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写到这里,我想列位看官最为期待的一个番外篇,就是关于岳杏林和梁多多的下落了吧。
好吧,本想着把这个悬念留到最后的。
但看着热心读者寄来的刀片逐渐在家里堆积成山,为了保住这条鸭命,某鸭决定遵从列位看官的旨意,被逼无奈的提前爆料。
岳杏林和梁多多的结局,恕某鸭不敢安排的太过于凄惨。
这俩人在读者心中的地位极高,要是落得个苦命鸳鸯双双惨死的下场,只怕是某鸭会被愤怒的看官们支起铁锅,炖个稀烂。
其实我并不是每一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偶尔还是会清醒一下。
只是我想不起来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说……
我自己不愿想起那些个不堪回忆的往事吧。
用我闺女的话来说,我脑子不好的时候还更可爱一点儿。
因为我在糊涂的时候会无条件答应她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嘎腰子换钱,也会眼皮不带眨一下的立马赶赴缅北。
但在我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却总会把她软禁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一整天,连院子都不许她去,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儿跟她对峙着。
“你到底把岳哥和梁大姐送到哪里了?还在国外吗?”
“陶……嗯,你今个儿不聋不哑不瞎不瘸也不傻,叫你什么好呢?我说陶大聪明,你别冤枉人,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哼。宁珂呢,你为什么要把她也送走?人家怎么招你惹你了?”
“你个渣男,还有脸提这件事儿!要是我不把她送出千里之外,现在我都得管她叫小妈了!”
“你那时候不是还没出生吗,这就不打自招了?”
“我……我没招!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陶大聪明,你快闪开,让我出去玩,不然我跟兰爸爸和花妈妈告状去!”
“你给我说老实话,诗雨……到底在哪里?她……她还活着吗?”
我紧张的盯着闺女的那张鲜红的小嘴儿,心跳的很厉害。
我渴望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但又很害怕。
一旦她那颗小脑袋轻轻的摇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哎呀你有完没完啊,我叫你一声爹行不行?亲爹!”
闺女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摇晃。
“不是跟你说了嘛,她跟夏天姨都在吕宋,等她想要见你的时候,就会回来看你啦。你也别怪她这么久都不肯回来,瞧瞧你这副样子,弯腰驼背,胡子拉碴,衣服比抹布还脏,就连街上捡垃圾桶的都比你招人喜欢。除了本公主不嫌弃你,还有谁能跟你过在一块儿,嗯?你自己瞧瞧,瞧瞧。”
闺女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面镜子怼在我鼻子尖儿上,我一时间语塞,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已经忘记了我以前的样子,不知道是帅还是丑。
可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这副尊容,却确实让我自己都感觉不配跟任诗雨见面。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我应该是二三十岁。
具体是多大呢……
大差不差吧,可能是二十七岁,可能是三十三岁,也可能是三十六岁。
总之,我绝不应该是镜子里的这副五十上下的苍老模样儿才对。
我带着闺女上街的时候,她穿戴的光鲜亮丽,可我却就跟个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她爷爷,也有人把我当成了人贩子,没少报警。
虽然我心中笃定,任诗雨不可能因为我不修边幅就拒绝见我,但至少……
这个答案没有让我感觉到绝望。
我叹了口气,放下镜子,闺女已经趁着这个空档从我的胳肢窝下边钻了出去,跑到院子里蹦跳玩耍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小混蛋在对我撒谎。
在她还不是我闺女,而是我徒弟的时候,她从来就没跟我说过一句瞎话。
可现在倒好,骗鬼的谎话是张嘴就来,我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仔细的捋了捋杂乱的记忆,我依稀还记得,岳杏林和梁多多跟我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中州机场的停车场里,四处都是嘈杂的人声,充斥着浮躁和莫名的兴奋。
岳杏林沉默了片刻,熄了火拔下车钥匙,珍而重之的塞到我手里。
“陶队,我们要走了。”
岳杏林的笑容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他跟梁多多只是要去一趟菜市场似的。
我却揪紧了心脏,嗓子眼儿里像是堵着一团要命的棉花,几乎无法呼吸。
我赶紧解开了安全带,这才感觉有一丝空气灌进了我的气管里。
“去哪儿……定了吗?”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起飞,先去吕宋,之后……就不知道了,听安排。”
“吕宋啊,吕宋……嗯,挺……挺好的,风景好。”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就连标点符号都跟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恭喜你们啊!”
梁多多朝我笑了起来,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两行眼泪爬满了她的双颊。
“雄主……啊,我现在已经退出风水十七雄了,就叫你一声多余吧。老j把所有的事儿都跟我说了,谢谢你,我和岳大哥……杏林,我们俩都谢谢你。”
“嗨,不叫事儿,你俩好就比什么都好。”
我僵硬的咧着嘴笑,眼睛却哀求一般的看向了岳杏林。
“你们还……还回来吗?”
岳杏林的笑容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回来了。”???.biQuPai.
我的心脏仿佛是被一把利刃瞬间割裂,铺天盖地的疼痛一次次的侵袭着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对,要我说也是别回来了,咱不是都答应老j了吗,永远不在国内出现,省的到时候那老东西再说咱不守承诺,是吧。”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塞给岳杏林。
“其他的东西都要在六月初六派上用场,也没法给你,这玩意儿倒是没什么用了,拿去留个念想吧,遇着缺钱的时候也能应个急。”
岳杏林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正是那件价值连城的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不留什么念想给你了,最好是把我们忘了,彻底忘干净。陶队,我们……该走了。”
“啊……啊,走吧走吧,别误了飞机,我就不送你们了啊。那什么,行李啊,都在后备箱里,自己拿一下,别落了东西。哎对了岳哥,嫂子。”
我笑着搂住了岳杏林,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
“别停下,也别回头,我是个风水师,信这个。”
梁多多探身过来扑在我肩膀上,抱的很紧。
我尬笑着轻轻把她推开,打开车门努了努嘴。
“走吧。”
几分钟后,我视线当中的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岳杏林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搂着已经哭的站不稳的梁多多,脚下虽然很缓慢,但一直都没停下,也……
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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