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会种植粮食,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急缺粮食,再来也只能弄到粮食的各类种子。
当时容晓晓手里没多少钱,在外也不认得什么人。
那么点粮种真的费了老大的精力,更别说其他价值连城的药材种子了。
现在的她想要买粮食,有无数条路子可走,轻轻松松就能弄到一些。
再来她手里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弄到一些药材的种子并不是难事。
容晓晓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小颗粒收起来,她问道:"收到这些很不容易吧?贾菊姐你一共花了多少钱,我拿给你。"
"先前我也觉得不容易,可其实只要找到对的人,不是一件麻烦事。"贾菊也没客气,直说了一共花了多少东西还来的,她跟着道:"是从一些猎户手中换来的,这些人常年都待在山里面,遇到这些种子的次数不少,只不过原先没什么必要,就没在意,这次我同他们都说了,只要能弄到一些特殊的种子,就能拿到我这边交换物资。"
换粮食、换红糖或者换起来的物件。
无非就是在狩猎的时候顺手采摘一下,还是很多人愿意做的。
贾菊跟着道:"你要得量不太大,我就每种给你收一点。"
贾菊不在意的挥手,"别说这些见外的话,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我公公近些年身子骨不太行,一直待在厂房干活受不住,原先就想着调管理层的岗位,只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盯着那些位置的人不少,要是没有重大的贡献,他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调岗成功。"
公公虽然是厂子里最高等级的技术工,但是想要从技术工调为管理层,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
但因为公公跟着晓晓后面捡了不少功劳。
先前公公可是在家叮嘱过她,虽说这件事已经提上日程但现在还没有完全落实下来,所以让她先别急着往外说。
甚至还在家里商量着,真要落实后又该送一些什么礼给容晓晓。
可是有些话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再说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必要瞒着,她还道:"我公公正发愁该怎么谢谢你,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只管开口,我肯定给你弄到手。"
这话还真不是夸张。
先前家里人还商议着要不要干脆买辆自行车当做礼送过去。
自行车对于其他人家来说很难得。
但是对他们家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承受的事。
公公是八级钳工,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就有八十好几,婆婆又是厂子里的副厂长,到手的工资不比公公来的要少。
再加上她以及她男人的津贴。
也难怪娘家人一直说她加进了福窝,不得不说他们家还真没为钱票的事发过愁。
更别说她私底下还忙活着一些事。
每个月挣的钱不比她的工资来的少。
所以公公婆婆商量着给容晓晓送礼时,她是一点都不肉痛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
但凡要是换一个人。
她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乐意。
可容晓晓还真不同。
两人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年的样子,但她是真的把容晓晓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子。
和她相处特别的舒服。
两人之间有来有往,虽然没有故意去找容晓晓的便宜,但她们之间确实是她占了好处。
人即聪明又大方。
不扣扣搜搜,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心思。
谁不乐意和这样的人来往?
就像这次帮着去找这些种子。
一小包的种子花了她二两红糖,最后容晓晓还给她的除了二两红糖之外还有一小包的鱼干。
鱼干都是那种砍成一块一块晒干的那种。
原先就是多嘴的说了一句,说是自己爱吃鱼腹的位置,肉嫩一些鱼刺也少。
这不,每回送给她的鱼干全都是精心挑的鱼腹。
贾菊可以说就算是自己男人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把她的话记下来过。
被人重视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不好?
最后容晓晓装了一麻袋的毛线团以及一小包的药材种子离开了供销社。
贾菊一直送着她出门,还小声说着:"我听主任说过的时间会运来一批海鲜,去年弄了条海鱼吃着味道特别鲜,这次要是有的话我就给你留一些,这时候让罗冬给你的信。"
这个容晓晓特别有兴趣。
连连点着头,"给我多留一些。"
穿的用的她没太高的要求。
但是在吃的方面就特别在意了。
"那成,我一定给你多留一些。"送到门口,贾菊又叮嘱着:"一路上小心些,尽量和其他人走到一块,可别一个人走小路,前些日子镇上就发生了一件案子。"
"什么案子啊?"
