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众人沉默不语,刘封轻叹一声,言道:“北地王继位,乃是汉室苗裔,理合继统以延汉祀,我料他将来必定会是一位贤主,你们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么?”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让众人一阵意动,刘封的识人之能,就连诸葛亮都自叹不如,尤其是起于行伍之间的邓艾,全是他一手提拔,而像杜预、荀方之流,甚至老当益壮的柳隐,还有敬贤院中的人物,无一不是一时豪杰,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慧眼识珠的。
对于此事,刘封对外一概解释为:直觉!
对诸葛亮亦是如此,十年时间,只要被刘封看重之人,无不出类拔萃,甚至刘封在识人方面的评价,已经超过了当年的许劭等人的风头。
徐陵忧心道:“吾等昨夜商议,也知此事事关重大,要是丞相尚在,有他主持朝政,就算立北地王为帝,自无忧虑,但如今朝中无人,万一……”
刘封抬手打断了他,正色道:“朝中之事,等我到了成都,自有安排,如今蒋琬不能理事,费祎足以独当一面,在此期间,我当亲自摄政监国,在新皇有独断能力之前,绝不容有心之人独揽大权,你们该放心了吧?”
刘封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是看着姜维和张苞,姜维既然是诸葛亮的学生,就更应该支持正统,匡扶汉室才是,张苞就更不用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皇亲国戚,不但有张飞和刘备这层关系,两个妹妹都是当今的皇后。
姜维显然心中一直在纠结,思索片刻,皱眉道:“若能如此,当然最好不过,但眼下局势危乱,曹魏、东吴虎视眈眈,只怕殿下不能执掌大局,众官皆有怨心,三军将士心中无主,势必影响军心民心,国内不稳,吴、魏来攻,恐荆州、洛阳难保,百姓又将置于水火之中。”
刘封冷笑道:“哼,不过是朝中之事,又不关你们这些戍边大将,就算司马懿、孙权现在发兵,你们便怕了么?”
“怕他作甚,司马懿若真敢来,我现在就带兵去杀了他!”张苞闻言大怒,他虽然还不知详情,但隐约听说刺杀刘封之事和司马懿有关。
“伯约,你可有信心一战?”刘封笑着看向姜维。
姜维神色一正,抱拳道:“就算司马亲来,我有何惧?”
“这不就得了?”刘封拍拍姜维的肩膀,对众人笑道,“朝中之事,自有我去处理,你们只管守好边境即可,等从成都归来,我们再战中原!”
听刘封如此冷静自信,姜维等人心中的疑虑也消去大半,抱拳道:“再战中原!”
“好了,方才之言,就当从未提起过,谁都不许外传,”刘封环顾众人,故作后怕地拍着胸口,“你们这是要孤为不忠不义之人耶?”
“嘿,还是子益你想得周到,”魏延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大笑道,“等北地王长大,至少也是十年之后,我这老骨头还不知道散没散架,现在只听子益的号令就成。”
众人一想也是,只要刘封摄政,朝纲稳定,一切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定军心,等后面消息传出,也不至于再出骚乱。
刘封暗自松了一口气,言道:“好了,如今丞相和二叔之事,在军中影响极大,你们还是要管好各部人马,稳定军心,我打算明日便前往长安,洛阳之事,还要文长叔叔多多操持!”
魏延抱拳道:“子益尽管放心,我守洛阳,保证不让魏军侵犯一兵一卒。”
刘封微微点头,又对众人言道:“朝中之事,继业要随我一同前去处理,伯约暂代司隶校尉一职,河东、长安和洛阳各地,你都要经常巡视,保证民心安定,徐陵和杜预在洛阳辅助魏将军,全军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遵命!”
刘封摆摆手道:“好了,都散了吧,各去准备!”
“殿下,请问夏侯楙该如何处置?”徐陵想起个棘手之事,“他在狱中直呼,殿下答应他进入敬贤院,这恐怕……”
“先关押一段时间,就说还在调查刺客之事!”刘封摆摆手,吩咐道,“那些魏军俘虏,还按照原先规定编制,不可迁怒于他们,等我在洛阳新设敬贤院,再安排夏侯楙。”
“明白!”徐陵点点头,和魏延等人先行离开。
“继业,你胳膊因何受伤?”刘封和张苞走在最后,看了看他脖子里的绷带问道。
“大哥,你可不知道,丞相禳星之时,接连来了许多刺客,想要破坏此事,非但我带兵日夜坚守,暗卫更是全部出动,折损了六七人,若不是王越和徐庶两位前辈坐镇,只怕不会如此顺利。”
“竟有此事?”刘封眉头微皱,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道,“当真是跗骨之蛆,除之不尽?”
张苞解释道:“这一次来的人,倒是只有两人有狼头刺青,其他的据王大侠说,都是江湖之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如此疯狂,不要命地潜入皇城之中来。”
刘封脑海中浮现出司马懿那一副阴沉狡诈的面孔,淡淡道:“只怕他们也是被有心人利用,至死也不知道做了别人的棋子。”
“总之你化险为夷,就足够了!”张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又问道,“大哥,我们昨夜商议,唯有你来继位,才能服众,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