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已到晚春,天气转暖,大地青绿,山野间开满了鲜花,走兽出窝,飞鸟盘旋,到处一片生机勃勃。
这日一早,许久不曾动过的骆驼岭关门在一片灰尘中再次打开,关头上戚渊德领兵观阵,优勒王子则带着他的一千铁甲兵和三千守军,浩浩荡荡出关来到坡下。
远处汉军营中也鼓声响动,人马离营,两军又在关下摆开战场,有了这一千铁甲军,疏勒人马的气势也更上一层,与对面的汉军不相上下。
戚渊德眉头紧皱,对戚华瑶说道:“丫头,前几日交战,班辞几人的本事你也知道,王子出兵,若是有个闪失,我们可不好交代!”
戚华瑶冷着脸:“他自己去送死,爹爹管他那么多干嘛?”
戚渊德叹道:“丫头啊,优勒王子毕竟是储君,干系一国之安危,又在我军之中,若有个好歹,大王还是会怪罪到我头上。为防万一,你还是带一支精兵去为他们掠阵吧!”
戚华瑶微哼一声:“为他掠阵,哼,休想!”
戚渊德沉声道:“你若不去,只好老夫亲自去了!”
“爹,我去还不成吗?”戚华瑶无奈,只好下城去点兵。
“丫头,千万不要大意,若是优勒王子有个闪失,我们父女可交代不了啊!”
戚华瑶径直下了关头,听着戚渊德的嘱咐,心中却暗暗高兴,如果班辞阵前斩了这个优勒王子,大王怪罪下来,正好可以劝说老爹投降汉军。
戚华瑶领兵出城的时候,阵前已经鼓声大作,场中二将杀在一处,远远看到飘动的野鸡翎,便知道对手是班辞。
一想到二人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而战,戚华瑶芳心暗喜,这段时间虽然不知道班辞态度如何,但那一日下拜送酒,戚华瑶总觉得这是一种暗示。
怀春的女儿家的心思缥缈,比天上的白云还难捉摸!
看到两匹马来回奔驰,戚华瑶故意减慢速度,缓缓出城,希望班辞十合之内将优勒给斩杀,这么远救援不及老爹也不能怪罪于她。
咚咚咚——
鼓声震天,两边军卒高声呐喊,戚华瑶在马上引颈观望,虽然看不真切,但滚滚沙尘之中也看出二人杀得十分激烈。
不时传来的兵器撞击声让她芳心猛跳,不觉间已经来到阵前,见班辞迟迟还未拿下优勒王子,不禁秀眉微蹙,有些疑惑。
她和班辞、优勒王子都交过手,知道二人的本事如何,优勒王子那点功夫,绝不会撑过十个回合,这估摸着三十合已经过去,怎得还未分出胜负?
再看场中的时候,戚华瑶忽然脸色大变,红唇微微张开来,只见班辞左支右绌,竟有些抵挡不住了,好几次险些被优勒王子的长枪刺中。
反观优勒王子则越战越勇,怒吼连连,步步紧逼将班辞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身上的披风已被撕裂一大片。
二马交错之间,优勒王子看到戚华瑶来到阵前,以为她是来为自己观阵助威的,不由大喜过望,这时候自然要好好表现,一展雄威,杀了班辞出去劲敌,也能抱得美人归。
一瞬之间优勒王子忽觉热血上涌,浑身力气长了一倍,厮杀的疲倦瞬间一扫而过,爆喝一声对着班辞频出杀招。
当啷啷——
一个不留神,班辞头顶的发冠被优勒王子挑飞,掉落尘埃之中,班辞披头散发,再也不敢和优勒王子交手,拍马逃回本阵。
优勒王子杀得兴起,知道戚华瑶就在身后观战,爆喝一声紧追不舍,汉军中杀出一员白袍小将,以枪架住了优勒王子,二人又是一番厮杀。
戚华瑶看得目瞪口呆,班辞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刚才差点被一枪刺中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光明媚,光天化日之下显然不可能是幻觉,班辞的本事她也领教过,方才的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优勒王子这一年在疏勒城武艺大进,还是他原本就故意隐藏实力,韬光养晦?
戚华瑶愣愣地在马上想着,看似在观战,实则眼神空洞,实在不敢相信班辞竟然会战败,而且发冠被挑,败得十分狼狈,差点送了命。
就在此时,忽听场中一声暴喝,优勒王子又把那员汉将杀败,对方阵中干脆出两将来战优勒王子。
优勒王子以一敌二怡然不惧,越战越勇,只杀得汉将难以招架,到最后一名红发大将出阵,三人与之交手,才算堪堪挡住。
“真有这么厉害?”
戚华瑶可知道前面出手的是文鸯,这次出阵的是周处,刘封麾下最倚重的大将竟然如此不堪?
叮叮叮——
就在她诧异之时,关头上鸣金之声大作,这是退兵的信号,优勒王子也杀得有些力竭,听到收兵声音虚晃一枪,借势退出战圈,长笑一声往本阵而来。
半路上正好看到班辞的发冠,用枪尖挑起来带回阵中,那边汉军阵型大乱,似乎畏惧优勒王子的武勇,不敢来追,借机也匆匆退兵而去。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说的精兵强将吗?”
优勒王子大胜归来,虽然满头大汗,但挑着金色的发冠晃荡着,满面发光,十分得意,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