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老太太走进偏房后,她就让我把门关上,还让我用铁锁把门锁了起来。
老太太的吩咐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到她要告诉我的不是什么小事。
我就按照她的要求,把偏房的门锁了起来。
陶佑斯家的偏房不小,但里面却堆满了陶罐。
大大小小的陶罐,一个摞一个地堆放在这个房间里,就显的房间又小又拥挤。
再加上房间没有窗户,漆黑一片的房间就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
我把偏房的门锁好后,就转身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正跪在供桌前磕头,她一边磕,一边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伸手拿起供桌上的蜡烛,转身将蜡烛递给我。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木讷地接过蜡烛。
我正疑惑,老太太为什么说个事情,还要弄这么多仪式。
老太太就笑着对我说:
“你把手里的红蜡烛吹灭,在把白蜡烛点起来,我就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她说完就塞了一根白蜡烛在我手里。
我看着手里白蜡烛,又看着屋子里大大小小的陶罐,不安地说:
“老太太,白蜡烛是用来招阴的,我在这里点蜡烛,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按照老太太刚才的说法,这些罐子似乎都是邪祟。
我要是在这里点蜡烛,不就是把这些邪祟请出来的意思吗?
老太太和蔼地笑着,说:
“看来蜡烛的规矩,你还是知道的。
不错不错,比我想得聪明一点。”
老太太的话,让我有些不自然,我在阴行好歹也待了一个多月。
要是连最基础的规矩都不知道,那我师父岂不是要被我气死?!
我正在心里想着,老太太就出声说:
“我刚才说过了,我能告诉你那些事情,是因为有它们护着。
所以你想听,就要先把它们都招出来。”
我看手里的蜡烛,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红蜡烛吹灭。
我入行一个多月,虽然遇上了不少帮助我的好人。
可当铺里那些来来往往的祟客,却让我见识到不少人性的丑恶。
就连我师父之前都骗过我。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想:
我能信任她吗?
要是我把邪祟招来,她会告诉我张家和王家的事,还是会让邪祟把我害死?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问我:
“你不相信张家当铺,对祟客有恩。
还是不相信,你们张家和我们陶家的交易?”
老太太的话,说得我一愣。
要知道,张家当铺里的邪神虽然是个奸商,但每单生意都是按当票上的交易内容认真完成。
想到这里,我果断将手里的红烛吹熄灭。
蜡烛刚熄灭,老太太的声音就从黑暗中传来:
“红白蜡烛照阴阳,红烛灭,白烛照,阴路已开,还请诸位来见见恩人。”
老太太像是能在黑暗中看到我一样。
她说完话的时候,我刚好用打火机把白蜡烛点燃。
打火机上温暖的火光,刚靠近白蜡烛就突然熄灭。
火光熄灭的一瞬间,白蜡烛上就幽幽燃起了一簇蓝色的火苗。
火苗燃起后,整个房间的气温都开始降低。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毛也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而我手里的蜡烛更变得像冰块一样,几乎要把我的手指冻掉。
蓝色的烛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房间也被一点一点照亮。
我一直看着手里的白蜡烛,见烛火平稳地燃烧起来,才抬头看向老太太。
可一抬头,我差点没被吓死!
这个房间里挤满了小孩!
这些小孩大多是婴儿的样子,少部分五六岁的小孩。
我看不清楚它们的五官,只能依稀看出,它们会青灰色的脸上,有两个黑色的眼圈,和乌青的嘴巴。
它们面无表情地挤满了整个房间,像是房间里的坛子一样。
一个摞着一个!
我被它们团团围住,头顶的天花板,不远处的供桌前,脚下的地板上……
到处都是小孩,各种流着血,拖着脐带,身体畸形,四肢不全的小孩!
它们不哭也不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眼前的景象,让我产生了一种身处地狱的错觉。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不知不觉中,后背撞到了门。
门上的铁锁不知道什么原因,烫得就像是被火烧红的烙铁。
我的腰刚靠到铁锁,我就被烫地又往前迈了一步。
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
它身上黑气和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怨恨,看得心惊肉跳。
我没有办法判断它们对我有没有恶意,可它们给我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哪怕是当铺的邪神来了。
它见到这一屋子的邪祟,也要绕道走!
我求助地看向老太太,想问问她,这些邪祟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的供桌前,她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蓝色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看着老太太的笑容,我猛然愣住了。
老太太到底是要帮我,还是想借这些邪祟的手,把我杀了!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身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树叶扫过地面的声音,又像是有人趿拉着鞋子走路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快就消失了,随后,我身后就传来一个很轻的说话声:
“她要杀了你,杀了你!……你快跑,快跑!”
说话的那个人嗓子是哑的,它又故意压低声音。
我根本听不出来,它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可它越说,我就越觉得老太太要杀我。
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孩,和神情诡异的老太太,我心里一时间没了主意。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我往后退了一步,腰上再次传来铁锁的灼烧感。
我咬着牙忍着疼,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老太太。
见它们都没什么反应后,我将手背到自己身后。
手摸到铁锁的时候,我身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动:
“把门打开!开门!开门!”
我听见那个声音后,猛然愣在了原地。
但声音并没有停下,它越来越激动,喉咙都快叫破了。
不对啊,陶佑斯家的偏房和正房离得很近。
要是有人在偏房门口叫,正房的陶佑斯和许爱娇及不可能听不到。
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身后说话的不是人,是邪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