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吴龙飞二年初,正值元宵之际,沛国境内却烽火连天!
吴军在沛国布下的防线被魏军攻破,最先进入沛国境内的依然是微山湖方向,湖面结冰,魏军踏湖而过,东面的防线告破。
随后东南方向留县、谷阳等地魏军也步步紧逼,吴军不断退缩,最后只剩下相县、沛县和丰县三城,这三城背靠九里山,成为吴军最后的存身之地。
吴军防线退缩之后,夏侯霸领兖州兵马越过芒砀山,与曹爽的兵马连接起来,二十多万魏军对九里山如扇形包围,扎下七座连营,如铁桶相似,将吴军彻底与外界隔绝。
此时的吴军可谓彻底陷入绝境,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士气低落,兵无战心,等待他们的唯有败亡。
诸葛融、丁奉和朱桓三人歌手一城,沿着九里山苟延残喘,已经数日不见斥候细作回报,不知道扬州兵马是否攻下寿春,漫长无望的等待,度日如年。
曹爽命夏侯霸围住孙奋所在的小沛,分兵攻打其他两城,半月时间,相县和丰县先后告破,吴军死伤无数,有些逃入九里山中,只剩下沛城一座孤城。
曹爽领兵到城外,夏侯霸前来拜见,曹爽大加勉励众将,各记下功劳,犒赏全军,将沛城团团围住,此时已到二月,春日渐暖,大地复苏。
历史仿佛在重演一般,又在九里山下,十余万吴军被困小沛,被魏军团团围住,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大河解冻,万物复苏,这本是个生机勃勃的季节,但对于吴军来说,才是真正的寒冬末日。
接连几日,士兵逃散五千余人,沛城中的吴军衣衫褴褛,形容消瘦,如同难民一般,和先前杀入兖州只是的意气奋发截然相反。
孙奋的病情愈发严重,城内仅有的十几名医者全被叫到府衙之中,却依然束手无策,哀伤绝望如同阴霾一般布满吴军心头。
此时城中早已粮尽,吴军宰牛马为食,百姓的粮食也被哄抢一空,城中人人怨恨,士兵各无守心,能抢则墙,能逃则逃,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诸葛融大怒,严命四城加强防守,不许进出城门,但凡有逃走者,斩其伍长,才算稍稍稳定军心。
待到其他两城逃兵进入小沛,守军愈发恐慌,如今只剩一座空城,肯定凶多吉少,彻底陷入绝境之中,深夜甚至能听到有人啜泣哀嚎,甚至有队伍联合叛逃者,竟直接从城墙上跳下。
曹爽知道吴军士气已尽,马上命令各部并力攻城,辛敞虽劝他困死吴军,如果强行攻打,反倒激起吴军拼死斗志,若任其自生自灭,粮尽自然无力再战,到时候拿下小沛不费吹灰之力。
但曹爽却不想如此去做,最后一战,他想以武取胜,一来彰显魏军之强盛,鼓舞士气,二来以摧枯拉朽之势攻下小沛,下蔡的吴军闻报,定会惶恐,说不定会不战而降。
夏侯玄等人也担心吴军陆续逃入九里山中,不好围剿,将来必为祸患,其他将领更是求战心切,纷纷请命,曹爽随即兵分十部,准备对小沛交替攻击。
次日清晨,魏军将小沛四面围合,各营尽显其能,筑土山,掘地道,立井阑,装云梯,冲车、投石车更有几十辆,这一月时间早已准备齐备了。
小沛为陪都,加之数十年前中原大战,此处为战略要地,城池高大,城墙厚重,护城河宽达十余丈,虽然河水封冻,但要想填平护城河,也实为不易。
再三衡量之后,曹爽下令在河上架设浮桥,填护城河消耗太大,而且等到河水解冻,小沛必定会变为一片泽国,而在冰面上架设浮桥,要比平素简单一些。
护城河边,魏军拉开阵势,吴军早已闻报,弓箭手也齐齐站在城头,虽说逃兵居多,但毕竟江东士卒,还有精忠报国之人,一心死守小沛。
双方一面架桥,一面防守,城上箭如雨下,城外士兵不断地跳下护城河,假设浮桥,一日时间,四面护城河共架起十座浮桥,桥头火把映照,灯火通明,以防吴军来断。
曹爽命士兵连夜攻打城池,不给守军喘息之机,过了浮桥之后,双方弓弩手、攻城兵才进入厮杀截断,彼此互有损伤,箭如急雨,鼓声响彻城池内外,彻夜不宁。
一夜过去,魏军已经在护城河内站稳脚跟,对守军形成压制,井阑和投石车对守军的杀伤力尤大,所幸吴军早已将城门内用巨木大石堵死,否则昨夜就有可能被攻破西门。
吴军只剩下一座城池,孤立无援,魏军士气如虹,攻打猛烈,吴军虽为守备一方,但损伤却与魏军相差无几,一夜大战,折损三千余人。
小沛城中,诸葛融和丁奉等将一脸愁容,个个形容憔悴,强打精神,虽知道如此守城,迟早必亡,但援军不到,没有粮草,却是无可奈何。
“为今之计,只好弃城而走了!”
半晌之后,诸葛融缓缓抬起头来,一缕阳光从门口照进来,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丁奉皱眉道:“如今被四面包围,周围皆是曹魏之地,纵然杀出重围,又能逃到何处去?”
诸葛融言道:“如今河水解冻,水路疏通,若能逃到颖水济水之上,或有一条生路。”
“济水?”丁奉一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