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五条悟跟在宗陆后面,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这样真的能找到她吗?”
“不是我们找她,而是让她来找我们。”宗陆说,“我用她的名字杀了那么多咒灵,她肯定知道我们在这里,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话说这些东西好像不是咒灵?”
宗陆嫌恶的扔掉手上早已没有气息的尸体,从容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融化的尸体上滴落的血红色粘液。
他和禅院甚尔不同,在被传送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领域的古怪之处。
能消除一切咒力,却又不受主人的控制,这个领域就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制定着属于自己的规则,很像是索曾经和他说过的——狱门疆。
只不过狱门疆内的世界是怎样的,没人能知道。但这个领域,很明显是用无数人的灵魂炼化而成的,他知道这些人曾经都是真正的人类,只是被人类变成其中的怪物罢了。
他蹲下来捻起一些血液在鼻尖轻嗅一下,叹息道:“好大的怨气,难怪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
游戏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
【玩家沈云初击杀npc+1】
【玩家沈云初击杀npc+1】
【玩家沈云初击杀npc+1】
在解决掉最后一个怪物时,宗陆扯着npc的头发,轻笑开口:“我见过你,昨天你才被我开膛破肚死过一次。”
顿了顿,他又挑眉笑了起来,“但现在你看上去完好无损,这就是你变成怪物的好处吗,不会老,不会死,却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蜷缩在阴暗的下水道,哦,忘记问了,你还有自己的神志吗?”
“没有的话和死人也差不多了吧?”
“吼——”
怪物开始挣扎起来,四肢化作触手,狡诈的想要勒住被宗陆护在身后的五条悟。
它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个白发少年的对手,于是就想要通过挟持五条悟威胁宗陆。
只可惜它太低估五条悟了,虽然失去咒力,但经历过无数次严苛训练的战斗本能摆在那里,他很轻松的就躲开了触手的攻击范围,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宗陆冷着脸,将它一把甩出去,地面被砸出浅坑,怪物的触手突然绷紧,很快就瘫软下来,紧接着怪物的整个身体融化成了一摊粘稠的红色液体。
“呼。”宗陆站起来按在五条悟的肩上,“干得不错。”
五条悟微蹙了下眉,侧头看了宗陆一眼,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脏。”
宗陆:“.....”
“失去咒力,不安也正常,我能理解。”宗陆打了个哈哈。
“没有不安。”五条悟神色淡淡,“只是讨厌你。”
“啊?”
“不要碰我。”五条悟再次出声警告。
宗陆垂眸看着长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直咳嗽。
“你笑什么?”五条悟不解地问。
“笑那群老家伙没有得逞。”宗陆不顾五条悟的意愿,强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就这样保持下去,快点长大吧。”
厌恶我。
厌恶五条家。
厌恶御三家的一切。
请快点成长起来。
然后,改变这一切。
“什么意思?”五条悟皱眉问。
宗陆不再说话,他看着小孩眼中的漠然,稍微有点羡慕起来,如果当时他也能有这样的勇气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会只是躲在衣柜里,不敢站出来保护自己的母亲。
五条家的人总喜欢嘲讽他是个只知道找妈妈的懦夫,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说起母亲,宗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他们不知道的是,五条宗陆再也不会找到自己的母亲了。..
她早就死了。
死在了那场大雪里。
死在了五条宗陆的懦弱里。
沉默了很久,宗陆拍拍手,转过头调侃道:“当然是保持对你姐姐的占有欲啦。”
五条悟嘴唇绷得紧紧的,他说:“她不是我姐姐。”
“好好好。”
宗陆心不在焉的敷衍他。
五条悟:“.....”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你去哪?”宗陆连忙追上他,“现在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找她。”五条悟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好吧,你说了算。”宗陆举手投降,对自家小少爷无计可施。
*
古堡建成的时间有些久了,脚踩在木制楼梯上,走起来吱呀吱呀作响,一直通往狭窄阴暗的阁楼。
身边是卡尔拉止不住的哭泣与哀求:“求你们离开这里!!”
禅院甚尔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黑乎乎的布料堵住卡尔拉的嘴巴。
“....你确定这样没问题?”沈云初不确定地问,“这可是领域主人宁愿献出灵魂都要保护的女人,不怕它发疯?”
禅院甚尔认真地端详沈云初,确认没有在她脸上看出有玩笑的意味,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提议去围剿怪物老巢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云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围剿人家老巢了?”
“碰!碰碰!”阁楼的门爆发了猛烈的撞击声。
“难道不是吗?”禅院甚尔转过身子和她理论,“这一路你让我打晕了多少人才找到这里,你别和我说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和它们聊天。”
沈云初:“不行吗?”
禅院甚尔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脑子被狗吃了?和这些东西谈条件?”
沈云初:“.....”
沈云初眉头跳了两下,预感他接下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急忙打断他:“打开门看看。”
禅院甚尔瞥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迅速上前抬脚一踹,将门踹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阁楼内什么也没有。
沈云初打开手电筒想要往里走,突然被禅院甚尔扯得一个踉跄,膝盖磕在桌角发出“哐当”一声,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令她的表情微微扭曲,强忍着没出声,她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阁楼内没有灯,越往里走越黑,沈云初想了想,将手上的手电筒一把塞到禅院甚尔手里:“你拿着这个。”
禅院甚尔倒也没有客气,接过手电筒,注意到她有些奇怪的走路姿势以为她是累了:“你留在这里看着她,我自己进去。”
“没.....”沈云初强忍着疼痛刚想要开口,小腿软了软,几乎就要站不住,她不想耽误时间,尽量维持着平静的声音答应了下来:“好,我在这里等你。”
沈云初低下头,看着从膝盖渗出来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衣摆,她和禅院甚尔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浓重的黑暗和腐烂刺鼻的味道让禅院甚尔察觉不出她受了伤,刚才的声音也被他当作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就以为她没事。
听到她的回答,禅院甚尔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阁楼内的布局很奇怪,除了刚才的那扇木门,再往里走居然还有一扇厚重的铁门。
里面的那道门似乎没有上锁,禅院甚尔这回没有再暴力踹门。
“咔哒。”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外面的沈云初,禅院甚尔走进去后很快将门反锁上了。
沈云初看着再次变得黑暗下来的阁楼,扶着墙边退到了门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