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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者:启夫微安 字数:6728 更新:2023-08-12 04:22:24

辣椒已经过了季,但若是以试种的方式种在屋内少量盆栽式育种,应该也能存活。

她真的好想吃辣椒啊!两辈子没有碰辣椒了!

王姝心里盘算着先用盆栽种十几棵辣椒,命人先捻了一小把种子浸水泡上。到时候弄一个室内可移动的种植环境,看能不能结出果来。她所掌握的园艺方面知识仅限于,幼年时曾跟着祖父母在乡下菜园种过菜。也不知这东西能不能养得活。

盼着不久的将来有辣椒可以吃,王姝给绫人羽回信都流畅了许多。

虽然不清楚绫人羽对她莫名其妙的好感来源于哪里,也许是他看中了王姝对萧衍行的特殊地位,觉得这其中有可操作的空间。王姝思索再三,决定接受他的提议,将绫人羽纳入到王家名下。

绫人家的冤屈已经洗清,绫人羽也不执着于江南了。如今知晓她的身份,却还是敢有意无意地引诱她,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信寄出去,王姝才想起许久不曾收到京城的来信。如今只有王家镖局在持续地给主家汇报京城的形势。无论是吕黎还是王如意,都好似销声匿迹了一般。

王姝思索了片刻,其实也能猜到这般是为何。

扯开了嘴角笑了笑,这世上最异变的就是人心。当初王家能控制吕黎,靠的就是绫人羽。如今吕黎失去绫人羽的消息,自然就不会再听从她的指示。王如意又在年中时诞下一位公主,如今盛宠在身,且短短两年已经爬上了高位。身份变了,心态自然也会变。

不过王如意若是聪慧的话,应该不会轻易舍弃王家这个靠山。虽说她有小公主作底牌,但一个未长成的公主还不足以庇护她一辈子。想在后宫高枕无忧,是需要家族供奉的。王如意早就被温家逐出族谱……当然,这话也不绝对。

若王如意选择跟有血缘关系的温家重修旧好,温家看到了王如意身上的价值予以支持,她确实有可能会冷落王家。但王如意想撇开王家不可能。

除非她是不想要命了,毕竟王姝的手里掌握着她太多的把柄。

“嘶……”王姝皱起了眉头,“任何事,都得做好两手的准备。”

她爹王程锦就有过一次前车之鉴,王姝可不能跟父亲一样。不管什么事,还是莫要想的太乐观。

思来想去,王姝轻声唤了一声:“来人,叫魏三过来一趟。”

喜鹊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即出去传唤。

魏三来的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院子外头。

说来,魏三这么厉害的人物,萧衍行给了她后就没有再要回去。好似从此就跟着王姝了。不仅魏三,魏青以及他们手下的那一批人,似乎就这么安置在王家。魏三处理完江南织造局的事情就回了凉州,如今被安排在镖局里,帮王姝料理京城分镖局的事情。

“主子。”这人武艺很高,走路脚步跟猫似的轻盈,落地无声。

王姝思来想去,让魏三派人再去江南一趟。把王如意参与选秀整个过程中所有的人证物证搜集起来

并非是王姝小人之心(),而是人心隔肚皮。王如意为善还是为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全靠她的良知。这太危险了,王姝不可能把王家的身家安全托付给旁人的良知。全家上下的命握在她手里,这些证据自幼握在王姝的手上才会比较安全。毕竟王如意将来若是有别的想法,也会因此而投鼠忌器。

当然,王如意没有别的想法,王姝刺激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保了她。毕竟若被旁人知晓她曾是萧衍行的妾室,那可就不得了。相信皇帝再喜爱她,也会对她有不同的看法。

“是,主子。”魏三应诺下去了。

天色早已黑沉,八月的夜里也依旧热的厉害。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月光如薄纱披洒下来。星辰很少,但到处被月色映照得十分明亮。

窗外的灌木丛中,虫鸣声不停。廊下有下人提着灯笼轻手轻脚地穿行。

云雀进屋来掌了灯,灯火摇曳,四处亮如白昼。

王姝忙到这会儿都没用晚膳,回过神来才惊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肚子,心道怪不得后世成功人士都多多少少有胃病。她自打操持家里的事情,时常会忘记吃东西。心里正嘀咕,喜鹊端了晚膳进来,“主子,用点吃食垫垫肚子?”