"老惨了。"贾菊叹着气,"一个姑娘家失踪了两日,她家的家人报案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谁能想到有一天早上一群孩子们在沟里发现了她......"
是真的特别惨。
她当时也正巧着经过那边,就去望了一眼,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哭喊声,当时她都差点落了泪。
可在同情的同时又有些恐慌。
她紧张着道:"是凶杀案,到现在都还没把杀人凶手给抓到,咱们这边晚上都少了好些人,都没人敢大半夜的跑出去乱晃悠了。"
容晓晓听得皱起眉头。
贾菊说着说着到底有些不放心,"这样吧,我还是把你送上车,不然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不过容晓晓的推脱,贾菊硬是把她送上了经过红山大队的牛车,还对着拉车的人不住得道:"麻烦你把她送到大队口,看着她进去再离开,你也知道镇上发生了一些事,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上路真的不放心。"
为此,她在付了车费之后还专门抓了几颗糖塞在车夫的手里,请他帮帮忙。
车夫哪有不答应的?
这几颗糖果要是带回家家里的孩子会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拍着胸口道:"你放心,我保证看着人进了大队再离开。"
不过就是等个几分钟的事,根本不麻烦。
安排妥当之后贾菊这才离开。
容晓晓挎着个布包坐在牛车上,一旁的大姐开口,"这是你姐姐吧?跟我家姐姐一个样,我去哪里她都不放心,叮嘱来叮嘱去,还把我当做小孩子似的。"
容晓晓轻轻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而她对面的大妈也跟着搭话,"现在不比以前,我家闺女出个门我也担心,谁知道在外面会不会遇到杀人犯?听说专盯着小姑娘下手,到现在都还没被抓住呢。"
这话一提起,好些人都有些好奇。
只不过这件事传的广,但是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谁也不清楚内幕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话,大部分的话语都是带着担忧和害怕的情绪。
容晓晓一路听下来。
虽然没怎么插话,但心中还是希望能早日将这个杀人犯给抓住,毕竟离得这么近,谁也不希望杀人犯就活在自己生活的周围。
"同志,红山大队到了。"车夫转过头说了一句,"别担心,我们看着你进去再离开。"
容晓晓应了一声。
刚下了牛车,她就道:"大叔你走吧,我在前面看到了熟人。"
车夫探头看了看,确定道路前方站着一个人,这才驾着牛车离开了。
容晓晓走了过去,她还没开始打招呼,对面的人就赶紧跑过来,着急的道:"容知青你总算回来了,我爸一直在办公屋那边等着你。"
"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
罗夏带着人往里走,一边走着一边道:"上午公社来了人,说是调查信件的事情有了消息。"
容晓晓一怔。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这件事拖了很长的时间,长道她都快遗忘了。
就算有时候想起来,她都觉得这件事怕是没有下文。
长时间的毫无音讯。
要么这件事彻底成了谜案,又因为影响并不严重,相关部门怕是不会费力气去查这件事。
要么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阻力也就更大,想要调查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结果却让她很意外。
就在容晓晓觉得这件事没有下文的时候,却突然告诉她有了结果。
步伐迈得更快了一些,她问道:"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罗夏皱着眉头,"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看爸的脸色,感觉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对于罗建林来说,确实不是好消息。
公社的人早已经离开了,他们这次带来了一份调查结果,这件耗时大半年的事到现在也算是落了幕。
没错,破案了。
案子是在外省破掉的,犯事的人员已经被抓捕,过段时间就会判决。
然而此时在办公屋的罗建林一点都不高兴。
他狠狠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吸了半天发现怎么都吸不出来,这才看到只剩下一个烟头。
想着从烟盒中再拿出一支。
结果烟盒里面空空如也,再低头看看地面,地面上丢着好几根烟头。
顿时有些心疼。
平日里他只舍得抽旱烟,这包烟还是因为公社的干事来了,拿出来招待贵客。
结果一不留神,他们三个全给抽完了。
"这叫什么事啊,花婆子到死都记挂着她的大儿子,本以为一直没有音讯,人怕是在逃难的时候没了,可结果呢?"
