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威本来想冲过来打吴军一个措手不及,见对方大喊,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吴的铠甲,嘴角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举着大刀毫不停留地继续前冲。
“大胆!”程咨见对方毫无停下来的意思,还向他冲了过来,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让他更是愕然。
突然看到寇威手中的大刀,心中狂震,寇威他不认识,这把刀他可是认识的,当年在南郡的时候,关平手中拿的正是这样的大刀。
意识到情况不妙,程咨急忙持枪前冲:“速速迎敌,来的是蜀军!”
他身后的吴兵听了更是迷迷糊糊,这里怎么会出现蜀军?但看到程咨已经杀过去了,他们也只好往前冲,就算怪罪下来,也不用他们来承担。
虽然心中疑惑,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考虑,两人对了三合不分胜负,程咨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刀疤脸如此厉害,不由问道:“汝是何人?”
“荆州寇威是也!”寇威见程咨枪法也不弱,暗自加了一把气力,架开他的长枪。
“啊?”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寇威当面回答还是令程咨吃了一惊,怒喝道:“蜀贼,尔等从何而来?”
寇威见程咨口出脏言,不由大怒,提马冲着程咨一个泰山压顶,吓得程咨连忙躲到一旁,冷笑道:“自然是从豫章来的。”
“不可能!”程咨心中一沉,声音都有些发抖:“豫章周围并无其他路径通往荆南,你们怎么可能过来,除非.”
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顿时脸色大变,给他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想柴桑会有什么山闪失,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嗨,小子,你要是再发呆,我的大刀可就好好好问候你了。”寇威见程咨竟然当场发呆,真是好气又好笑,若不是自恃身份,他早就一刀砍过去了。
程咨回过神来,脸上一红,怒道:“不管尔等是从何而来,休想用花言巧语骗得过本将军,看招!”
说完话他才一枪刺了过去,刚才寇威没有乘机偷袭他,他出招之前便也开言提醒。
寇威大笑道:“来得好!”
铿锵声中,两人又杀在一起,看得周围的吴军莫名其妙。
“将军不好了,山越军杀过来了。”
程咨本来渐渐处了下风,此时听到这句话,百忙中回头一看,果然有一大批山越军正从河岸上爬上来,数量还真不少,心中更是惊怒。
拼死和寇威对了几招,便急忙带领部下撤退。
寇威带着人马冲杀一阵,见程咨独自逃得远了,一时追不上,便停了下来,往山越军处会合而来。
祖郎刚刚辛辛苦苦上岸,正看到一队吴军追杀另一队吴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有一队应该是诸葛乔说接应之人,但他不知道该帮哪个,便归拢了兵马原地待命。
“不知你是哪位头领?在下汉军将领寇威。”还没等他整顿停当,那一队胜利的兵马便赶了过来,当先的一个刀疤脸冲着他问话。
“我是头领祖郎,奉诸葛乔先生军令前来接应的。”祖郎答道。
“哈哈!”寇威闻言大笑道:“可真是劳烦祖郎头领了,不过这吴军着实不堪一击,又看到各位勇士出现,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如今寇威已经成长为一方将领,身上的气势远胜当年,沉稳干练,有了大将之风。
祖郎刚才没帮上忙,神色本有些尴尬,见寇威这么一说,也笑道:“还是多亏了将军勇猛,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便一同过河去吧,那边还有吴军主力,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寇威点点头:“有劳了!”
留下一部兵马留守河岸,和祖郎一起往河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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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和朱桓诸葛恪在山顶上连发三次进攻信号,便知事态紧急,连忙带领本部兵马冲到谷口,却见山越大营居然烟雾弥漫,一时间徘徊不定。
再往山上发信号,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两人只好计议一番,由朱桓带五千兵马先去查探,陈武在外边掠阵。
朱桓进了烟雾,未走几步便大吃一惊,他明明前几日看到这里十分空旷,就算有障碍也是山越军搭的军帐,为何眼前却出现了一块大石头?
心中惊疑不定,带着兵马绕过去,走了一阵便又看到怪石嶙峋,却并未发现山越兵的影子,在烟雾中也看不太远,便只好一边戒备,一边继续查看。
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圈了,便顺着来路方向撤回,正行走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惨叫,回头一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队山越兵,把他的部曲拦腰冲断,士兵根本来不及防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朱桓喝咤一声,回转兵马刚想还击,却见那些山越军丝毫不做停留,转眼间便消失在烟雾中。
平白损失了许多士兵,朱桓心中大怒,带着兵马从山越军消失的地方追过去,刚绕过一块大石,身后又是一阵慌乱和惨叫,又有一队山越军冲了过去。
“大家都列阵站好,鱼鳞阵结阵!”朱桓大喝一声,小心戒备着,警惕四周。
敌暗我明,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要冷静,要是长此下去,不用多久时间,他的兵马便要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