“端去外头的凉亭吧。”屋里实在是热,动一下都汗流浃背,“我在外头用。”

巧了,王姝才换了身薄衫出来,王玄之难得过来寻她。

“?”说起来,自打萧衍行让两位先生改了对王玄之的培养方向,这孩子的学业是一日比一日重。明明住在一处,王姝都觉得自己好久没瞧见他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姐。”王玄之这一年拔高得特别多,如今个头都快高出王姝半颗脑袋了。身形修长,眉眼也慢慢长开了。狭长的凤眸,如朱墨晕染的薄唇,疏朗俊逸的眉眼。王姝有时候怀疑,这小子再长开一些,估计比他们俩的爹还要俊美,“我有个事想与你商议。”

王玄之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前几日好似进入了变声期,粗嘎的嗓子说话跟公鸭叫似的。他自个儿估摸也觉得难听,如今甚少开口说话。也只有在王姝跟前话会多一些。

“吃晚饭了么?”王姝拉着他去凉亭坐下。

“吃了。”这小子跟饭桶似的,一天四顿都不够他消化。咧嘴一笑,“但还能陪姐你在吃一顿。”

家里不能短他一口吃的,自然是让喜鹊再送一份过来。

“什么事?”

王姝看他眼馋,先分了他一小碗的面。

王玄之吃的很快,几口就吃完了:“姐,我想试试明年的童试。先生说我如今的基础打得足够牢,县试和府试是没有问题的。求稳,就再等一年。但我不想等了。”

王姝是知晓他近来在学习,两位先生一起教,课业安排得十分紧凑。以前王姝还能考教考教他,渐渐的就跟不上了。不过这孩子虽然读的深,但王姝记得旁人读书都是六七岁启蒙,十八.九岁才开始童试。真正下场也是十年的寒窗。王玄之满打满算,也才读四

()年的书。

“你有这个心性能承受得了结果,我是不拦着你去试试的。()”王姝虽然认同王玄之走仕途,却不代表会逼迫他一定成功。他能走得了仕途就走仕途,走不了,王家的庶务正好能让他分担一下。

王玄之眼睛噌地一亮。他本以为王姝会反对,没想到她轻易就松口了。

“姐姐你相信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可不?”王姝笑起来,“我不相信你,谁相信你?”

王玄之紧拧的眉头松开了,顿时笑起来。

王家走到这个地步,王玄之越长大越清楚暗处的危机。尤其是王姝生了萧衍行的孩子后,王玄之心里的想法就完全地转换了过来。将来姐姐侄子侄女不可能依靠别人,只能靠他。他若是身份太低,根本护不住家里人,自幼当了官才能庇护家里人。

为了这个目标,王玄之其实一直在逼迫自己快点成长起来。

“那行,我会努力读书的。”这句话很早以前他就对王姝说过,如今还会说,“姐姐你等着我。”

王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弟俩用了一顿晚膳,王玄之就回屋苦读了。

王姝在院子里转了转,消消食,去了偏房看看两个孩子。

龙凤胎长得飞快,明明出生时小的跟小老鼠似的,如今已经长得圆鼓鼓白嫩嫩的。褪去了婴儿红,两人的肤色都继承了他们俩的爹。雪白的比套在两娃娃脖子上的羊脂白玉玉佩都白。

龙凤胎长得不大一样,才几个月就已经看出了差别。

哥哥的皮相集成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漂亮得有些过了分。性情也约莫能看出一点,看似爱笑,其实蔫着坏。小小年纪就惯会装聋作哑,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这等小把戏,他好似天生就会。小东西长了颗蜂窝煤的心眼。妹妹比起哥哥就坦率很多,坦率得霸道。五官上没一点像王姝,像极了她爹。明明还不能做太多表情,却叫人总能看出她睥睨来。喜欢的东西,除非她玩腻了,不然谁哄都不松手。

“性子这么霸道可怎么行?”王姝时常为女儿忧心,这小姑娘如此霸道,将来不知会不会被人打。

“我的女儿谁敢打?”萧衍行不知何时回来的,嗓音轻飘飘地从背后冒出来。

他伸出胳膊,从王姝的怀里抱起了女儿。女儿习惯了他怀里清冽的气息,一窝进去就伸出两只胖胖的胳膊抱住了她爹的脖子,哼哼唧唧的。

萧衍行疏淡的眉眼如冰雪化开,殷红的嘴角翘起来:“想爹了?”

小家伙也不知听不听得懂,爱娇的继续哼唧。

王姝瞥了一眼,转头看向坐在摇篮里歪着脑袋看着父母的大儿子。这小子的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神情沉静地凝视着你的时候,瞧着有一种在思考的感觉。王姝莫名有一种这小子听得懂也看得懂的错觉。伸手将小娃娃抱起来,王姝拍了拍他的屁股。

小娃娃胖胳膊抱着自己娘亲的脖子,咧开无齿的嘴,笑了。

他一笑,就跟花开了似的,王姝的心都跟

()着化了。忍不住捏了捏他屁股蛋儿:“你倒是会讨人喜欢。”

小家伙咯咯地笑,将脸埋到了王姝的脖子里。

“你想在江南建书院?”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萧衍行扭头问起了王姝。

果然,王家一有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萧衍行的眼睛。王姝早知道他会问,倒也丝毫不慌地承认了。小胖墩才六个月大,分量却是一点都不轻。抱一会儿就手酸了,她将小胖墩又放回了摇篮里:“既然已经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我当然要做一点准备。”

萧衍行伸手将小胖墩捞回来,一只胳膊抱一个,轻轻松松:“还以为你不上心呢。”

“?”王姝一愣,“什么不上心?”

