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没想到寇娄敦如此凶猛,眼见他双臂左右摆动,便荡开王祚的兵器,此时王祚双手向外张开,空门大露,危在旦夕,不得不出马相救。
噗——
但无论姜维的马有多快,还是赶不上寇娄敦的刀快,一声闷响,只见王祚便被其一刀自脑门之上劈砍下来,分为两半,连胯下坐骑也被其一刀断为两节。
噗通——哗啦啦——
两半尸体连同坐骑轰然倒下,内脏向外撒开来,遍地都是腥红之色,景象惨不忍睹,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直视。
“哈哈哈……”
寇娄敦全身被鲜血喷洒过,变成了血人一般,却舔着嘴唇上的鲜血,举起大刀疯狂大笑,叫人不寒而栗。
他刚才杀王祚的动作十分轻巧,似乎只是左右摆动手臂,便一刀斩下来,仿佛砍瓜切菜一般,根本没有给姜维救援的机会。
“找死!”
姜维气得目眦尽裂,等王祚的双锤落地,才拍马赶到,一口气便刺出了七八枪。
当当当——
寇娄敦浑身是血,如同恶魔一般低吼着,将姜维盛怒之下的枪招一一化解,拨马退开一旁,重新打量着他,似乎没想到姜维会如此厉害。
“嘿嘿嘿,再来!”
略作调整之后,寇娄敦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狞笑着舞刀再次冲杀过来。
姜维面沉似水,毫不相让,挺枪催马,二人在场中厮杀起来,一个力大威猛,一个招式凌厉,相交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魏军见寇娄敦一人便挡住了汉军主帅,不由兴奋莫名,擂鼓呐喊,士气高涨。
反观汉军这边,见识了刚才那残忍的一幕之后,众人无不替姜维捏了把汗,看到惊险之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鼓声也弱了许多。
阎宇见二人久站不下,生怕姜维力怯不敌,拍马赶来助阵,毌丘俭见状,命弓遵上前敌住阎宇,两对人就在场中厮杀起来,尘土飞扬,战马嘶鸣。
陆凯在中军旗下观战,提心吊胆,对胡奋几人言道:“姜将军乃是三军之帅,不容有失,岂可与偏将厮杀?我看毌丘俭身边将少,你们几人齐出接应姜将军回阵来。”
胡奋几人领命,一瞬间便见四员武将直奔场中,一人去助阎宇,另外三人向寇娄敦包抄过去。
“哼,卑鄙!”
毌丘俭见状冷声一笑,将令旗一挥,亲自领兵掩杀而上,魏军士气正盛,闻听号鼓,如潮水般杀过来。
陆凯知道气势上已经输于魏军,不可与之强行冲杀,赶忙传令鸣金收兵。
胡奋几人接住姜维,四人围住寇娄敦,边战边走,陆续退入军中,汉军后军退入辕门,前军稳住阵脚,等姜维几人退入军中之后,马上乱箭齐发。
魏军大队人马冲将过来,冒着箭雨直杀到阵前,前军奋力抵挡,姜维等人回身又来杀敌,那寇娄敦越战越勇,在军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若不是他身形高大,慑于弓箭手的偷袭,早就冲到辕门跟前了。
两军就在营外混战大杀一场,直到汉军退入营寨,有连弩和投石车的掩护,加之床弩逼退了寇娄敦,魏军才鸣金收军,扬长而去。
望着营外扑倒的无数尸体,士兵们倒戈卸甲,令旗散乱,姜维立于马上沉默不语,目视远处尘埃飞扬,若有所思。
此时天至黄昏,传令士兵清扫战场,紧守营寨,分派巡逻之事,不得懈怠。
卸甲之后,姜维与陆凯商议道:“寇娄敦勇猛,只可惜继业他们不在军中,此人不可力敌,当用计除之。”
陆凯言道:“方才在阵前,吾观此胡人勇悍,一心冲杀,可来日诈败,以埋伏之计胜之。”
姜维摇头道:“若只是对付寇娄敦,此计足矣,但那毌丘俭颇有韬略,久在军中,岂不知兵法?若见有人远遁营外,就算寇娄敦有心追杀,毌丘俭也必会召回,不叫其追赶。”
陆凯皱眉道:“如此说来,唯有将此人与毌丘俭分离,方能以计胜之。”
“不错!胡人有勇无谋,待某再思良策。”
姜维一声轻叹,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对付寇娄敦的办法。
陆凯又道:“魏军大胜一阵,回去之后必会犒赏三军,防备松懈,何不趁夜去劫营?”
姜维言道:“只恐毌丘俭暗中早有准备,若是劫营不成,反挫吾军锐气,还是先以防备为主,待除去寇娄敦,再作打算。”
陆凯也知道姜维对毌丘俭颇有戒心,只好说道:“若是魏军趁胜反来劫营,却不得不防。”
姜维笑道:“吾安营之时,已有布置矣,若毌丘俭识吾阵型,便不敢来劫营,有劳军师再去安排巡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