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的一声大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让二人心中凛然,方才他们意气用事,却从未想过这粮草和士兵是国家之物,并非他们私人所有,先不说调拨粮草违反军法,这私自调兵说得严重可是谋反之罪。
全端闻言心中一沉,忽然明白他二人犯下大错,急忙跪地言道:“孙将军,我二人并非此意!”
全怿看到全端的神态,语气顿时软了许多,慌张起来,赶紧解释:
“将军,我……末将并不敢将其据为己有,只是想……”
“住口!”孙宇猛拍案几,怒瞪着惊慌的二人,沉声道:“私自挪用军中粮草,不遵将令,擅调兵马,该当何罪?”
“将军,在下只想将军领兵出战,杀出一条生路,别无他意呀!”
看到孙宇震怒,神态不像往日那般,全怿也彻底慌了,赶紧跪地解释误会。
孙宇沉着脸看向刘靖:“刘靖,为何不回本将之言?”
刘靖一怔,但在孙宇凌厉的目光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出列答道:“此二举皆为军令禁止,一旦触犯,按律,按律……”
“按律如何?”
“按律当斩!”
“斩!”孙宇斩钉截铁,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吼道,“萧晨何在?”
“末将在!”
“全怿出反军法,不遵将令,意图叛乱,着令斩杀,枭首三日,以儆效尤!”
“啊?将军,这……”萧晨也吓了一跳,张嘴看着孙宇。
孙宇看也不看萧晨,转头又问刘靖:“刘参军,令出不行,该当何罪?”
“该当……”
“末将遵命,遵命!”不等刘靖开口,萧晨急忙转身,招呼了四名铁甲卫士走进来,就要抓跪在地上的全怿。
全怿和全端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求饶,满头大汗,但孙宇始终不为所动,冷然看着全怿被架了起来。
刘靖此时也不知道孙宇真实意图如何,见二人挣扎,无人敢劝谏,只好硬着头皮劝道:
“将军,全将军乃是陛下所派,如今兵困城中,斩之有伤士气,不如暂时看押,待……”
“住口!”孙宇沉着脸喝断了刘靖,扫视众将,“全怿屡次藐视军令,若不正法,本将今后如何号令三军?此事吾回朝之后自有本章奏上,再有求情者,视为同党,一并斩之!”
众人看到孙宇这是真的懂了杀心,顿时心中一凛,个个低头不敢说半句话,唯有全端和全怿还在大声求饶,但全怿已经被卫士架着走到了门口。
“慢,满这恶——”全怿挣扎着,眼看就要出门,才知道闯下大祸,嘶声大叫,用腿勾住了门槛,死命挣扎。
那四名士兵也知道全怿的身份,正心中犹豫,见他如此挣扎,只好暂时停下。
“孙宇,你不能杀我,无全杀我,”全怿面容扭曲,汗水涔涔,厉声道,“吾乃陛下外孙,家父为东吴立下大功,都可抵罪,你有何杀我?”
“就凭这将令!”孙宇却不为所动,将案几上的印信高高举起,朗声道,“吾奉命出征,执掌三军,就有临阵决断之权,吾为国征战,岂念你身份来历?”
“孙宇,你公报私仇,胆怯避战,我要当堂对峙,我要面圣……”
孙宇冷眼看着全怿的挣扎,缓缓坐下,将一枚令箭拿出来,扔在堂下:
“推出去,斩了!”
“啊——救命啊,谁来救我?”全怿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被四名士兵抬起手脚架了出去,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孙宇,你不得好死,陛下知道,必诛你九族……”
全怿的惨叫声渐远,孙宇微微低头,沉着脸一语不发,其他人更是低头不语,噤若寒蝉,大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鼓声响起,震得每个人心头狂跳几下,拼命地咽着唾沫,警惕之心提高了十二分,今日才见识到孙宇的雷霆手段,连孙权的外孙都敢斩,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报——”片刻之后,两名士兵回来复命,“全怿已被斩首!”
“嗯!”孙宇僵硬的身躯微微一动,从鼻孔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冷声道:“枭首营门之外,晓瑜三军,胆敢再有违反军令者,定斩不饶!”
“遵命!”
孙宇一斩立威,众将心中凛然,先前的一丝颓念也消失了许多,个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全端!”
“啊?”全端听到孙宇冰冷的声音,浑身一颤,“末,末将在!”
孙宇寒声道:“如与全怿为同党,念在你是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谢将军!”全端逃过一命,也不管后面的责罚是什么,赶忙磕头谢恩。
孙宇言道:“将全端押至营门,责打一百军棍示众。”
“是!”
萧晨马上又派两人将已经近乎瘫软的全端架了出去,只见他刚才跪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水渍,原来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
一片静默之中,孙宇言道:“诸位,陛下已经增兵来援,寿春即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