……自然是对孩子不上心。王姝不似其他生产过的妇人那般整日念着孩子,她一天只抽一刻钟看看孩子。这份冷淡,总让萧衍行感觉到难受。

“想要什么样的先生?”萧衍行不是没感觉到王姝态度的转变。从他们争执那一日起,两人之间就跟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再不复往日的亲密。萧衍行想过许多办法让王姝恢复热情。但他所能给的东西,都没办法让王姝高兴。她怠惰的态度让人灰心,更让他心中不安。

见王姝看过来,他笑了笑:“安心,我不会插手。只是你想请的名师,我倒是可以引荐一二。至于能不能请得动,还得看你王家的诚意。”

王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

萧衍行将小胖墩放回摇篮里,小姑娘还死活抱着她爹的脖子不放。被她爹轻轻拍了几下小屁股,才哼哼唧唧地躺了下去。萧衍行慢条斯理地站直身体,反射着光华的丝绸长袍在烛光下犹如笼了一层淡淡的荧光。将他修长的身形拉得仿佛一尊白玉雕塑。

萧衍行偏过头,垂眸看向王姝,叹了口气:“自然是有所求。”

王姝:“……”她就知道。

“姝儿,我今年二十有四。”

王姝:“……”

“一个身体强壮,精气旺盛,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

王姝:“……”

“也是你的正经相公。”萧衍行眸色幽沉沉的,眼底仿佛有碎光在闪烁,“即便你是再闹脾气,记恨我霸道,但我们也有了五年之约。既然你同意了,就应该遵守约定放下成见。我不想说,我其实没那么君子。”

王姝:“……”就知道他的忍耐限度触底了,一点没猜错。

“孩子可以不生,”萧衍行伸手将王姝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但我你不能置之不管。”

“……你也说你身强体壮,我也身体康健得很。你说两个身体健康人,如何能不生?”王姝被他的歪理邪说给刺激的脸一红,无语道。

萧衍行也确实是个狠人,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什么东西?”

“避子药。”

王姝:“???”

萧衍行拔了瓶塞,往手心到了一颗,旁若无人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王姝:“!!!”

只见萧衍行修长的脖子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药丸就吞下去了。王姝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手腕被人自然地牵起来,就这么拉着一脸懵地走出了偏房。

等回到主屋,姜嬷嬷已经备好了洗漱的水。

见着男主子跟女主子一道进来,屋子里伺候的下人立即识趣地全退了下去。

屋子彻底安静下来,王姝靠在浴桶边缘,看着不疾不徐跨进了她的浴桶里的萧某人。脸上五官都纠缠到一起:“不是,爷你刚才瞎吃了什么东西?”

“避子药。”萧衍行乌发被水打湿了,眉眼也染上了湿润的水泽,“我来吃。”

王姝:“???”

丢下这一句,不管王姝瞬间瞪大的眼睛和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他伸手环住了面前的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了下来……

这一夜,是时隔一年半,主屋最热闹的一夜。

屋里的动静大的都要将屋顶掀翻。

折腾到三更天,外头还听见里头令人脸红心跳的床架子吱呀声。屋外的姜嬷嬷羞得老脸通红,也止不住上翘的嘴角。这两主子从去岁就开始闹,如今可算是和好了!

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笑眯眯地回耳房眯一会儿。

凉州府的平静是暂时的,从萧衍行接手西北开始,他就要着手治理这一片土地。

凉州西北此地之所以令中原闻之色变,一就是生存条件艰苦,俗称穷、困、苦;二则是此地靠近边疆,容易被外族鲁多,动荡不安,百姓日子艰难;三就是此地百姓的开化程度远低于中原地区。大部分人温饱都难保,自然更别提花大价钱教育。

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虽然有些武断,却也并非空话。当百姓糊口都成问题,确实容易为了多吃一口饭,做出些令人心惶惶的事来。

萧衍行从很早以前就有想过整治西北,但奈何正在装疯卖傻,许多的计划都搁置了。

如今倒是有了合理的身份。

不过改善一地民生并非易事,许多事情都得一点一点来做。

萧衍行正计划着巩固边防,教化百姓,改善民生。京城这边却出了一桩大事。上奏劝说皇帝推行‘一条鞭法’的督察院右副督御史戚继兰戚大人被发现惨死于茶楼厢房之中,被人勒住了脖子吊在横梁之上。人被放下来时,早已气息断绝,无力回天。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乃是朝廷三品大员,且是两朝元老,在读书人和朝廷中很有声望。

