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曼莎孤注一掷紧追关奎,钻入芦苇丛中便看不到人影,所幸干草被踩倒,踪迹清晰可见,见前方芦苇草晃动,循着足迹急追。
刚越过一片浅水滩不远,正在寻找前方动静,猛然身后惨叫声迭起,尼曼莎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无数汉军从草丛中钻出,手拿刀枪围杀身后的士兵。
“卑鄙!”尼曼莎大怒,想要救人,又担心前方的人逃脱,正犹豫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人提枪乱杀,眼睛一亮,“原来你在这里。”
她将埋伏在这里的关海当做了关奎,虽然二人的兵刃不同,但盔甲相差无几,外表上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西域之地和中原人面貌差异较大,只要相貌相似的都分辨不出,更不要说让尼曼莎辨认这对双胞胎了。
关海舞枪连刺数人,正准备去救关奎,却见那女将催马折返回来,一袭白衣白甲,头戴面罩分辨不出模样,倒是战马速度极快,气势汹汹。
关海横枪立于草丛中,看着疾驰来的马匹不为所动,直到接近十步之内,忽然抬手大喝道:“起!”
嗖——
前面的小路上忽然弹跳起一连三道绳索,坐骑吃了绊马索,立刻便翻滚在地,尼曼莎猝急不防,整个人向前抛出,滚倒在乱草之中,还不等她起身,早有埋伏的士兵冲出来将她牢牢按住,七手八脚绑上了绳子。
“手下放干净些!”关海看到几个士兵趁机揩油,皱眉呵斥。
听到喝骂,冲上去的士兵哗啦一下散开,躲得远远的,尼曼莎还脸朝地趴在地上,独自挣扎了许久,才侧卧在地上,披风压在身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周围的汉军不自觉瞳孔放大,咽了口唾沫。
“放开我,放开……”尼曼莎挣扎着,用力甩着挡住她视线的头盔,在地上蹭了几下将头盔取下,仰头正看到不远处的关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大笑,“哈哈哈,这样霸道的男人,我喜欢,快来打我,踢我……”
看到尼曼莎如蛇一般扭动的身躯,关海脸色大变,连退了四五步,刚才面对即将冲到眼前的战马,他都面不改色,纹丝不动,这时候反倒失态了。
“哎呀,我滴个亲娘嘞!”一旁的士兵惊得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呃……这是母夜叉吗?”刚才咽唾沫的士兵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么的……亏到姥姥家了。”
刚才绑了尼曼莎的一个士兵在同伴身上狠狠地擦着手掌,仿佛上面沾了什么剧毒一般,嘴里不住咒骂着。
“快来啊,抓我,快抓我,绳子拉紧一点——”
尼曼莎也是金枝玉叶,从未被人如此粗鲁对待过,即便是丈夫巴隆,也因为自卑而畏畏缩缩,刚才被无数士兵粗鲁地按倒绑住,她竟然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激动和兴奋,甚至有点不能自控。
此时的尼曼莎浑身沾着枯草,头发散乱,面颊绯红,原本十分诱人,但她嘴里那几颗土黄色的大板牙实在太吓人,再加上她近乎癫狂地嘶吼,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关海这时候才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低声道:“这母夜叉,不会是疯了吧?”
“小白脸,你是我的,快过来,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丈夫,不但石城给你,龟兹也都给你,全给你……”
尼曼莎笑着叫嚣,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冒起,扭动了一阵之后,竟然如蛇一般向前蠕动,往关海脚下靠近,眼睛里散发着奇异的光彩,仿佛野兽看到美味一般。
“疯了,疯了,这娘们彻底疯了,”关海刚刚成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再次后退,用枪指着尼曼莎,“快把她拦住,快快快……”
“二弟,发生何事?”就在此时,关奎折返回来,看到这混乱的现场目瞪口呆。
“大哥,你你你,你招来个疯婆娘,你看看——”关海指着地上的尼曼莎,心有余悸,“这该怎么交令?”
尼曼莎听到身后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一眼,却是一模一样的人,不禁一愣,回头又看看关奎,再看看关海,忽然激动得颤抖起来,大叫道:“太好了,我有两个丈夫,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哈哈哈……太好了。”
关奎脸色一黑,对旁边的亲兵吩咐道:“过去把她弄晕了,带回去。”
“遵命!”两名士兵上前,在尼曼莎后颈处一掌击下,尼曼莎的嘶喊声戛然而止,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都愣着干嘛?把她抬回去。”关海长出一口气,瞪着周围暗暗向后缩的汉军,十分不满这帮家伙关键时刻居然退缩。
此时尼曼莎带来的士兵早被杀散,各自去逃命,关奎看着地上的人,脸色阴沉,越过尼曼莎和关海往石城赶去,身后汉军你推我让,终究还是有胆大的,干脆上前将尼曼莎直接扛在了肩上带走,赢得众人暗暗竖大拇指。
一场大胜又活捉敌将,这可是极大的功劳,但关奎兄弟二人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反而显得郁郁寡欢,心中像吃了苍蝇一般膈应。
关海嘟着嘴,低声埋怨道:“大哥,我的眼睛不舒服,受到了伤害。”
关奎一瞪眼:“我哪料到这母夜叉如此变态,大哥我心里还受了创伤呢!”
关海