罗支书看着桌面上摆着一堆的信件。
全都是一些纸张发黄的信件,显然有些久远了。
而这其中就有花婆子大儿子的来信。
人家二十年前就往家里寄了一封信来,花婆子不知道对方又不知情,两母子怕是都以为对方在逃难的时候出了事。
现在倒是知道了。
可娘母子天隔一方,再也没法相见。
不仅仅是花婆子,还有那时候容家村的好多好多村民。
摆在桌面上的信件少说也有百来封。
涉及到的可是好几十户人家。
就因为有人故意拦截,导致这些人近三十年来都没相聚,肯定都以为是对方出了事,一直毫无音讯。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袁会计一样皱着眉头,他反复的看着那封调查结果,越看越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就因为一个邮电局工人和一个容姓人发生矛盾,所以便将所有容姓人都恨上了,这个理由也太离谱了!"
不是一点点的离谱。
偏生这件事还就定案了。
"这个理由确实不太对劲,但这个人也确实是犯事的人。"罗建林沉着脸色,"他盗窃信封的时候可是被公安抓个正着,也是从他家中搜出了这些被隐藏起来的信封,不管是什么理由,他肯定是犯事者里的其中一员。"
没错,其中一员。
绝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但这件事他们知道也没办法,哪怕调查结果再离谱他们也只能忍着。
就是因为很离谱,所以他们很明白这件事水深的很。
不是他们这个小小的生产大队就能捍卫得了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罗夏带着容晓晓来了。
容晓晓进办公屋的第一瞬间,就知道这件事肯定特别不顺利。
屋内简直被烟雾给笼罩起来。
刚进去就觉得特别辣嗓子,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抽了多少烟。
罗建林听到容知青干咳了几声,便赶紧道:"罗夏你把窗户都打开通通气。"
"好嘞!"罗夏连忙应了一声。
跟着就去开窗户。
把窗户都打开后还找了一把竹扇扇着风,把烟雾都吹出去。
也顺便留在办公屋,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愁成这个样子。
不等容晓晓发问,袁会计就将调查报告递了过去,罗建林也在她边上说起这件事,大概解释完后,跟着道:"公社那边的人虽然没直说,但我感觉他们的意思是没法再继续调查这件事,犯事的人找到了、被盗的信件也全都找了回来、虽然犯事的理由够离谱,但是偷窃的过程完全都能和他说的对得上,公安那边也确实往下继续调查过,只是什么都没查到。"
到底是没查到,还是有些人故意隐藏真相。
这些他们也说不准。
容晓晓站在桌边,翻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信封。
在里面还找到了自己父亲寄来的几封信件,她很平淡的道:"那就这样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屋里显得特别安静。
倒是一旁的罗夏不可置信的道:"就这样了?"
容晓晓咧了咧嘴角,但眼里并没有笑意,她反问道:"不然呢?"
"我同意容知青的想法。"一旁的袁会计开口,他很慎重的道:"这件事水深的很,咱们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怎么跟人家斗?"
"是这个理。"罗支书也跟着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信件都分下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来信的那些人还能不能找到。"
他大概的看过。
第一封来信还是在二十七八年前。
而最后一封来信也是在一年前。
有些人重复来信、有些人在没有收到回信后便停止了来信。
这么多年谁也不如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又有没有更换过地址。
都是一些不确定的事情。
此时的容晓晓正垂着眼眸。
她确实没想过再继续查这件事。
这份调查报告真的很敷衍,敷衍到就像是背后的人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也是在警告他们别再生事。
很显然这个势力比她想象中来的要大。
容晓晓也没有鸡蛋碰石头的决心。
最少现在是没有的。
不用太着急。
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也不用争着这一夕之间,这件事慢慢来就是了。
"对了,容知青你来看看这些信。"罗建林从一堆信封中掏出几封,"这些信封上写的都是你爷爷的名字,全都是寄到你家的。"
容晓晓接过来一看,可看在其中一封时却突然愣了愣。
大部分的来信中寄件人的名字都是'容水根'。
可另外三封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