吧。”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对话。
就跟我上次遭遇到这种怪事儿的时候丝毫没有变化,活像是一部电视剧被重播了一遍。
关羽娣长长的吐了口气,回头剜了我一眼。
我就跟一座雕像一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巨大的问号。
袁朝国……
又可以正常说话了。
这跟我在梦境里的遭遇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我缓过了神儿,赶紧在心中追问貘神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个让我不敢置信的新情况。
貘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我的神识之中也丝毫没有了他的气息。
貘神……
也跟地灵一样,在我的生命闰角的影响下不见了。
“走吧!”
关羽娣朝众人招了招手,袁朝国当先带路,朝着山门附近的那条密道返回。
我跟上了队伍的尾巴,随着他们进入了密道,朝天南巫门赶了过去。
这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都乱哄哄的,一直都在想着一件事儿。
虽然我在梦境之中度过了将近一年时间,但如果扣除时间闰角的因素,这一幕应该是……
今天上午刚刚发生过的。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儿?!
我在脑子里迅速的琢
磨了一下,如果梦境中的那一年时间闰角全部用完了,我“穿越”回来的地点,应该是在天南巫门的二楼房间里。
我面对着的应该是麻三晋二的后脑勺,因为当时我正在装模作样的“施法”,给他解除掉那个子虚乌有的“法力禁锢”才对。
而如果是我破解了那两道难题之后,时间闰角还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此时的我大概是在中州的拘留所里。
但无论是发生哪一种情况,我都不可能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可现在,我却又一次回到了我昏迷之后醒来的那个场景。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在梦境之中,我猛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空,意识模糊了几秒钟。
随后我就重新清醒了过来,着急忙慌的想要去查看袁朝国的伤势,却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大蛇身上,摔了一跤。
大概就是在那之前,我所认为的“几秒钟”……
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我破解题目的过程,应该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因为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所使用的并不是真正的巫术,而是以道门法术为实际手段的一种小伎俩。
虽然这种障眼法骗过了貘神的眼睛,但无论如何也骗不过我师父。
所以他按照和貘神之间的约定,宣判了我犯规作弊,我又一次在梦境之中“死掉”了。
在那个时候,距离一年的破题时间还剩
下了整整一个月。
而此时我重新醒来,时间却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那这两者之间的将近三十天的时间差……
毫无疑问,肯定是在梦境之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猜想,大概是在我失败之后,某个人被貘神带进了梦境之中。
那个人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在破题的约定时间马上要用尽的关键时刻,把我和袁朝国重新救活了。
而且那个人的巫术比我高明了很多,在重新“活”过来之后,就连袁朝国被老鼠咬断的舌头也恢复了原样儿。
我也懒的去猜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反正也从来就没猜中过。
岳杏林见我的情绪不太对劲儿,悄悄的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
“陶队,刚才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给关掌门打电话说你得了重病,骗我们来救你?我已经查过了你的脉象,一个月之内,你的身体根本就没出过任何问题。”
我一时语塞,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岳杏林的话。
我没骗他们,我真的是得了重病,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已经没了两次命。
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岳杏林面前。
可这话他能信吗?
不过,岳杏林最后的那一句话,完美的印证了我的猜测。
一个月之内,我的身体没出过任
何问题。
嗯,一个月。
这恰恰就是我的生命闰角中消失了的时间,我愈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哦,没什么,我……刚才确实是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我的医术不精,误判了吧。对了,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儿吧?”
“哦,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发了几天烧,还没怎么好利索。”
岳杏林的回答就跟上次没什么两样,我闭口结束了这番谈话,一行人从密道里回到了天南巫门。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跟我记忆中的过程没什么偏差,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饭。
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死心,试探着询问了一句,尚梨园和宋钟去了哪里。
答案依旧是他们俩已经牺牲,饭桌上的气氛沉闷了下来。
我又按照记忆中的顺序,问起了灰三儿。
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纷纷表示不认识我说的那个人,还担心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以至于满口胡话。
我随手扒拉了一下身上的帆布包,果然,关外出马堂的陨铁令牌还是不见了。
因为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相同的事件,我表现的很淡定,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朝着坐在墙角扒饭的麻三晋二招了招手。
“你,吃快点儿,我要问你点儿事情。”
麻三晋二赶紧放下了饭碗,屁颠屁颠的跟着我上了二楼。
我关上了门,朝墙角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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