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伟回到宁陵之时,已经天色大亮,陈泰早早就在城上等候,一万多精兵沐浴朝霞,凯旋而归,城中的士兵一片欢呼。
首战告捷,看到抓了如此多的俘虏,真是大快人心,有些士兵还想上前踢打唾骂吴兵,被陈泰及时拦阻。
城门之下,满伟大步上前,提着盛曼的脑袋,大声道:“末将幸不辱命,截击睢阳吴兵,斩杀敌酋,俘虏三千余,马匹四千,辎重无数。”
“好,满将军旗开得胜,首战立功,助我军威,必有重赏!”
陈泰满意点头,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问道:“这便是盛曼人头么?”
“正是!”满伟晃动了一下人头,“正是此人先带兵偷袭彭城,如今我大军反击,盛曼第一个前来送死,也是报应不爽。”
“哈哈哈,好一个报应不爽!”陈泰大笑道,“可将此人头马上送到大都督处,晓瑜三军,以振士气。”
“遵命!”满伟抱拳,犹豫了一下,又道,“将军,彭城都尉丁瑜贸然出城,被盛曼乱军杀死,尸骨不存,末将想将此人头送到邺城,也算是给丁尚书一个交代。”
“唉,也是难为公衡了,大都督一定会同意此事,你放心吧!”
一说起朝中之事,陈泰也不禁叹息摇头,丁瑜之死,夏侯霸他们也已知晓,虽然非满伟之过,但大家还是担心丁谧会借机报复,不知道盛曼这颗人头,能不能让丁谧解恨。
进城之后,满伟交割兵马,问道:“牵将军可曾回城?战况如何?”
“牵将军还未回城!”陈泰眉头微皱,看看朝阳已经初升,“按照时辰,大概也该回来了。”
“报,牵将军从南门回城!”正说话之时,有亲兵前来禀告。
陈泰和满伟二人打马来到南门,打开城门迎接牵弘,却见牵弘空手而归,有些垂头丧气。
“等了一夜,不见吴军前来。”牵弘无奈地摇着头,猛然看到满伟身上的鲜血,惊呼道,“满将军可是等到吴兵了?”
“正是!”满伟笑道,“我这一路可没白等,大获全胜。”
“唉呀,还是你运气好!”牵弘无奈。
陈泰眉头微皱,言道:“拓县守将乃是丁奉,此人领兵有方,昨夜不曾前来,必定一早发兵,大家速速进城准备。”
出兵宁陵,陈坦的计划便是围点打援,虽然只来了一路,但大获全胜,足以提升士气,打击东吴气焰。
进城之后,陈泰马上派人向长平报信,叫满伟、牵弘二将赶紧去休息,等到了下午,还有仗要打。
半个时辰之后,探马来报,吴兵正从拓县方向而来,陈泰即刻上城等候,不多时,便遥遥望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连胜之后的吴兵军容浩大,士气正盛,当先的骑兵更是气势夺人,先锋部曲转眼便到了城下,立住阵脚之后,就在城下徘徊布防,等候中军安营扎寨。
陈泰和众将冷眼看着气势汹汹的吴兵,一语不发,先前在扬州之时,双方也数次交手,尤其是先辈们浴血疆场,均互有胜负。
有张辽威震逍遥津,合淝大捷,也有周鲂断发赚曹休,石亭之败,但总体来说,离开了水军的东吴在整体战力上实力稍逊。
如今再看东吴兵马,骑兵阵容整齐,来至城下,肃杀之气冲霄而上,连陈泰都有些震惊,东吴自从占领扬州和徐州之后,战力似乎提升极快。
“东吴这些狗贼,怎得还不来搦战?”许仪抱着粗壮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吴兵在城下整顿兵马,却不派一兵一卒前来攻城。
陈泰瞟了一眼东面睢阳方向,淡然笑道:“他们在等人。”
“等人?”许仪一怔,拍了拍隆起的肚皮,鼻孔里发出重重的冷哼,“他们要是等援军,可就白等了,还不如来和俺痛痛快快厮杀一场。”
陈泰笑道:“吴兵在城下等得越久,于我便越有利,许将军切莫性急,吴军不来,不必主动出城。”
“嘿嘿,俺知道!”许仪笑了笑,走到角楼阴凉地下,从桌子上拿起早就备好的清水和烤鸡,大口吃了起来,瓮声道,“俺等了一夜,不急在这一两个时辰。”
陈泰微微点头,将许仪又从汝南临时调回来,就是用他来充当先锋,打击东吴气焰的。
魏军都静静地等待着,既不擂鼓,也不鸣号,吴军不来攻城,权当没有看见一般。
丁奉确实是在等人,人马安扎之后,他在等候盛曼兵马前来,到时候从东门和南门同时发动猛攻,不给魏军任何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攻下宁陵。
但他等了半个时辰,已经过了约定时间,还不见盛曼前来,不由心中焦躁起来,这样贻误战机,如果魏军再有援军赶来,就没有这么好打了。
无奈之下,丁奉忍着怒气派出探马绕道去睢阳路上催促盛曼兵马,这一来一去,又是近一个时辰,眼看日上三竿,还是杳无音讯。
更让丁奉疑惑的,还是城上的魏军,见到敌军前来,不见任何举动,依然云淡风轻,这未免也太反常了一些。
就在此时,派出去的十几批探马终于有两人前来回禀,宁陵东面的山谷中发现厮杀痕迹,草草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