年近六十依旧刚正不阿,一生断案无数。为地方官时,治理有方,为百姓伸张正义,还了许多冤假错案受害人多年的清白之身。注重教学,以官府名义设立书院,引导百姓向学。四十年官海浮沉,一心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样一个人,按理说,安度晚年不是问题。谁承想突然就死在了横梁之上。

此事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朝堂上下为

此议论纷纷,一时间,群情激奋。京城的学子更是联名上书,要求大理寺务必彻查。将胆敢害戚继兰的歹徒绳之以法,以歹徒的命祭戚大人在天之灵。

别说京城闹出了极大的风波,萧衍行这边听说了戚继兰的死,也怒火中烧。

“是那帮人做的鬼?”

“是。”

萧衍行的脸一瞬间黑得彻底。

要说这戚继兰,明面上是保皇党,其实早就坚定地站在萧衍行这边。

京城的许多事情,两人都有过颇为深入的交流。政见上不谋而合,两人说是君臣,实则也有些忘年交的意思。戚继兰活了这么大岁数,性情虽耿直,甚少做出激进之举。临老了,不想自己一辈子装聋作哑。便在与萧衍行等众人商议之下,有他为主,提出了‘一条鞭法’。

这之后,戚继兰便屡屡遭遇不测。

所谓的一条鞭法,就是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①

这项政策是萧衍行在民间见了太多的丑恶,感知到旧政的弊端才与众谋臣商议着提出的政策。大庆看似国富力强,但早在十多年的冗官冗政和自然灾害频发的冲击下,国库空虚,财务紧张。朝廷的赤字,连赈灾款都拿不出来。但朝廷那帮京官,依旧粉饰太平,闭着眼睛歌颂天下清河海晏。

皇帝日日在这等虚妄的夸赞之中迷失了自我,还当真以为自己就是个千古明君。

日日沉浸在四海升平,清河海晏的虚妄之中。

事实上,大庆的徭役是有里甲正役、均徭和杂泛差役。②

其中以里甲为主干,以户为基本单位,户又按丁粮多寡分为三等九则,作为编征差徭的依据。丁指十六至六十岁的合龄男丁,粮指田赋。粮之多寡取决于地亩,因而徭役之中也包含有一部分地亩税。这种徭役制的实行,原本是大庆的开国皇帝实行,有利于大庆朝廷恢复经济。

但随着时间变迁渐渐变了样。土地日益私有化,土地兼并也逐渐加剧,地主豪强勾结官府强占平民的土地,并将赋役算到平民头上,以此来逃避赋税。

戚继兰的这一条鞭法重新丈量了土地,均等地统一赋役,重新计亩征银,官收官解。

可以说,这一政策直接捅了这些躺在百姓头上吸血的人的心肺。招来了以江南出身为首的一批官员强烈的反对。这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一时间成了群臣攻讦的靶子。

但朝堂上的攻讦自然也有反对之声。戚继兰是出了名的铁齿铜牙,朝堂上的几次论战,那些人都驳不倒戚大人,反而激起了皇帝的怀疑。

正大光明的手段起不了作用,于是私下用起了这等腌臜的手段!

‘一条鞭法’提出以后,皇帝也不是没考量。

事实上,自打去岁江南水患拿不出赈灾银两,皇帝心里就约莫有数了。戚继兰的这个政策提出来,胆大也切中了皇帝内心的期盼。朝堂上一时间僵持住。以戚继兰为首的一帮改革派看出了皇帝心中的动摇,如今正加大马力游说,眼看着就成功了,除了这档子事!

萧衍行难得的好心情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消失殆尽。

这帮人以为杀了一个戚大人就万事大吉了?萧衍行冷笑:“让廖樾继续奏。另外,让柳家继续逼迫大理寺,这件事务必要给戚大人一个交代!”

京城突发大事,引发了朝堂内外巨大的震动。后宫也因此受了些影响。

吕黎发现,为了彻查戚继兰暴毙一案,大理寺竟然丧心病狂地切断了江南与京城的一条水路。她的香料一直是水路送上京城的,有一套特殊的走惯了不会被发现的运送炉子。兼之宫里她手头的香已经剩下不多,省着点用也只能坚持两个月。

两个月后,若是没有香料补充上来,到时候可能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吕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天天在宫里发怒。但问其原因,又不敢说出口。生怕曝露了这种香料的存在,会引来杀身之祸。

尤其,她知晓兄长已经进京了,兄长认得那个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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