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祚人马被徐盖伏击,一片大乱,溃不成军,很快就被杀得四散奔逃,往山中逃窜,王祚惊慌之中,被徐盖一刀斩于马下,其余吴兵被团团包围,只得跪地投降。
留下一千兵看押俘虏,徐盖命人换上吴兵衣甲,赶奔合淝城外的大营而来。
此时营外大火燃起,却不见喊杀之声,徐盖绕开山路上的火势,径直来到吴寨前,隐藏在士兵之中,叫一名副将扮做援军上前交涉。
城外守将正是宋谦,方才营外起火,却不见魏军来攻杀,他惊疑不定,忙命人向张承禀告,一边小心防守,见一队吴兵到来,拦在了营门口。
宋谦横刀喝问:“尔等从何而来?”
那人答道:“刘将军见大营起火,命吾等领兵来援。”
“唔!”宋谦一阵沉吟,扫视着赶奔而来的援军,皱眉道,“魏军虚张声势,不见攻营,此处暂时无碍,诸位还是回兵交令吧!”
那人一愣,想不到宋谦竟会拒绝援军进入营寨,正犹豫之时,忽然东北方向又起了大火,隐约听到喊杀之声。
宋谦扭头一看,惊呼道:“不好,魏军也是声东击西之计。”
那人灵机一动,马上说道:“宋将军速去前方援助,吾等在此看守营寨!”
“好,多谢!”军情紧急,此时也顾不上细问了,宋谦急忙转身上马,领兵而去。
人群之中,徐盖一挥手,援军进入了大营之中,将西面的营寨完全占据,马上派出斥候去联络埋伏在四周的魏军。
不多时,一队队魏军人马从黑暗中悄然来到寨前,被徐盖人马接应进入大营,暂时隐藏起来,徐盖则带精兵来到中军大帐,大马金刀端然而坐,等候宋谦回营。
东北方向的大火是石苞所放,借着风势,大火很快蔓延开来,等到吴兵杀来,只在营外放了一通乱箭,便撤退到远处去了。
黑夜之中宋谦也不敢贸然去追,指挥士兵赶忙灭火,忙活了半个时辰才算将大火扑灭,命人小心巡逻,转回中军。
半夜奔波,宋谦也略感疲惫,掀开帐帘脱下头盔,正准备将头盔挂起来的时候,一扭头便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徐盖,顿时愣住了。
“你……你是何人?”宋谦有些错愕,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哈哈哈,尔等中计矣!”徐盖一阵大笑,霍然起身,挥手喝道,“斩了!”
“啊?你是——”
宋谦大惊失色,等他猛然反应过来想要呼喊的时候,早被守在帐门口士兵一刀挥下,斩了脑袋。
咕噜噜——
好大的人头滚落帐下,宋谦临死才依稀想起来,坐在帅位上的那人是前两日阵前厮杀的魏军武将,不过为时已晚。
徐盖斩了宋谦,马上叫士兵带其人头到营外招降吴兵,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不多时,大寨中嘈乱杀喊之声再起,吴兵无人指挥,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大多请降,但有反抗者,尽被杀死。
等到吴寨平定,已经将近五更时分,夏季天明较早,五更刚过,东边便泛起鱼肚白,徐盖忙命人将前寨点起大火,在后营擂鼓呐喊,派人向城内求援。
此时的张承等人在城上焦躁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城外大营中几次起火,喊杀声不断,张承就想派兵接应,却被丁奉劝止,如果形势危急,宋谦定会派人来求救,至今不见探马前来,说明局势还在掌控之中。
眼看天明,忽然前寨变成一片火海,张承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就在此时,忽然城下一匹马飞奔而至,拿着中军紧急杏黄旗,正是他交给宋谦的令旗。
那人来至城门下,高声道:“张将军,魏军三面围攻,攻势过猛,宋将军请求支援!”
“朱将军,你速带本部兵马前去支援!”张承扭头便向在城门口准备多时的朱桓下令。
轰隆隆——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朱桓带领五千精兵冲出城门,直奔大营而去。
看着朱桓军远去,张承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转头对丁奉言道:“丁老将军,为防万一,还是再派一部兵马吧?”
丁奉却摇头道:“将军,城外布兵,实为防合淝城也,朱将军已去援助,成败与否,皆在天意。若是再派兵马,城中空虚,万一魏军来攻,如何镇守?此乃舍本求末!”
张承被丁奉一语惊醒,猛然明白过来,抱拳道:“若非老将军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城外连夜大火,让他乱了方寸,差点忘了种种布局就是为了防备合淝,如果为了城外营寨反倒丢了城池,那才是真正犯下大错。
二人正在城上观战,在大火的映照之下,忽然看到朱桓人马大乱,被两部兵马左右冲杀,人马交织一起,混乱不堪,转眼间便是惨烈的厮杀。
张承见状大惊:“不好,朱将军中计了!”
“看来魏军早有准备了。”丁奉叹了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双眸中映照着远处的熊熊火焰,却又无可奈何。
以奔腾乱窜的火焰为背景,厮杀的人影纠缠在一起,骑兵往来冲突,仿佛一张剪影画在精彩上演,但城上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